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小草需要一肚子的问号但也不敢多问什么，看着钱豆豆信心满满的样子，她知道小姐说什么听着就好了。
她这次没有再把手帕送给大嘴妇朱大姐，她一天和银鱼打交道，这种高端手帕送给她她也只会像宝贝一般包起来藏在家里而不会拿出来用。
钱小草就这样一直跟在钱豆豆身后朝前走，一阵嘻笑声传来，她一抬头一座装饰华丽，门口大大写着三个字的院子映入眼帘，她们正站在怡香院的门口。
“小姐，这里是？”钱小草虽然不认字，可是看里里外外的样子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她还是故意问了钱豆豆一句，其实更是提醒她，这里是青楼。
“怡香院。”钱豆豆头也没回，语气中是满满的兴奋与期待。
门口两个招揽生意的伙计一看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走过来，没想到站在怡香院的门口似乎准备进去似的，难道是哪家的公子的内人来了？
“两位小姐，你们？”一个伙计恭恭敬敬地走到钱豆豆面前，弯着腰稍一鞠躬，无论是哪家的内人他也是不能得罪的，要是被白公子知道了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这位大哥辛苦，”钱豆豆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状，笑嘻嘻地从身上拿出两锭碎银放在他的手中：“我想见见怡香院的妈妈。”
那伙计一看来者非但没有大叫大嚷地骂人反而一副和颜悦色，想着自己一开始是猜错了。
又看她将两锭银子放在了自己手中，伙计不解地看了看旁边的那个伙计，再看了看钱豆豆，手始终没敢收回。
“不知姑娘找妈妈有什么事？”另一个伙计看来是管这个伙计的，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钱豆豆，走过来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
“是这样的，”钱豆豆无害地笑着看着他们：“我这有些好东西想给妈妈看看，如若妈妈喜欢，不是能赚点糊口的饭嘛。”说着又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手里掂量着。
他俩一听，原来是做生意的，这么个可人儿的姑娘居然来青楼做生意，这还是头一次，想来也不会对怡香院有什么不利的地方，管她做成做不成，银子反正是拿在自己手里了。
后来那个伙计脸笑得像朵花一般，他从钱豆豆手中拿过那两锭银子，冲一开始那个伙计一使眼色，那伙计忙笑嘻嘻地向院内跑去。
不久一个打扮妖艳的妇人走了出来，跑进去的那个伙计跟在她身边说着什么，看样子她就是怡香院的老鸨了。
钱豆豆很识趣地深深道了个万福：“见过妈妈。”
怡香院的老鸨本来还奇怪，听门口的伙计来禀报说是一个姑娘求见，具体也不清楚，她这青楼之地还是头一次有姑娘求见她，心里是二十分的疑惑走了出来。
“姑娘是？”当看到钱豆豆她眼前一亮，好一俊俏模样，难道是自愿来做青楼女子的？但看对方的穿着又不像是穷人家的姑娘，于是她也不敢乱猜，看对方如此礼貌自己也不能失了礼节，便点了点头。
“小女钱豆豆，现下子有件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事情，不知妈妈是否愿意细谈。”钱豆豆也不拐弯抹脚，直接说明来意。
“你我都有好处？”老鸨更是丈二和尚抹不着头，来青楼的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但她一妙龄少女前来是不可能找小姐的，一上来就说出这样的话。
老鸨年轻时也是风及一时的花魁，算是见多识广，见钱豆豆如此有把握地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事情，但还是摆了个请的姿势，将钱豆豆两人让进怡红院。
这个还未到怡红院上客高峰期，所以老鸨一路引她到了自己的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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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在青楼这种地方，这个会客室却布置的清雅别致，似书香世家的书房，屋子正中一个方形木桌，上面喝茶器具一应俱全，看布置装修倒是个有口味的人。
“清新脱俗，好雅致的屋子。”钱豆豆不禁眼露赞叹，虽然她并不懂古董，但是屋里摆设的器物和墙上的字画看样子也都是大家之手。
老鸨一听她进门便夸心里自是欢喜得意，对她的第一印象好了许多，自己的这个会客室当初确实是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
可惜平日里来的人都是垂涎着青楼里的某个姑娘，谁还有心思细细打量这个屋子，所以她还是第一个夸赞这里的人。
“姑娘过奖了，”老鸨微微笑了一下，请钱豆豆坐下来，钱小草站在旁边伺候着。
“姑娘刚才的话在下不是很明白，还望细细指点。”虽然她不知道钱豆豆的真正来意，但是冲着她有胆量来青楼就不是普通人，说话自然是客气得很。
“妈妈请看，”钱豆豆示意钱小草打开她手中的包裹，琳琅满目的手帕呈现在老鸨面前。
“这是我布庄近日新制的一些手帕，用料讲究自不必说，上面的花样也是我亲自设计的，思来想去，只有怡红院的姑娘们才配用。所以今日才敢冒昧来求见妈妈。”
钱豆豆看到老鸨发亮的眼睛，知道这生意是有希望的，便极尽好话地说道。
老鸨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来给自己卖东西的，这么水灵的丫头还真是聪慧过人。
“姑娘刚才说是于你于我都有好处的事情，原来是这当子事情。”她不知道这对自己会有什么好处，悻悻地说着。
“怡红院的姑娘本来就是利城最好的，而我周家布庄想必妈妈也听说过，推陈出新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我们强强联手，由我亲自为每一个姑娘设计一款手帕，让见到它的人第一眼便印象深刻。”
“妈妈应该比我更明白，越难得的才越抢手。”钱豆豆抿着嘴轻轻笑了一下，清亮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看着老鸨。
“此话听着倒也有几分道理。”老鸨本身就是个不喜欢拘泥于老套的人，所以才会有每年怡红院的姑娘游园的举动，很明显这个决定也让更多的男人青睐这里。
“这只是手帕，妈妈如果有意，我还可以为姑娘们设计一些与众不同的衣服，让那些客人更加留恋于此。”钱豆豆继续摸着手帕上的花纹，边说道。
她看到老鸨一直在细细打量着那些花样，知道对方心里一定正在算计着什么。
“聊了这么久，还未问及姑娘尊姓大名，该如何称呼呢？”老鸨突然话题一转，笑容可掬地看着钱豆豆。
“小女姓钱名豆豆，妈妈直唤我豆豆便好。”钱豆豆听她这样问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忙礼貌地回答。
“豆豆小姐，你的手帕确实让人眼前一亮，相信价格也不菲吧？”老鸨一句话直接说到重点，这才是她关心的事情。
“这种手帕是由我们掌柜的专门跑到南边定制的绸缎，全国目前绝对是独一份，所以在市面上的定价是十两文银一面。”
钱豆豆边说边细心地在注意着老鸨的神情变化，以便随机应变。
“现在周家布庄想和妈妈谈一笔长期的买卖，自然会优惠，价格是不能再让的，但是豆豆愿为每位姐姐免费设计一个花样。”
老鸨刚才听了图案是钱豆豆自己设计的，她也听说过对方设计的围裙和套袖，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现在又听面料也是全国独一份，不由得心动起来。
怡红院要的就是别人没见过的新鲜劲，这样才能更吸引客人前来。
“妈妈。”此时外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应声有人推门而入。
“羽儿，有事吗？”老鸨看来者正是白爷特别关照的羽儿也不敢怠慢，起身笑盈盈地问着。
来人正是夏如赢安排在怡香院的乔红羽的替身，那日钱豆豆在人奴村救下的女子。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妈妈说说出去买点胭脂。”羽儿莞尔一笑，眼睛瞟向坐在一旁的人。
不料这一看心中暗暗一惊，她怎么会在这里。再看看桌子上摆的手帕，似乎明白了什么，装作从没有见过似地走了过去，拿起一个帕子看了起来。
“好精致的帕子，从来没有见过。”
钱小草随着声音看去，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但是有钱豆豆在她不能随便说话，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姑娘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瞧见过。”钱豆豆礼貌地起身，欣赏着她精致的脸庞，那天在人奴村倒是没看太仔细，着实是美人胚子一个。
“姑娘说笑了，”羽儿见她主动找自己说话，便微微行了个万福礼，继续端详着手帕：“羽儿是土生土长的利城人，姑娘应是外乡人，应该从未谋面过。”
“羽儿，你感觉这帕子怎样？”老鸨看羽儿一直拿着手帕看，正好借机看看姑娘们是否会中意，便问道。
“绸缎柔软丝滑，纹理却很别致，再加上这了了数笔的花样绣在上面，倒是特别的很。”羽儿轻启朱唇，将帕子凑近鼻子闻了闻：“还带有淡淡的香味，真是让人爱不择手。”
还真是个有心的主，那老鸨看了半天也没发觉帕子带淡香，她却注意到了。
“怡红院的姑娘果然个个聪慧过人，口味不凡。”钱豆豆不失时机地自言自语道，但是她的声音又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
老鸨听着心里开心不已，忙也拿起一块闻起来，确实是有淡香飘来，让人闻了还想再闻，意犹未尽的感觉。
“豆豆姑娘，这是？”她好奇地看着钱豆豆，刚才并未听她介绍啊。
钱豆豆嘴角上扬，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们：“这是我们在定做面料时特意让布商添加的一种香料，更突显了买手帕地人的身份和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