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主背后的黑紫痧,钱小草跟桃红对视一眼,都吓坏了。
欧阳雪坐起来,把衣服穿好后,被钱豆豆示意躺下去。
“桃红,去端一碗泡着红枣的滚烫的热水,给公主服下。”钱豆豆转头对桃红说,并指着油碗木勺说:“这个都带下去。”
桃红依言出去了。
钱豆豆再望着欧阳雪说:“公主,刚刮过痧会有些疲倦,等会喝了热茶能好一些,现在你感觉如何?”
欧阳雪觉得自己的后背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有凉气不断的散出去,很痒。
“后背很痒。”
“没事,是凉气散出去的,不能挠,要坚持住。”
欧阳雪点点头,真的舒服了很多,她抬起手,探视额头,凉飕飕的,咦,还没喝药,烧竟然退了。
她诧异的望着钱豆豆,没想到她竟然懂这么多,倒是让她要另眼相看了。
钱豆豆听欧阳雪这么一说,走到窗边,干脆利落的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把窗户打开透气。
窗外,夏若明跟方大夫坐在石凳上,而寒山寒水已经回来了,站在夏若明身后。
见钱豆豆把窗户打开,方大夫站起来,冲钱豆豆拱手扬声说:”钱姑娘,公主不能见风的。”
去你的不能见风,照你那封闭法,好人也闷出来病了。
钱豆豆不理会他,对夏若明招手说:“王爷,要不要进来看看?”
夏若明自然是应了她的邀请,站起来说:“方大夫,我们进去看看公主。”
大家进了内室,正赶上桃红喂欧阳雪喝水。
看到欧阳雪坐起来喝水,精神比刚才好多了,夏若明扬起眉头问道:“雪儿,感觉如何?”
欧阳雪喝完一碗热水,身上已经是微微泛潮,她看了笑眯眯站在一边的钱豆豆,不得不说:“豆豆的法子很好,我现在舒服多了。”
钱豆豆这才笑出了声,原来做医生治病救人是这么有成就感的。
夏若明惊奇的望着钱豆豆,他可是做好了欧阳雪要跟他告状的准备,没想到欧阳雪竟然夸了钱豆豆,这可是他头一遭听到。
方大夫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这位钱姑娘不是大夫也不是药师,怎么会治病救人的?
夏若明颌首道:“那就请方大夫给公主再把把脉。”
方大夫点点头,上前给欧阳雪把脉。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满满的都是惊异。
他起身走到钱豆豆面前,深深一鞠躬:“钱姑娘真乃神医,方某好生佩服,还请钱姑娘赐教。”
钱豆豆就怕他会这样想自己,所以才对夏若明说自己之前得过类似的病才会医治的,这会见他果然一脸敬佩之意望着自己,赶紧还礼说:“方大夫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我本身是不会医术的。”
“好了,我们还是出去说话,让雪儿哈哈休息休息吧。”夏若明发话了,方大夫只好作罢。
一行人走出欧阳雪的屋子,寒山引着大家到前厅落座,而方大夫则是告辞离开了太守府。
有丫鬟上了茶,钱豆豆端着茶抿了一大口,这才有时间打量夏若明。
他明显的瘦了,也憔悴了,欧阳雪生病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还是他整日为欧阳雪担忧睡不着觉。
钱豆豆突然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夏若明也望着钱豆豆,十几日没见,她的气色到是很好,看来她倒是挺适应利城的生活的。
钱豆豆画外音:“我钱豆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哪里我都会过得很好的。”
两个人坐了一会,夏若明清清嗓子说:“豆豆,你还是搬来太守府吧,跟雪儿也有个伴。”
钱豆豆心说,你饶了我吧,我宁可每天上街去跟那些大婶大妈们在一起侃大山,也不会来太守府自找没趣的。
“我在利城找了事做,忙的不可开交,今个还是寒山去看我说公主病了,我才抽空来看看公主的。”
言下之意,本人很忙,没时间来哄公主开心。
夏若明挑着眉头,放下手里的茶杯:“找了事做,是银票不够用的吗?”
他一提银票,钱豆豆倒是想起来了,自己要还银票给他。
她从怀里掏出银票放到他面前,笑着说:“王爷,豆豆谢谢你的照顾,不过豆豆不能让王爷照顾一辈子的,所以要学会自食其力,豆豆已经把之前的三千银票都拿来还给王爷。”
夏若明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银票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银票:“短短十几日,你就赚了一千两?”
钱豆豆自豪的仰着脸答应着:“是啊。”
夏若明的目光落到站在钱豆豆身后的钱小草身上,问道:“钱小草,你跟我说实话,你家小姐是怎么赚到这一千两银子的。”
钱豆豆耸耸肩,夏若明不相信她说的话,不过,幸好寒山是亲眼看到布店的盛况的。
钱小草没想到夏若明会点名叫她说,结结巴巴的说:“小姐是在布店里做了很多衣服,卖得相当好,整个利城街的人都知道的。”
她没那么傻,说钱豆豆只是被一个长得很俊的公子请去一趟,就赚了一千两银子,这是小姐的秘密。
钱豆豆会做衣服?
夏若明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懂钱豆豆了,她就是全能,现在还有她不会的事情吗?
若是皇上知道民间有这么一个奇才的话,一定会请进宫的吧。
他突然涌起一个自私的念头,把钱豆豆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这是怎么了?
再次望着钱豆豆,夏若明的眼神变的复杂起来。
钱豆豆没有留在太守府用餐,借口张阿婆每晚都会做她们的晚饭,执意回去了。
钱豆豆走后,夏若明唤道:“寒山。”
寒山应声上前行礼说:“王爷,我们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应该用的是闪身术。”
闪身术,用到神出鬼没的只有一个人,难道他也来利城了?
《》
第40章 我们有缘分
见夏若明迟迟不说话,寒山叫道:“王爷。”
夏若明望了寒山一眼,见到他眼中的担忧,才开口:“我们等皇城的消息在说吧,这件事透着蹊跷,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寒山沉默着,夏若明来利城的目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皇上把王爷叫到御书房之后,王爷就告了假,而皇上竟然也准了王爷的假,可见王爷一定是奉皇上之命来利城办事的,可是王爷不说破,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是不能多问一句的。
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到利城,杀手就追上他们了,而且处处是暗算,执意要王爷的命,这让王府三大护卫之一的寒山暗自心惊,王爷飞鸽传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他心惊,暗杀王爷所为竟然是太子所为。
太子为什么要杀王爷?
太子一向跟王爷交好,而王爷一直是温和待人,并没有因任何事跟太子产生过过节,太子所为是何?
看王爷的样子,好像很吃惊,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王爷若是为皇上办事,他不会不把这件事禀报皇上的,皇上若是知道太子要杀王爷,会倾向哪一方?
夏若明迎风而立。
皇帝叔叔交给他任务的时候,只是说这是一件比较艰巨的任务,不过他希望夏若明不会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他还说这件事是一定保密的,可谁知道,他刚刚出宫,消息就泄露出去了,看来皇上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这样想着,夏若明就有些担心皇上的安危了,自古以来,逆反的事情多了去,自家兄弟残杀的也多了去,不是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古诗吗?更别说那些外人了。
只是他们之间,也有很深的情意的,记得当初,为了名字,他俩争得不可开交,其实也不算是争,是太子一个人唱独角戏而已,夫子问明跟赢,他俩选哪个字,他比太子年长一岁,自然是让着他,那个时候,太子还没被封为太子。
太子要了一个赢字,他要做一个大赢家,而他就选了那个明字,他觉得输赢不重要,做人要光明磊落才是最重要。
从此,夏若明成为他的名字,而夏若赢成为太子的名字。
真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这样一天。
只是皇城的书信,怎么还没到的,莫非皇城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若是也在利城的话,那皇城至少是安全的吧。
钱豆豆一蹦一跳的走在大街上,不断有人跟她打招呼:“钱姑娘好。”
她也笑眯眯的挥手,好像每一年阅军演习,领导人挥手说同志们辛苦了一样。
有人风风火火跑到她面前,钱豆豆定睛一看,是大嘴妇人朱大姐,她的声音也响亮:“钱姑娘,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我摊子上吃银鱼了。”
钱豆豆笑着说:“最近我不是忙吗?”
朱大姐拉着钱豆豆的手,硬是把她拽到自己的摊位上坐下,麻利的给她跟钱小草端上两盘银鱼道:“尝尝,热乎乎的银鱼,刚出锅。”
钱豆豆在太守府忙活了大半天也饿了,也就不跟朱大姐客气,她知道,跟朱大姐这种人打交道,你越是随便她心里越高兴,她以为你拿她做自家人了的。
看钱豆豆一边吃着银鱼一边说好吃,朱大姐乐的嘴都合不拢,看着周围嫉妒的眼神,她更是得意了,钱豆豆做好的围裙,可是免费送了一个给她用的,别人都是拿了银子去买的,这是不是说明,她跟钱豆豆比较亲的。
“钱姑娘,我跟你说件事。”朱大姐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