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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听说男主是个坑 (慕疏)


“不要,这天下的九尾红狐都是一个样儿,你又不是没见过。”
帝忱学着她埋首在她肩头蹭。“那都不是你,给你看看。”
沈容染推开他,咯咯地笑着。“别闹,我丢了一条尾巴,只有八条尾巴了,可丑了,不给你看。”
“疼不疼?”九尾连心,该有多疼。
沈容染笑着轻摇头。
除夕那日,天公作美,下了这年最大的一场雪,房檐上倒挂着冰锥。
沈容染笑着掰下一根,放在嘴里舔着。
帝忱将正房前的春联贴好,就看到她坐在抄手回廊的栏杆上舔冰,失笑地摇了摇头,继续将手边的两盏红灯笼挂好。
帝忱无奈地问她。“好吃吗?”
沈容染含糊地答道:“没味道,不好吃。”
帝忱看着她说话都舍不得把这冰拿出来,无奈一笑任她去了。
沈容染又吃了一会,随手丢掉冰锥,将手往帝忱脸上贴,嘴里直呼:“好冷好冷。”
帝忱握住那双手无奈塞进自己的衣襟,用体温给她暖着。

第103章 微雨落杏花19


路过的丫鬟小厮穿着红衣侯欢欢喜喜地笑着。“老爷,夫人,过年好。”
沈容染的视线转到帝忱身上的黑衣,轻声说:“先生,今日除夕,图个喜庆,你去换身红衣吧。”
帝忱把她的手从衣襟拿出捂在手心,带着她进屋。“你帮我找找。”
说是要换,可两人找遍了整个衣橱都没有给帝忱找到一件红衣。帝忱原是不喜那个颜色的,自然是没有。
帝忱把她拉到大炕上坐着,把汤婆子塞进她手心。冬日越深,她的手竟是越发的冰凉了。
帝忱说:“这是你疏忽了。”
沈容染不解抬头,笑问:“你没有红衣关我何事?”
帝忱说:“凡间人家过年,当家太太都要给自家的老爷孩子裁冬衣的。”
沈容染失笑,打趣道:“先生对凡间风俗倒是越来越了解了。”
帝忱对着她笑。“好说也住了这么久了。”
“为了赔罪,我便给先生变一件冬衣吧。”沈容染掌心红光大盛,一件大红广袖落到小几上。
沈容染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去给你拿药。”
拐过抄手走廊到小厨房门口,沈容染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靠在一颗树上吐出一口血,却不是鲜红而是粉红。
一只手从身后递来一块帕子,沈容染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却不敢回头,她怕身后是帝忱。
那人叹道:“你何苦了?”
沈容染接过帕子细心地将嘴角血迹擦完,转头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那人看着她,眼神又伤心又无奈,明明只隔着不到一条手臂的距离,他却觉得眼前的女子隔着她万水千山的距离,远古洪荒的年头。
“沅湘,我早就同你说过,若不爱我了,不想要我了,我便会自己离开,不再打扰你,你又何必变个假的出来骗我。”
沈容染最后吐出三个字,这也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话。“对不起。”
“值得吗?”
沈容染把目光放远,看向正屋,里面她的爱人应当已经换好了她为他准备的红衣。“值得。”
清茗突然将她揽在怀中,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再见。”
沈容染反反复复地朝他说着这三字,泪水一点一点的落下。“对不起对不起。”
清茗抬手替她擦掉泪水,苦笑道:“你别哭,别哭。”
目送着清茗离开,她低头看到雪地里落着一个大大的红包。
沈容染弯腰把红衣捡起,喃喃说了一声对不起。
小厨房里守着一个丫鬟在看着帝忱的药,沈容染抬手将她打晕。
把药端着放在地上,红狐狸出现在了地面。
九尾红狐如今只有七尾,七条尾巴伤痕累累,遍布着伤痕。
狐狸抬爪在最旁边伤痕最少的那条尾巴上滑过一道,血液落尽药碗里消融。
“先生,喝药了。”
“这药我都喝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停?”帝忱看她脸色有点苍白,已经她被外头的天气冻着了,也没折腾,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将她拉上炕上,沈容染坐到了另外一边,和帝忱隔着一个小几。
沈容染低头笑着说,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快了。”
沈容染指着只放了一个药碗的小几说:“先生,你看那里。”
帝忱低头凑近去看,沈容染也低头,两人的头碰在了一起。
“什么?”帝忱抬头疑惑问她。
“你再仔细看看。”
帝忱又低头,头又和沈容染的撞在了一起。
帝忱抬头看着,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到底有什么?”
沈容染轻声说:“你再看看。”
帝忱无法,再低头,又一次和沈容染的头撞在一起,这一次久久没有抬起。
不拜天地,不拜高堂,我与你夫妻相对三拜,以全我此生情深似海。
今宵我非那九尾红狐,祸国妖姬,你也非那紫宸大殿天族尊神。
日后沧海桑田,愿你都记得我的模样。
帝忱唤她,嗓子有点干涩。“沅湘。”
沈容染率先抬起头,风轻云淡地拭去眼角的晶莹,笑着对帝忱说:“先生,我们该去吃团圆饭了。”
帝忱起身站到她面前微微躬身。“我背你去。”
“好。”喉头一紧,眼泪差点就夺眶了。圈住帝忱的脖子,伏在那宽阔地背上她还在哭了。
凡间旧俗,新郎背新娘下花轿去喜堂拜堂。
纵算是颠三倒四,礼仪不全,他们也走过了这一场婚嫁,不盼白首,只争朝夕。
沈容染嗅着帝忱的发香,在心里祈愿,愿我走后的许多年,你都记得,曾有人逼着你拜了天地,诓着你夫妻三拜,记得有人曾那般害过你,也那般喜欢过你。
一桌子的饭菜,两壶梅花酒,桌前红烛摇曳。
杯酒下肚,帝忱慢慢倒了下去。
沈容染从帝忱衣襟中拿走了他备好的大红包,又悄悄地将一个大红包压在旁边花瓶底下。
“本来想陪你过完上元再走,可是我好像撑不到那一天了。”沈容染轻声说,手心出现一枚小小的镂空花灯,编着同心结。
“笨蛋,这可不是野鸭子,是鸳鸯。”她蹲下将它系在帝忱腰间,摸了摸他的脸。
“这一世还没有跳过舞给你看,可惜跳不动了。”
将帝忱身上的黑斗篷脱下,紧紧地围在自己身上,借它挡住外头的寒风冰雪。
这无多的时日,她还是一个人走走那些曾到过的地方吧。
炮竹声声声作响,孩童的欢歌笑语传遍了整个小镇。
她撑着寒梅纸伞走遍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好多孩子都记得那个夜里,红衣黑斗篷之下,那女子无双姿容,笑靥如花,将一颗颗花生桂圆放在他们手心。
走遍宇留的坤宁宫,她踏入乱葬岗入了地府。
冥界无新春,阎王殿中寂静如旧,只生死簿前多点了两盏明灯。
阎王一眼惊恐地从外头跑进来,目光落在沈容染身上忐忑无比,眼神还时不时往那明灯上瞅。
阎王怕她,她知道,毕竟沅湘曾闯地府做下了不少缺德事。这灯能让他这么紧张,想来很重要。
沈容染觉得好奇,便随口问:“这两盏灯是做什么的?”
阎王脸色骤变,额角都淌下了冷汗。

第104章 微雨落杏花20


小院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亮那一条回程的路。
沈容染绕过月下的红梅树,踏着白雪走回了帝忱身边。
阎王说,帝君要以身殉苍山之境,自知时日无多,请他点一盏魂灯,届时吸引一缕残魂转为人魂,日后送入轮回。怕姑娘不愿相伴,便瞒着为姑娘点了一盏。
“他准备什么时候去......苍山。”
“三日后。”
那段对话又在耳边响起,三日,她撑得过的。
屋中,帝忱还倒在桌上昏睡,沈容染走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腰,借他的体温暖一暖自己寒夜踏雪而来的冰寒。
“你要是一早说要我随你走,我肯定是愿的。”沈容染贴在他背上,喃喃说,“我一生所求,不过与你长相厮守。”可惜,晚了。
“先生,拜年的邻里都快来了,你还不起身吗?”沈容染坐在床边,伸手捏住帝忱的鼻子。
帝忱睁眼看她,眼里是浓浓的宠溺。“起了。”
“老爷夫人新年好。”
“新年好。”小镇风俗,大年初一,邻里串门,不带年礼,不封红包,就坐着说说话。
他们两边院子的邻里似乎约好着一起来了,丫鬟捧茶奉上,夫人们坐在院中聊天。
帝忱和一个男子在一旁下棋,另一个在旁边静静旁观。
“沅湘姨姨,同居长干里的后一句是什么?”一个男孩儿红着脸来她身边问道。
“柔儿说答出来了她就和我玩。”
旁边两位夫人失笑,沈容染笑着揉了揉男孩儿的头。“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话音未落,沈容染就看到帝忱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眸中宠溺无边,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以前她不懂,如今懂了,那是期盼。
他在期盼与她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盼她十四为君妇,妇羞颜未尝开。
大年初二,是妻子拖家带口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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