苏文清看向木九久的目光闪过一丝责怪,转头对上官彩蝶不耐烦的道:“先医治!保住孩子!”
木九久凉薄的笑笑,清清冷冷的道:“流了这么多血还说话这么大声,一口气说这么多还真不容易。”
侧目对苏文清道:“诊病讲究望闻问切,先把她脸上的粉洗干净吧!至于那血……,我不知道上官夫人是什么变的!”说完径自带着雪球回了院子。
男人啊!总是有被迷惑的时候。
苏文清看向那滩暗红色的血迹,目光寒凉和恼怒。粗鲁的抓起上官彩蝶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上官彩蝶大惊,拼命的往回抽手腕,她忘了苏文清略懂医术了!早知道就应该喝点藏红花了!
苏文清脸色骤冷,甩开她的手,站起来俯视着她冷声道:“自作聪明,愚蠢!”
然后对着众夫人道:“都滚!若再弄些幺蛾子,通通滚出府去!”说完转身去追木九久了。
众夫人一脸失望,她们也穿男装了,怎么没换来太子一个眼神?都怪上官彩蝶,若不是她作妖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太子一定会注意到她们的!
于是,看向上官彩蝶的眼神也充满了怨毒。冷哼一声,纷纷回了自己的住处。
上官彩蝶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啐了一口,“呸!一群愚昧的原始人!你们懂个屁!”
心里却纳闷,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这么容易就露馅了,电视剧里明明不是这个剧情啊!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搬倒木九久,反而把苏文清惹恼了。
苏文清匆匆的追上木九久,心虚的观察着木九久的神色,陪着小心道:“那毕竟是我骨血,虽然是在那种情况下得来的,但既然成了胎,就是和我有缘分。”
木九久顿住脚步,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此话何意?是让我放她一马?还是责怪我让你那些夫人每天跪在那里?”
“不是!”苏文清急急的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心疼她们!”木九久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也冷飕飕的。
苏文清见她真生气了,不由的有些惧色,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我对她们……”
“好了,你不必说了,以为你与旁人是不同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而已!什么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相守到白头,我呸!”木九久因为气愤,面色有些微红。
苏文清有些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为什么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木九久冷睨着他道:“都是假的,解释有什么用?”转身往外走。
“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哪里?”苏文清伸手扯住她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哀求。
木九久把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冷然道:“我要进宫,我要请皇上和皇后为我做主!我会配合皇上得到神女幽瞳,只求放我离开这里!”
说完,急步出门。
苏文清焦急而无奈的跟在后面,拉住她的手央求道:“不要啊九久,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木九久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往外走。
雪球感觉到紧张的气氛,也不再撒欢儿了,怪怪的走在木九久的脚下,和苏文清一样的神态,一副跟定了木九久的样子。
苏文清一看拦不住,也只好跟她一起入宫。
先去见了上官皇后,但守在门口的侍女说皇后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木九久看着都在殿外伺候的宫人,再看看天色。也就是七、八点钟的样子,现在就休息似乎有些早,不过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没事儿就睡觉呗。
又去拜见皇上,常贵从皇上寝宫出来,神色有些慌张,躬身行礼道:“启禀太子、太子妃,皇上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木九久蹙眉,“又一个身子不适?这皇上和皇后是约好了么?”
常贵低眉敛目,恭敬的道:“皇上确实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苏文清蹙眉审视着他的神色,问道:“可请太医来过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常贵一愣,回道:“皇上说许是累了,没让请太医。”
木九久分外严肃的道:“皇上龙体有恙,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如此疏忽!正好太子精通医术,让太子去给皇上诊治一番,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有事立刻宣太医!”
说着分别推了苏文清和常贵一把,让他们进皇上寝殿去。
常贵有些不情愿,眸底出现一丝慌乱。
苏文清发现他的异常,当下道:“太子妃言之有理,本太子随你进去看看!”转头柔声对木九久道:“你在此稍等片刻,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府。”木九久乖巧的点头,“去吧、快去吧,皇上龙体要紧!”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木九久蒸发
皇上的寝宫,木九久是不能随便进去的,何况现在皇上已经歇下了。
苏文清和常贵进了寝宫,见皇上睡在龙床上,一副很安然的样子。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昏黄的烛光下,看到皇上额头和眼角有了细纹,鬓边有了一丝丝白发。
苏文清心中一酸,不知何时父皇竟然老了,也难怪父皇总是想长寿、想长生不老。对他这个太子是不放心的吧?他向来我行我素,不愿受储君之位的束缚,让父皇感到后继无人了?
或许他应该好好为父皇分忧了,不是作为储君,而是作为儿子。
苏文清暗暗叹了口气,给西邵帝号脉。神色渐渐凝重,脸色也越来越冷。
常贵面色淡定的待立在一边,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
“怎么回事?”苏文清眸底闪过杀机,周身的气势冷凝起来,上位者的威压立刻笼罩了整个房间。
常贵被他的气势震慑的一愣,立刻惶恐跪地道:“皇上的身子有何问题?奴才不知啊?”
寝殿内伺候的几个小太监见状也纷纷跪,磕头如捣蒜,“太子息怒,奴才们一直是尽心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啊!”
“尽心伺候?皇上有异样你们都没发现,还说尽心伺候?!”苏文清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给西邵帝服下。
皇上平时睡觉极轻,几天这么大的说话声都没醒。小太监们也知道了哪里不妥,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等候苏文清的发落。
苏文清不紧不慢的道:“还不快去请夜巫医!”
有小太监应声,忙飞快的跑了出去。
苏文清扫视着殿内跪着的众人,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变化。
西邵帝只是中了一般的迷药,药量也不大。看样子下药之人并不想要他的命,如果是蛊毒或者毒药,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是……
苏文清的目光落在常贵身上,常贵低垂着头,整张脸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一会儿,小太监引着一个御医匆匆回来,“启禀太子殿下,夜巫医匆匆出宫去了!”
常贵眼珠一转,道:“方才还和皇上研究修仙长生之道,皇上让他留宿宫内,明日一早要练功采气,怎么就突然出宫去了?”
这时西邵帝悠悠转醒,听到常贵的话,接过话茬子道:“他出宫了?竟然抗旨不尊?”
苏文清忙轻声问道:“父皇,你没事了吧?”
西邵帝这才发现房间内的不妥,欠起身,疑惑道:“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苏文清拿过一个靠枕给西邵帝垫在背后,道:“父皇身子不适,我这一看竟然是中了少量的迷药。”
“什么?!”皇上大惊,怪不得他觉得没来由的头晕,原来是中了迷药!
常贵带着小太监们磕头道:“皇上恕罪!奴才们真的是不知情啊!”
西邵帝拧着眉目,他就寝前最后一个接触的人确实是夜巫医,他有这能力悄无声息的在戒备森严的寝殿内下药。但他下药不毒死他是为了什么呢?
西邵帝一惊,忙坐直了身子,按动床头的机关,床后的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暗格,皇上把暗格内的盒子取出来,打开一看,舒了一口气。
道:“传旨御林军把夜巫医给朕带回来!常贵你把今天的事给朕彻查清楚!把朕寝殿内伺候的人全部都换一遍!”
“是!”常贵磕头,缓缓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们哀号起来,“皇上饶命啊!”换一遍的意思他们都明白,皇上的生活习惯是不会传出去半点的,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苏文清见没事了,让御医好好照顾皇上,自己退了出来,不想让木九久等太久,但殿外已经没了木九久的影子。
“太子妃呢?”苏文清凝眉问门口伺候的太监。
太监行礼道:“跟在太子妃脚边的小白貂调皮到处跑,太子妃怕那小畜生冲撞了宫里的贵人,去追它了。”
苏文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本来阴沉的脸色,此时立刻罩上一层寒霜,声音冷厉的问道:“朝哪个方向去了?”
那太监吓得打了个哆嗦,“噗通”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
苏文清立刻飞也似的追过去,这宫里的守卫严密,阵法凶险,若是一不小心触了阵眼,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