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着嘴耸了耸肩,“你一个小小的设计者就想当灾难片里的反派大boss,还远不够格呢!”
这个劝解人的方式倒也特别,步澜心头多了几分暖意:“可是,如果我一直没有设计TI……”
“那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因为抑郁症自杀身亡了。”她拉了拉他的手,“你说,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感激你?”
步澜凄然望着她:“可你也会有亲人和朋友,你父母还活着么?”
沈苓摇头:“我父母都不在了,我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他们是为了我父母的遗产才收留我,对我也很不好,我一点都不爱他们。我母亲三年前过世了,我和父亲就是那时同时患上了抑郁症,然后就像那些年好多得了抑郁症的人一样,他自杀了,多亏你的发明我才活了下来。你一定比我更清楚,那时候全世界患上抑郁症想要自杀的人有多少,如果没有你,他们很可能都活不到今天。没有你,这个世界现在也好不了哪儿去。现在的灾难不是你造成的,正相反,你救过很多很多的人。”
步澜心潮涌动,感觉就像犯下大错的小孩子,在最迷茫无助的时候,被母亲抱到了怀里,心里又是温暖又是感激,他搂紧了她的肩:“多谢你,真的要多谢你。但愿,我能找到办法治好你。”
办法,当然是有的,沈苓暗中慨叹,真要让她被治好,他就死了。所以,无解的难题依旧无解。
步澜将蜡烛移到空地上:“时候不早了,睡吧,抓住机会养好体力,才有希望活得长一点。”
两人虽然都心事重重,但也都极度疲惫,没过多会儿就都睡着了。
步澜不断梦见近两天来的见闻,尤其反复梦到那两个朋友惨死的情状,神经反复受着刺激,偏又因为疲惫而陷在梦魇里醒不过来。
“步澜。”最终他还是被沈苓的声音唤醒,只觉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蜡烛已经熄灭了,眼前一团漆黑,他极力平复下心神问她:“怎么,天亮了么?”
“我不知道,”沈苓的声音伴着粗重的喘息,“是我……我又受不了了,好难受,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
说话间她已然爬到了他身上,一边亲吻着他一边去扯他的衣服。步澜慌忙阻住她的手:“你多忍耐一会儿,我为你找来抑制剂就不用再这样了。”
“我忍不了了!”沈苓又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好像有了昨晚做的那一回,她虽然当时过了瘾,事后却对这事更加渴望,刚才就是生生把自己给饥渴醒了,又觉得自己得不到满足就难受得几乎要爆炸,“我已经忍了好一阵,实在忍不下去,我知道是难为你,可……你要是不愿给我,就干脆把我杀了,让我解脱了吧!”
步澜不知说些什么好,不论理智觉得有多不应该,觉得这是乘人之危占人家便宜,可他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很明显,他的身体对这事一点不抗拒。
意志稍一薄弱,就被沈苓扯开了裤腰,这一回她自己坐了上来。不管步澜怎么看,沈苓都觉得,这次比昨天更像是自己把他给强了……
步澜当然并没什么被强迫的痛苦,反而也很有快感。可越是享受到快感,他就越会感到荒诞。自己的末世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外面是人间地狱,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却躲在这里享受“天堂”。
沈苓一样是觉得荒诞,这才几个小时啊,她就受不了了,简直一分钟都忍不下去,谁知以后会不会间隔越来越短呢,她这个劲儿一犯上来就什么都干不成,连正常思考都做不到,难受得生不如死。
步澜说要去找抑制剂,可外面那种形势不一定找得到,要是每次都需要他来给她排解,那……还不得几天下来就把他折腾成肾虚?这坑爹的TI性成瘾!
因为断电,手机早已没电了,完了事后,步澜打开手电筒,拿起昨天从柜台找来的一只小闹钟看了眼,时间才过了早上六点。
他问:“你夜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的?”
“我也不知道,大约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昨天那一次大概是七点多,也就是说,你能维持理智的时间有八到十小时。”他穿好衣服站起来,“外面天应该亮了,我去为你找抑制剂。”
“不不,你别去!”沈苓连忙拉住他,“要去也过两天再去,外面还很混乱,这里看起来挺安全的,而且还有食物和水,咱们就先躲在这里,等到外面的人自相残杀的差不多了,咱们也就安全了。”
步澜迟疑道:“可是,再耽搁下去,难道每一次你发作了,咱们都要这样……解决?”
沈苓讪讪地低了头:“我知道是让你受委屈了……”
“不不,”步澜赶忙澄清,脸上又是热辣辣的,“我其实一点也没觉得委屈,只是觉得委屈你,你知道,这样毕竟像是我在趁人之危。”
“其实我也……不觉得委屈,还……觉得挺好的。”沈苓带着记忆,不像他那么为这事羞涩,只是单纯觉得:这话说出来真是怎么听怎么怪异。
这个关系实在有够荒诞,步澜原先一直对美国的年轻人们头次见面一看对眼就滚床单的做派完全无法理解——那不是跟禽兽无异了吗?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偶然间临到这种境地,比人家那种还要荒诞离奇。
理智上他觉得这样想很罪恶,可现在的他确确实实觉得,天上掉下来一个她跟自己形成了这样的关系,是件很爽的事儿。他甚至都有点盼着把这样的相处拉长一点。可见他比人家还禽兽。
“那个,”沈苓又犹犹豫豫地问,“你说,如果咱们再这样多维持几天,会不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步澜愣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满面通红地说:“那倒不会,这点能力,我还是可以的。”八到十小时一次的频率对一个二十出头年纪的正常男人还不算负担,只是这么直白跟她说出来,实在是尴尬的无以复加,他耐不住脸上的热度,索性关掉了手电筒,先缩在黑暗中做鸵鸟。
沈苓已经看见了他脸如红布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忍笑。他的纯情个性每一世都不变,这次他们的关系进展如此飞速,对他可谓是个不小的负担。
想到昨天外面那混乱的局势,步澜也不觉得自己现在出去,有望顺利找药回来,便说:“那咱们就多等一等再说。”
外面天已经亮了,走出影厅就能看到从别的房间窗□□进来的天光。步澜和沈苓简单洗漱了一下,就首先又检查了一遍影院的安全问题。
外面的人不会来留意一个全封闭的小电影院,而且这座电影院本来就坐落于清净的街区,门口往来的人不多。他们躲在里面自成一统,看起来还算安全。
门厅里两个自动贩卖机,一个是饮料一个是零食,柜台里还另放着两箱补充用的饮料喝零食,零食里面包括真空包装的热狗和三明治,如果他们两个有心一直躲下去,在这里生活一星期也不成问题。
依沈苓的意思,就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一直躲到弹尽粮绝为止,步澜却认为,一味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
“为什么不行呢?”在和步澜一起拿着笤帚打扫走廊的时候,沈苓问他,“那些人是活人,又不是僵尸,他们也需要吃饭补充能量,不吃饭的话,过几天没人杀,自己就饿死了啊。”
前面那四天她就看出来了,那些杀人的疯子根本没有生活自理能力,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做,连吃饭喝水都不会,所以到了第四天上,很多疯子都已经没了力气,比如在电影院外袭击她的那个,若非身体没力气了,也没那么容易被步澜解决。
步澜摇头说:“没有那么简单。简单而言,TI的受众分为两类人,一种在植入TI之前是抑郁症患者,另一种之前是正常人。两种人相比较,当然是正常人在收到升级版TI刺激之后会表现得更狂躁,我们这几天见到的那些疯狂乱杀人的,都属于这一类,我们姑且叫他们‘一级人’。这些人毫无理智,生活不会自理,会像你说的那样,等上几天就自生自灭了。
可那些原本的抑郁症患者不会,他们的下丘脑本来就不在正常水平,在升级版TI作用之后,他们一样具有超出正常人的攻击性,但也还保留着一定程度的理智,可以维持自身生活。我们可以叫他们‘二级人’。”
沈苓点了点头:“这么说,我就属于二级人。”
这个理论原文里也是写过的,只是她当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人物命运上,对这些记忆不深了。
“对,”步澜才想起她也不是个正常人,“不过为什么独独你没有攻击性,我还是想不明白。这几天我见到过不少二级人在行凶,比如那些结成团伙伤人的,都是二级人。他们比一级人更危险,因为他们有思维,有组织,也有预谋,还懂得伪装,更加防不胜防。而且他们的数量也很多,你想想,如果全世界剩余的人里面,四分之一都是心理阴暗的暴力罪犯,其中还包括一部分掌握着武器的警察和军人,我们还能如何存活?”
所以说躲起来偏安一隅也不是长久之计,沈苓想起原文里的情节,他和男女主他们在一起,后来和许多没有植入TI的正常人联起手,也包括美方军队,所对付的敌人就是那种二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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