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风把她从秋千上抱下来,“镇国大将军和锦衣卫总指挥使秦邵理确实都没查出是谁,他雇用的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孤王是……”
他犹豫了一下道:“孤王是千机阁的阁主,无论江湖还是朝堂的各种消息都不会逃过孤王的耳目。”
木九久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靠了靠,抬眼望着他道:“千机阁?是情报组织?”
“可以这么说。”云沐风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此事目前还是秘密,不要与其他人说起。”
又是秘密,你们的秘密可真多。
乖巧点头,“知道了!那你刚才跟皇后摊牌了?”
云沐风抱着木九久往回走,冷哼道:“孤王只是暗示她,孤王知道是他给皇上下了寒烟醉,如果她得寸进尺孤王不介意让满朝文武都知道。”
艾玛!又一个劲爆消息,皇后给皇上下毒!
木九久啧啧感慨道:“真是皇家无真情啊!啧啧!听你这意思皇上自己知道?”
云沐风闻言脚步一顿,抱着木九久的手一紧,沉声道:“皇上已经怀疑是她了,但还没证据,再说现在也不是动皇后的时候。”
木九久点点头,靠在他胸前闭目养神。
云沐风不再说话,抱着她慢悠悠的往回走,脚步似乎很沉重。过了半晌,他闷闷的道:“虽说皇家亲情淡薄,但孤王对你是真心的,麝月的事,孤王会想办法。”
木九久假装睡着,没有回应,既然他说想办法,那就坐等结果吧。
这麝月是如何知道睿亲王还俗娶妻的事?苏文清当时说给他三个月时间,证明云沐风的心。现在才一个月,是他搞的鬼吗?如果不是他会是谁呢?
许是身体还很虚弱,许是孕期的反应,木九久想着想着竟然真的在云沐风怀里睡着了。
云沐风将木九久轻轻的放在床上,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嘱咐了黄氏等人好好伺候,然后出了揽月阁,对陆乘风吩咐道:“去请宁王和安王世子去前院书房。”
陆乘风领命而去。
又问韩潇道:“刚才皇贵妃都见了谁,说了什么?”
韩潇道:“她见了李福,至于说的什么属下听不真切。因为王妃跟了去,属下怕王妃发现,没敢离得太近。”
云沐风是知道木九久的本事的,也没责怪韩潇。
见李福从水上回廊上走了过来,知道他肯定是来说着件事的,吩咐韩潇道:“你在此保护王妃吧,让黄氏告诉王妃孤王去外书房处理事情。”
韩潇突然“噗通”一声跪道地上磕头道:“主子,求您把采诗赐给属下为妻!”
云沐风蹙眉,“采诗是王妃的贴身奴婢,孤王做不了主。”
韩潇额头垂下三条黑线,王爷啊王爷,王妃都是你的,她的丫鬟自然也是你的啊,就是你把采诗收入您房中,王妃也不能说个不字啊!
不过他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忙又道:“那您把属下赐给采诗做夫君吧!属下是您的人,您总做的了主吧?”
“……”云沐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此事容后再议,待孤王争取一下王妃的意见。”语毕转身迈步踏上了水上回廊。
韩潇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云沐风的背影:这个惧内的王爷还是自家清冷孤傲的主子吗?怎么越来越陌生了啊!
云沐风在路上听了李福的禀报,当然李福省略了一些内容。到了外书房,宁王、安王世子、公孙漠竟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云沐风抬手免了几人的礼,打量了几眼公孙漠道:“听说你身子又不好了,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说着示意公孙漠伸出手来。公孙漠伸出手臂,露出白皙瘦弱的手腕。
云沐风为他把了脉,道:“没有大碍,思虑过多所致,按照以前的药方用药,坚持练太极拳。”
听到太极拳,公孙漠的唇角勾了勾,淡笑道:“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以往这个时候我都不知病了多少回,连床都下不了了。”
这话倒是真的,云沐风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转了话茬子道 :“孤王正欲派人请你们来议事呢,你们来的正好。”
云承睿摇着折扇道:“可是为了皇后和皇贵妃来睿亲王府的事?”
宁王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带着嘲讽的笑容道:“那疯女人又为了那事来缠你?”
云沐风无奈摇头,“她找孤王还能有什么事?找你们来是为了麝月公主的事,孤王想推了这门婚事。”
公孙漠眸光微闪,道:“送亲的队伍已经快要到了,礼部也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婚礼,皇上也已经把此时昭告了天下,退婚怕是难了。”
云承睿道:“是九久闹了?她不同意?”说着烦躁的使劲儿扇着扇子。
树叶都要落光了还扇扇子!清风忙把公孙漠挡住,不让冷风吹到他。云沐风眉头蹙了蹙,道:“九久可不是你应该叫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这是闺房之乐
对于云承睿三番五次直呼木九久的闺名,云沐风心里很不爽,出言训斥。
云承睿神色一僵,马上呵呵笑道:“是芸娘总在我面前直呼王婶名字,我习惯了,不知不觉就冒犯了。”
公孙漠似是漫不经心的提议道:“世子妃性情柔和、温婉贤惠,和睿亲王妃关系又要好,不如让她经常来走动,劝慰着王妃,或许会好些。”
云沐风点头,对云承睿道:“让世子妃经常来王府陪她说说话儿。”
云承睿苦着脸点头,他也需要夫人陪好么?
云沐风似乎看出他的想法,道:“你替孤王去迎一迎西邵使团,跟西邵皇上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取消婚事。”
云承睿立马哀嚎道:“芸娘还有孕呢,你就让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宁王邪肆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对云沐风道:“你自己的风流债,自己不去处理,别人去了能怎么办?当个和尚也不老实,活该你自作自受。”
云承睿十分赞同的重重点头。
云沐风甩了他一记眼刀,“孤王这个时候去,九久会多心的,她怀有身孕不能多思多虑。”
公孙漠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一个端不稳茶杯摔下来,旁边的清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茶杯,干笑道:“茶水太烫了!太烫了!”
这几天大长公主不让公孙漠出院子,也不让把有关木九久的事告诉公孙漠,公孙漠并不知道木九久有孕的事。
公孙漠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想着念着木九久,明明知道她有孕这是早晚的事,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承受不住的痛。
云沐风凌厉的冷眸眯了眯,看着公孙漠的目光凌厉起来。
云承睿关心道:“你没事吧?可烫到了?”
公孙漠微微摇头,淡淡笑道:“没事,一时手滑没拿稳而已。”忙转了话茬子道:“主上,属下收到消息,太子和皇后终于又要对皇上下手了。”
宁王懒洋洋的道:“真是沉不住气啊!本王以为他们得让父皇活过今年的寿辰呢!”
云沐风剜了他一眼道:“今后若再是这懒懒散散、口无遮拦的样子,孤王就不管你的事了!”
宁王笑的邪魅无赖,“你是大公主的子嗣这一个身份就注定我们在一条船上了,你这些年出家,不是也没清静吗?躲不掉的!”
……
太子东宫,
木婉宁被宫女带着经过那富丽堂皇的重重楼阁殿宇,来到木婉颖居住的精致院落。
贴金描彩的廊下,站着一个衣着华丽、容貌美艳的女子。是木婉颖。与过去不同,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初为人妇的成熟和妩媚。
“六姐姐?”木婉宁一时都不敢认。
“七妹妹!”木婉颖柔柔笑着,眼底却是不易让人发觉的苦楚。
木婉宁快走几步,给木婉颖行礼:“臣女拜见侧妃!”
木婉颖虚扶了她一把,道:“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拉着木婉宁的手在回廊的木椅上坐下,“妹妹能来与我说说话,姐姐心里真是高兴。”
木婉宁笑道:“姐妹们都出嫁了,家里好冷清,心里也甚是挂念你们呢。”
木婉颖唇角带着得体的微笑:“七妹妹,来东宫不单单是探望我吧?”
木婉宁立刻神色悲伤、落寞,红着脸低头道:“我是想打听一下八公主的脾性,她以前似乎默默无闻,在这些公主里是最不起眼的,大家也没注意到她。”
木婉颖挑眉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尽露娇羞之色,“妹妹这是还想着非墨表哥?驸马是不能纳妾的,妹妹还是收了心吧。”
木婉宁愣愣的看着她,“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木婉云失了身都能成太子庶妃,我为何不能成驸马的妾?也许八公主不能生养呢?”
除非公主不能生养,不然驸马是不可能纳妾的。当然可以偷偷养外室,但外室生的孩子见不得光,是不能入族谱的。
木婉颖大惊失色,伸出水嫩嫩的手指遮在唇边,环顾了一下周围道:“妹妹想做什么?万万不可胡来啊!”
木婉宁笑道:“六姐姐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么?只是得知八妹妹有孕的消息,突然想到有这可能罢了,所以来向姐姐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