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顿了顿,“我也很想念这个味道。”
林舒言的脸被他捧在手上,眼睛扑闪扑闪的,“真的吗?阿初哥哥不是安慰我吧?”
陈初微微凑近,笑了一下,“真的。一个多月后,你就能尝到心心念念的李子酒了。”
见他眼里真的没有芥蒂,林舒言才笑着应好。
作者有话要说: 酿酒的方法是百度的...
☆、二斩闷大叔(13)
陈初说两年的时间,他以为两年的时间很慢,足够让一个小姑娘看清一时心血来潮的朦胧感情,足够让人成长,年少的情愫也会慢慢消弭,最终也只是偶尔想起时的释然一笑。
可是他忽略了时间的速度,忽略了她的坚定,也忽略了自己的心。
一旦说出这个时限,就说明他已经动摇。
白驹过隙,又是一年桂花飘香时。
临近中秋,林母早就做好了各种口味的月饼。
林舒言抱着月饼来找陈初。
这一年多以来,她能感觉到陈初在慢慢的软化。
许多时候他都带着淡淡的笑,与他目光相接时,林舒言都能感觉到他眼角的温柔。
其实他一直是个温柔的人。
林舒言走进了院子。
陈初正坐在树下,手中不知在刻着什么。林舒言已是见怪不怪,他做完了活后,总喜欢刻些小玩意,总归是闲不下来,也放不下手中的刀。
林舒言走近,将怀中的月饼盒子放到桌上,“阿初哥哥,去年的李子酒叫我爹念念不忘,这次特地叫来给你送些月饼,来换些酒回去呢。”
每到什么节日,林舒言总会寻着各种理由,给陈初送上应节的食物点心。
陈初明白她的心意,他一个人,对这些节日都不甚在意,也不会有什么准备。
而她总是带着东西来和他一起过节,不愿他一个人。
之前陈初还会叫她不用费心。
她总是笑着应好,转头又拿过来更多。
陈初失笑,难得打趣她道:“吃不完了?”
她也是笑嘻嘻的回:“是啊,吃不完了,阿初哥哥快点帮我解决吧!”
久而久之,陈初也就随着她了。
慢慢的,也会觉得始终有一个人在陪着他。
陈初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去,“这次我们酿了很多,待会我和你一起拿回去。”
“好呀,这样最好!”林舒言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陈初将酒罐的盖子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酿了一个多月的果酒,经过了长时间的发酵,既带着白酒特有的醇香,又夹杂着鲜果的清甜。
叫人忍不住的伸近鼻子去闻。
“好香!”林舒言在感叹道。
陈初拿过一个杯子,打了一勺酒递给林舒言。
林舒言接过,先是放在鼻尖闻了闻,浅酌一口,嘴角渐渐溢出笑,才又整杯饮下。
陈初看她的样子,眼里露出笑意,问她:“还喝吗?”
“还是算了吧……”林舒言依依不舍的放回杯子,表情分明不愿。
“当真不要了?”陈初不解,她分明还想喝,她向来不是压着自己的人。
林舒言睁大眼睛看着他,“阿初哥哥忘了我去年喝醉酒做的傻事了吗?”
傻事……
陈初的记忆被她唤起,对上她不相信的眼睛,慢慢扭过头,表情十分不自然。
他自然没有忘……
去年酒第一次酿好的时候,味道出奇的好,林舒言尝了一口就放不下了,嚷嚷着喝了好几杯。
陈初不知道买回来的酒的度数,又加了大量的李子浸泡,以为不会喝醉人。
再加上林舒言喝的高兴,便也由着她了。
林舒言一杯接一杯的喝,脸色渐渐开始泛红,还举着酒杯对陈初说:“阿初哥哥,你也喝呀……很好喝的……”
陈初注意到她脸色不对,赶紧拿下她手中的杯子,不许她再喝。
可是这时候林舒言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被夺下了酒杯,眉头当即皱起来,嘴巴撅着道:“不要!阿初哥哥你干嘛,快点还给我!”
陈初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逆着她,他只好把酒杯拿远,嘴上耐心的哄着她:“今日已经喝的够多了,下次再喝好不好?”
他这样温柔的语气,林舒言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听到,实在可惜。
非这时候的林舒言还不领情,手不停地扒拉着,要推开陈初去拿酒杯,口中也不停歇:“不够不够!我还要喝!不够……”
林舒言这个时候只知道用蛮力,一点没有章法。
陈初没有办法,只能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手中。
林舒言被抓住,愣了一会儿,目光呆滞,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
陈初还没有从她的眼神中出来,就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手被陈初抓着不能动,眼中不断涌出泪水,满脸泪痕控诉道:“阿初哥哥坏……不给我酒喝……还抓的我好痛……阿初坏……”
她说着说着也不像平日里阿初哥哥阿初哥哥的叫着了,竟是直呼其名。
可见现在她是真的觉得陈初不好了。
陈初没有办法应对喝醉酒又撒泼的林舒言,又担心真的抓痛她了,只好放开了手。
他一放开手,林舒言便推开他,转身去够那被陈初放到灶台上的酒杯,拿起酒杯就要去打酒。
陈初那还能让她再喝,只好把酒罐的盖子用手按着,任凭林舒言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林舒言努力了一会打不开,遂放弃,抬头狠狠瞪着陈初。
陈初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见实在没有办法,林舒言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不吭声。
陈初不明白她的用意,只好蹲下来想哄她离开厨房。
他甫一蹲下,林舒言就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她扑上来的那一霎那,陈初的脑中是空白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耳边的声音在说:“嘿嘿,抓到你啦!”
林舒言像一只熊一样趴在陈初的身上,陈初想拉开她,却又不敢使劲,只好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哄着她:“小言,先下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哪知林舒言一听这话抱的更紧了,“不要!阿初哥哥不让我喝酒,肯定是想自己偷偷喝,我抓住你,不让你喝!”
“我不会偷喝的,你先下来。”
“不要!你骗人!”
“我不会骗你,你想想。”
林舒言还就真闭着眼睛想了起来,她的手有慢慢的松开,不过片刻又抱的更紧,“我不管,我就要抱着阿初哥哥!”
陈初无奈,只好站起身来,双手扶住她的腰,以免她摔下来。
林舒言一直趴在陈初身上不肯下来,任凭他左哄右哄,她都充耳不闻,只是将陈初抱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最后还是她闹累了,趴在陈初肩头睡着了,陈初才将她慢慢放在树荫下的躺椅上。
陈初轻轻拿下林舒言垂在他肩上的手,放好。
睡梦中的林舒言一如她平时的乖巧,被陈初放下后,转了个身,又兀自睡得香甜。
陈初看见她万事太平的样子,嘴角渐渐勾了起来。
脸上是林舒言从未见过的温柔。
……
陈初轻咳一声,“你去把柜子里的酒壶拿过来吧。”
“好。”林舒言乖巧应着。
其实去年她喝醉酒做过什么事,她醒来后都不大记得清了,只依稀记得一直哭闹着要找酒喝。
她是被陈初叫醒的,据他说,她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一直嚷着要喝酒,最后累了才睡着了。
不管怎样,实在丢人。
陈初接过林舒言递过来的酒壶开始打酒。
林舒言一直在发呆,直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陈初已经打了一大罐的酒了,她连忙叫停:“阿初哥哥够了,你好歹留点,我还想喝呢。”
平日在家,林父是不许她喝酒的。
“你还是少喝点好。”
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停下了手,盖上了酒罐的盖子。
林舒言撇撇嘴,嘴硬心软。
她早就看透他了。
这次的酒酿的多,陈初怕林舒言提不动,便跟她一起将酒送到林家。
到了林家后,隐约可以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林舒言疑惑,带着陈初走了进去。
院中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着各种吃食,林父林母和一个林舒言并不认识的青年坐在其中谈话,脸上都带着笑。
林舒言走到林母身边说:“娘,阿初哥哥给我们送酒来了。”
林舒言刚说完,林母还没什么反应,林父已经起身去接过陈初手中的酒,口中连声道着感谢。
林母也起身笑着寒暄,陈初自然恭敬地打了招呼。
寒暄过后,林母让林父拉陈初进屋里说话。自己则是将林舒言带到一旁的青年面前。
“这是你姐夫何文的弟弟,何武。去年你姐姐成亲时,他刚巧在外地没赶回来,所以你没见过。”
林母介绍道。
林舒言对何武露出一个笑:“何武哥哥好”
何武也回一礼:“小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