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辞拿起床边的浅色睡袍要为玉微穿上,他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展开睡袍,握住玉微软若无骨的手正要穿过衣袖,玉微却是一个翻身躲过了他的动作。
祁舟辞抱着玉微坐在他腿上,玉微又是刻意往上蹭了几分,头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肩头,略带凉意的唇瓣恰好擦过他的脖颈,她头靠下时很慢,他似乎可以感受出她唇上的纹路,极细极浅,温软香甜。
祁舟辞呼吸一窒,低头看向怀里的玉微,她似乎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别的动作,此刻正靠在他的肩头,睡得安稳。
睡裙的裙摆在她翻身时被压住,素色的睡裙拉下一截,此刻隐约可以窥见胸口的神秘风光。
完全贴合着他的温软身子在此刻变得灼手。
祁舟辞别看视线,面色淡然如水,眼底却是一暗,右手绕过玉微的背脊,去拿那件散落在床上的睡袍,他微欠身的动作似乎惊动了玉微。
玉微半睁开眼眸,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娇娇怯怯:“夫君?”
声音微带三分沙哑,却意外的勾人心魂。
她没有力气挪动身子,依旧是借力靠在祁舟辞肩头,甚至连唇瓣张合时还轻擦过他的脖颈间,唇间暖暖的气息也尽数洒在他颈侧。
祁舟辞握着睡袍的手一松,侧目望进了那一双美不胜收的漆黑眼眸里,她的眼底最深处荡漾起高山初融的圣洁雪水,初时冷,片刻后灼热似燃起心火,以燎原之势蔓延。
对视良久,玉微软若无骨的手臂蓦然攀上了祁舟辞的脖颈,她细腻的手臂肌肤触在他颈后,莹白的指尖微微扣在他的发间,迎着他幽深的目光,送上了自己的唇。
鼻息间的微润幽香弥漫,祁舟辞扣住玉微摇摇欲坠的腰肢,和手臂一样,柔软得不像话。
玉微唇瓣贴合在祁舟辞微凉的唇间,笨拙地凭本能探索着,她吮.吻着他薄薄的唇,似乎不够,她又探出舌尖细细描摹在他极具线条感的唇上。
祁舟辞眼中的那一丝清明在玉微探出舌尖时彻底烟消云散,眼底闪过深浓的暗色,他轻启唇,触上玉微的舌尖,缓慢地将她平放在床上。
他微润的指尖一寸寸掠过她细腻的手臂,抚上细细的肩带,褪下。
睡裙是鹅黄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软无力,肩带滑落至手肘时,莹白在眼下展现,祁舟辞艰难地挪开视线,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她不久前衣衫尽褪的模样,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
吻也渐渐变了质,掠过她绯红的脸侧落在她耳侧,逐渐向下,掠夺着她所有的美好。
她的睡裙彻底松垮,遮掩不住半分风情。
玉微模模糊糊地回应着祁舟辞,若说刚才她还留有几分清明,此刻已经完全是强撑着,她咬紧了自己的舌尖,直到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时才松开了牙齿,意识终于堪堪回拢几分,她不能现在晕过去。
此刻晕过去,功亏一篑。
但显然这种勉强的清醒也维持不了多久,玉微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与她的衣衫不整不同,祁舟辞的身上干净整齐,一丝不苟。
若不是他眼中的暗色太明显,玉微甚至看不出他一分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沉沦,她抬起越来越沉重的手臂触在祁舟辞军装的腰带上,轻轻一扣,腰带应声解开。
她又抬手去解祁舟辞军装的纽扣,她眼前有些模糊,手下的动作也迟钝了下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了两粒,她的耐心却是所剩无几,脱掉外面的军装还有里面的衬衫。
太累。
她索性勾住了祁舟辞搂住她腰身的手,放在了纽扣上:“扣子……”
祁舟辞指尖触及那冰凉的纽扣时,混沌的神智蓦然被拉回几分,他垂眸凝视着身下已经融成一滩春水的人儿,鸦青色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床榻间,有几缕飘落在唇角半遮住了胭脂红的脸庞,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
他勾起那几缕发丝挽在她耳后,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耳侧的轮廓,心间燎原的火逐渐平息了下来,他不该在她意识不清时要了她,这是趁人之危,尽管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且她如今的身子也承受不起。
祁舟辞翻身坐起。
身上突然一轻,属于他的气息在一瞬间完全抽离,玉微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蹙,模糊的意识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清明起来,刚才咬破舌尖的效果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玉微支起身子,娇软地唤道:“夫君。”
她的睡裙被褪下一大半,她一支起身子,顺滑的睡裙止不住地下滑,雪白寸寸显露在渐暗的天色里。
祁舟辞及时地按住了下滑的睡裙,把散落在手肘的肩带重新拉上她的肩头,目光触及她脖颈间残留的点点绯红时,勉强平静下的那股火隐有复苏的念头。
祁舟辞敛了敛眼底纷杂的神色,倾身过去,唇轻轻印在玉微额间:“睡吧。”
玉微垂下眼睑,祁舟辞已经彻底清醒,今天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她软软的靠进祁舟辞怀里,双手环在他腰间,唇线刻意擦在他脖颈间,模糊不清地道:“冷。”
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祁舟辞目光落在玉微光.裸削瘦的肩头,白皙细腻的肩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绯红,隐隐有延伸向下的趋势。
她抬头望着他,一双盈水眸子泛起勾魂摄魄的光泽,她却似乎尤不自知,出口的声音微带着几分情动的婉转娇喃:“夫君,我冷……”
祁舟辞别开眼,缓缓地把她平放在床上,拉起被子为她盖上,转身去了浴室。
等祁舟辞离开后,玉微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微眯起眼睛,果然她还是太急功近利了,按照祁舟辞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以为她心里有人而且还是在她意识不清时和她圆房。
看来还是得再等等。
或许……
玉微眼里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可以刺激一下他。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祁舟辞还没出来,玉微已经有些困了,她慢吞吞地把头发捋在右肩,侧着身子躺了下去,卷过被子睡觉。
反正今天不可能继续下去,她还是先睡了吧。
祁舟辞回到卧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凝视了蜷缩着身子睡得安稳的玉微半晌,最后目光落在她空白一片的脖颈间。
良久,他绕去床头,拉出抽屉,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打开。
素净的铃兰项链安静地躺在深色的礼品盒里。
祁舟辞执起项链的一端,含苞待放的铃兰摇曳在空中,隐隐约约可以窥见铃兰花瓣上雕刻的“祁”。
他重新坐回床边,倾身,展开那条素净的铃兰项链,指尖绕过玉微柔滑细腻的脖颈,扣上项链。
疏淡的铃兰坠落在她脖颈间,点上一抹幽静。
祁舟辞欠身吻在她的颈侧:“吾妻。”
第91章 乱世生殊(十三)
玉微这一装睡过去竟是睡了好几天,她生病了。本就弱的身子,沾了一身湿气,会病倒也在意料之中。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只感觉脑子似乎一寸寸在缩紧,缩到最紧后又开始缓慢地膨胀,热疼交织,连嘴里都一阵阵发苦。她隐约听到了嘈杂的喧嚣声,却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的意识消失在一双微带凉意的手掌里。
玉微生病了几天,祁舟辞就留在祁公馆陪了她几天,把一应的军务都搬到了祁公馆处理。
副官们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已经习以为常。
玉微醒来已经是好几天后,她睁开眼便看见祁舟辞靠坐在床边,他似乎没有睡好,眼底泛起乌青,在白皙的脸上尤其明显,连以往一丝不苟的常服此刻都显出三分凌乱。
玉微支起身子:“夫君。”
祁舟辞微阖着眼假寐,听见玉微低低的呼唤声,立刻睁开了眼,把床边的靠枕搁在玉微身后,声音里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怠倦:“还有没有感到不适?”
他温热的手背覆在她的额间。
玉微拉住祁舟辞的手,摇头:“我很好,夫君你上床睡一会儿?”
他眼底那深深的倦色完全掩藏不住,估计这些天她昏睡时一直是他守在她身边,她昏睡过去前感受到的那一抹凉意应该也是他。
祁舟辞回握住玉微的手,微勾起唇角:“不了,你好好休息。”
玉微挪动身子倚在靠枕上,脖颈间似有轻柔的流水滑过,她低下头,入目的是一条铃兰项链,纯净剔透。
与萧今送的璀璨夺目的铃兰项链不同,她颈间的这条铃兰项链淡雅素净,比起那过分华丽奢靡,失了铃兰本身幽静纯粹的项链,她脖颈间莹白的铃兰赋予了项链优雅与灵气。
玉微指尖轻触在那莹白的铃兰上,唇角扬起一抹纯粹的笑:“谢谢夫君。”
她在记忆深处努力地搜索,最后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条项链,她的记性一向不错,不至于这种刻有祁舟辞的姓的项链见过却想不起来。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这条项链是祁舟辞不久前去特意定做的。
祁舟辞目光落在玉微脖颈间,那里已经没有点点绯红,铃兰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他抵唇轻咳一声:“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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