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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 [强推] (青临九)


  待张治一走,她便道,“这张治,倒还算是个一心为民的官。”
  傅听雪径直倚靠在椅背上,带着顾央也将头枕在他肩上,“娘娘这是想提他一提?”
  “不,”顾央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见傅听雪略略讶然的神色,抬手摸了摸他脸上冰凉细腻的肌肤,“这张治想着让阿雪的人吃亏,虽说不是有心,但我也不想迁他的官。”
  “呵,”真正想让他吃亏的人正坐在他怀里呢,傅听雪笑了笑,眼眸里含着魅,垂首在她耳边吐息,“多谢娘娘垂怜。”
  ......
  治疫此事也算是终于能逐渐落实了。
  招募僧人进行得格外顺利,张老太医处也先后开出了几张药方,药方的治疫之效也是越来越大。说到这个,顾央也不得不赞叹张老太医一句神医之能,就在她去六疾馆询问情况之日,便发觉张老太医手中的药方已初见雏形,并不需要她再去刻意提醒。
  一番治疫着实耗费了百姓朝廷许多心力物力,纵然如此,死于鼠疫的民众依旧有不下万人,民心浮动。
  京城小皇帝发出诏书,坦诚自己尚且年幼,执政仍存欠缺,以安抚民心,同时也下令禁止官员吃喝玩乐,减少马匹坐骑,将多出的银两用于赈灾,并给与死于鼠疫者家属银两补贴,减平州三年赋税。
  一切进展顺遂,平州的新任知州也已到位赴任,顾央先傅听雪一步返回了京城,毕竟她离开京城的时间实在有些久了,傅听雪随后也奉圣旨返京,据说离开平州那日,幸存的百姓争相送别,跪地叩拜,口呼恩人,这让许多盼着傅听雪死在平州之疫的人心中十分恼恨。
  此番事了,朝野之中,明面上属于傅党一派的官员只余下小半,而傅听雪回京后却并无过多表示,安安分分地待在东厂督主的位置上,像是对太后一党示弱了,只有老谋深算之人才隐隐窥见了这平静之下暗藏的风云,只待这风暴爆发。
  而这一等,就等了五年。
  五年来,皇帝司马沂勤于政务,也越发显露出一个皇帝的峥嵘。朝野之上,由寒门士人起步的保皇党已然成为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
  而太后的势力却像是在五年前那番大动作之后彻底沉寂下来一般,退居幕后,连太后本人似乎都消失于朝堂,礼佛却成了常态,偶尔在宫宴之中窥见凤颜,也觉得气质越发的平和,连那养在宫中的琴师也在不知不觉被悉数遣散。
  已有人在暗中传言,太后这是看破了红尘,就等着皇帝的皇位坐稳后,削去三千烦恼丝,追随佛祖而去了。
  采苓将这话学给顾央听的时候,长乐宫里伺候的宫人都忍不住笑出来,顾央也被她那作怪的神色给逗乐了,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采薇连忙倒了茶递过来,被她稍稍抿了一口便搁在一边了。
  “如今哀家这长乐宫里,哪里都弥着一股子药味,现下连茶都不让哀家好好喝一口了。”
  坐在一旁的司马沂收了笑意,微微蹙起眉,“母后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院那些御医都是些废物不成,拖了一年都未见大好。”
  十三岁的少年已窜高了,如今一身龙袍,气势丝毫不差,顾央养了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母子情谊,闻言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不怪他人,如今医国圣手都在为哀家诊脉呢,也不是什么大病,是母后老了,比不上年轻时候了。”
  体内沉积多年的暗伤虽说一直在调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她这几年来帮着司马沂走出一条路来,更是费了不少心血,按张老太医的说法,思虑过甚,不宜调养,这最终致原主病亡的顽疾还是在一年前爆发了,好在还未到致命的地步。
  顾央抚摸着护甲上镶嵌的红色宝石,道,“如今是关键之时,皇儿不必为其他的事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将这皇位坐稳了,母后自会是你的后盾,不必有顾虑。”
  “母后你......”
  看司马沂面上难得的迟疑之色,顾央又轻轻笑了笑,她与傅听雪这几年来的关系多少还是被司马沂了解了,这是在担心她会狠不下这个心来,“哀家让皇帝不必顾虑,皇帝便不用顾虑,若是仍有疑虑,大可派人探查,”她以一种自豪地语气悠悠说道,“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不要再像个孩子。”
  司马沂沉默片刻,道,“朕永远是母后的孩子。”
  “好啦好啦,”顾央摆了摆手,“哀家也乏了,就不多留你了。”
  她被采薇服侍着在榻上躺下来,想起已经很久不见傅听雪了。
  或者说,莫约一年以前,两派的矛盾终于逐渐激化,再难以粉饰太平以来,他们两人便渐渐不再私下会面了,这是他们之前无言的默契,互不相扰,再次相见,便是兵戎相见之时。
  这么说起来,她还真是有点想他。
  顾央无声的勾起唇角,未合上的眼中是难以窥见的利色
  真是对安排好的结局,迫不及待了。


第五十章 太后&九千岁(十七)
  宫变来得毫无预兆,东厂督主奉皇命入宫面见圣上, 在宣室殿内见到确是早已沉寂多时的太后。
  看见她的那一瞬间, 傅听雪便知道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许久不见,他看得出她瘦了许多, 纤瘦的身子裹在庄重的太后服制里, 却依然似当年。也是在这一刻,傅听雪才发现, 有些事情,在他的记忆中依旧清晰,那些他以为遗忘的东西, 在这一刻拨开朦胧的纱帘,清楚地映刻在他脑中。
  “臣, 傅听雪,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含笑抬手,狭长暗沉的凤眸中风起云涌, 又皆归于虚无。
  顾央笑起来, 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咳嗽了, 她一手撑在书案上, 一手拍了拍胸口才缓过气来,抬眸去看他,“傅督主这么大的礼做什么,你与哀家多日未见, 就没有什么话说了么?”
  自始至终,他们之间都立在原地,像是有一条无形的天堑斩裂在两人之间,分隔离开,也无人试图去跨越而过。
  傅听雪微微侧了侧首,他穿着觐见帝王的正服,四爪金蟒在墨色深衣上盘旋而上,头束黑冠,垂下血红的宝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他压低了嗓音,似是噙着阴冷的笑意,“娘娘觉得,臣与娘娘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么?”
  “真真无情,”顾央微笑,精细勾勒的眼尾锋芒毕露,“傅督主在此处见到哀家,心中想必应是十分清楚了罢。”
  傅听雪懒懒地点了点头,抚掌道,“娘娘真是好算计。”
  顾央轻咳几声,挑眉道,“这原本是件简单的事情,若你安分地待在现在的位置上,誓忠于陛下,而不去做些多余的事情,哀家还不至于要做到如此地步,”她瞧着傅听雪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咳了几声,话锋一转,“但哀家知道你绝不可能如此,因而也没有必要多费口舌。”
  “傅督主,大锦朝的权柄,只能握在一个人手中,那个人就是大锦朝的皇帝。”
  “娘娘这话说得倒是有趣,”傅听雪低眉笑道,眼角眉梢都是讥诮,“先帝荒淫无能,锦朝已三代无明君,这权柄在谁手中又有何区别?”他抬眸看来,“锦朝的气数将近了,是臣,才能保得他苟延残喘。”
  他冷冷笑道,“若臣不是个废人,这大锦的皇位由我来坐,又有何不可?”
  顾央立在阶上静静看着他。
  “臣只是不如太后娘娘,这般心系天下,心系司马皇族,顾家三百余口说斩便斩,心腹的官位也能说革去便革去!娘娘如此待陛下,臣,自愧不如。”
  最后四字仿佛是从喉间挤出的,顾央微微闭了闭眼,淡淡道,“阿雪,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傅听雪收敛了些微的失态,亦是冰冷道,“臣自然也有臣应做的事。”
  相对无言。
  良久,顾央忽然开口,“五年前你留在暗处的那些人,现下应是下狱了。你在东厂中的心腹,此刻怕也是毫无反抗之力了。”
  傅听雪淡淡道,“娘娘是想故意乱臣的心智?”
  顾央看着他轻声道,“你该知道,我可从来不说谎,” 她见他神色微变,“放心,并非是致命之毒,只要你令他们离开不该去的地方,那毒自然会在十个时辰后解开。”
  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语气却依旧淡漠冰冷,“谁背叛了我,现如今,娘娘应该不会吝啬赐教罢?”
  “毒是小达子带去的,”顾央到底不想让傅听雪心中最后的温情被她斩去,道,“小达子没有背叛你,但他心悦德音,即便再多防备,还是对她有所疏漏。”
  傅听雪嗤笑,“看来娘娘很懂得利用情感。”
  “对啊,”顾央轻笑,忍住胸口想要咳嗽的不适,“阿雪你说,我会成功么?”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凤羽卫破殿而入,也在这一瞬间,傅听雪制住了顾央,抬手扣住她的命门。
  “娘娘!”
  顾央不紧不慢地看了眼神色紧张的凤羽卫,缓缓道,“都别动。”她微微侧头看向傅听雪,“督主这是想做什么?”
  纤细的脖颈就握在手中,内心涌出的嗜血让他几欲就此捏断它,但理智和另一部分难辨的情感又让他出奇地冷静下来,“他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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