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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非10)



便是这间隙,她忽被人一把推开,脑袋狠狠地撞到了马车的辕座上。

冯霁雯疼得吸了口冷气,皱眉抬起眼来,却是眼花缭乱什么也看不清晰,只于混乱中,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别追了,保护好你家太太!”

这是福康安的声音。

方才就是这厮推得自己?

还真是……专注多此一举一百年啊简直!

冯霁雯双眼发黑、临昏去之前,这样想道。

……

琉璃阁中,郎中于室内替冯霁雯诊查,华灯高悬的廊下,秦顾朝着半边身子淹没在廊柱阴影下的和珅跪了下去。

“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护得太太周全,请大人责罚。”

和珅垂眸看向他。

两扇洞开的堂门后,立在一旁的小仙咬了咬下唇,在和珅开口之前,忽地抬脚踏了出去。

“禀大爷,今晚之事,秦大哥并无失职之处。”

她亦跪了下来,垂首说道。

秦顾愣了一愣,旋即转头看向跪在自己左侧的小仙。

只听她又接着往下说道:“……那刺客现身的突然,手里头持着剑,但并未能伤着太太分毫,太太之所以昏厥,乃是因被……被他人推了一把,撞着了头复才昏了过去的。”

“那亦是属下的疏漏。”秦顾一板一眼地道。

郎中尚在诊看,和珅只粗略得知冯霁雯未有外伤,却不知昏迷的原因竟是‘被他人推了一把’,故而此时下意识地皱眉,问:“可知为何人所为?”

“回大爷,是福……福三爷。”

小仙面色复杂地将当时的情形细细地讲了一遍。

和珅听完这番‘内情’,阴影中,俊气的长眉似皱了一皱,又似抖了一抖。

待半晌,只是“哦……”了一声。

……

翌日一早,傅恒府。

蓝衣家仆步履匆匆地正往正院去,刚绕过前院影壁,恰迎面遇上了福康安。

“何事如此匆忙?”

那家仆与他刚行罢礼,闻言忙就答道:“回三爷,府里头来了贵客,管事的吩咐了奴才去茶房传话儿,好赶紧让丫头们先行备了茶点送往花厅待客去。”

福康安听得“贵客”二字,未免又问了一句:“何人上门?”

家仆便恭恭敬敬地答他:“似乎是和珅和大人。”

福康安的脸色顿时就改了个不好描述的颜色。

家仆刚行礼退去,他尚且不及抬步,目之所及,果然就见前方有一位身着月白色满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正负手往此处行来,身边弓腰陪笑的是傅恒府的管事福景。

福康安见状就肃了一张脸,将下巴又抬高些许,站在原处。

和珅走得又近些,似才看见他,便驻足抬手一礼,唤了句:“福三公子。”

“和大人。”

福康安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四目相对间,得见和珅一如往常那般和气地看着他,自己就也一如往常地在心底冷笑着暗骂了声‘虚伪’。

于此时,余光瞥见了和珅身后跟着的刘全双手皆提着礼盒,心下便对和珅此番登门的来意了然了。

是以,表情也就越发倨傲了起来。

“昨晚之事,不过是路见不平,举手之劳罢了,便不劳和大人特意登门道谢了。”福康安话罢,睨了和珅一眼,见他似无接话的打算,就又往下讲道:“我恰有事须出门一趟,无暇招待,和大人请回吧。”

这便是在赶人了。

和珅露出了一个有些莫名的笑意,似乎有些‘不太能理解’。

“……论理,和某确该谢过福三公子相助的这份心意。”

这话福康安起初听还不觉有异,可稍一细品,就觉出了异样来。

他听出了和珅语气中的关键,分明是‘心意’二字……

言下之意难道是在暗指他空有一份相助的心意,行为却不值得相谢吗?

待对上那双仍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福康安顿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依照惯例,他该火冒三丈,可想到昨晚的情形,此时他却有些无法控制的恼羞成怒,且羞大于恼。

“此事理应重谢,今日出门匆忙,未及准备,待来日福三公子得闲,和某定当专程登门致谢。”和珅侧身做出让路的姿态,道:“眼下便不耽搁福三公子出门办事了。”

福康安经过短暂的茫然之后,脸色倏地涨红起来。

此时他方才明白,今日和珅上门并不是跟他道什么谢来了。

虽然对方言语有礼,可谓是给他留足了颜面和台阶,可这种气氛偏又是加倍地让人尴尬。

且还是那种每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人更加无地自容的那种尴尬。

“……”

福康安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神情离开的此处。

他只回府之后自下人口中得知,和珅今日登门,乃是为看望傅恒而来,带了好些珍稀难寻的补药,且在房中与傅恒单独长谈了近一个时辰之久。

至于都谈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536 丧事

和珅离开傅恒府之后,进了趟宫,再回到霁月园时,已是午后申时。

回琉璃阁的路上,与下人问的皆是些“夫人醒来后可有不适”、“夫人午饭用了什么”、“夫人可有出院子走动”以及“夫人可有问起我去了何处”等并无太多意义、甚至于有些无聊的问题。

刘全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自家爷俨然是越来越‘琐碎’了。

可这种琐碎,非但不令人觉得婆婆妈妈,且又好像三四月里的日头,他只这么远远地听着、瞧着,也觉得周身被烤得暖烘烘的。

被和珅念叨了这么一路的冯霁雯,正待在内堂中将一碟碟点心摆放到乌漆食盒中,边向小茶吩咐着什么。

和珅踏入堂中,一瞧便知她这是要差遣丫鬟往大理寺天牢给冯英廉送吃食去。

“爷回来了。”

冯霁雯将食盒合上,抬眼便瞧见了和珅。

小茶上前取过食盒,行礼退了下去。

和珅来至冯霁雯身侧,当着秦嫫与丫鬟们的面,就这么挽住了冯霁雯的右手。

冯霁雯愣了愣,而后对上他一双温和清澈的黑眸,又将他眼底深藏着的情绪看得分明,一时心下被触动,并无它言,只反握住了他的手指。

她知道,昨晚之事虽有惊无险,却也让他有了不安、担忧,甚至歉疚的情绪。

但他不会说多余之言,只会内心更为迫切地想要尽早结束眼下这种局面,好让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懂得,故也不会多言。

埋怨人生多舛无用,畏惧险阻重重亦是无用,眼下于他们而言唯一紧要的是有条不紊、谨慎小心地走好每一步棋。

“爷可查到那玉佩的主人了?”

夫妻二人来至内室当中,刚在桌边挨着坐了下来,冯霁雯便问道。

和珅点头“嗯”了一声,一面抬手替她倒了杯温水送到她面前,一面说道:“已经交还给傅恒府了。”

冯霁雯刚去接杯盏的手当即顿住了。

“傅恒府?!”

她大感惊异。

那玉佩是昨晚那名黑衣人近身之时,被她凑巧摘下,以留作线索之用。

她昨夜醒来,便交给了和珅,让他去查。

“玉是上乘的缅甸墨玉,乃是十余年前缅甸进贡入京的贡品,满京城仅有一块。”和珅将杯盏递到她手中,一面缓声往下说道:“而这块玉,早于九年前多罗公主下嫁之时便被皇上赏赐给了额驸——”

“照此说来,这块玉的主人竟是多罗额驸?”冯霁雯愈发感到惊惑。

多罗额驸,傅恒长子福灵安。

她印象中仅见过一回而已,说是陌生人亦不为过。

可昨晚她却在那名黑衣人身上摘下了这位额驸的贴身玉佩。

“莫不是被他人盗用,蓄意污蔑多罗额驸?”她下意识地问。

因有傅恒夫人在,故而她与傅恒府向来还算交好,虽同福康安有些过节,可绝不至于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更别提是这位没有任何交集的多罗额驸了。

和珅却道:“我听秦顾说,他在那名黑衣人身上闻到了极浓的酒气。”

冯霁雯点了点头,旋即皱眉。

即便是吃酒昏了头的多罗额驸,却也完全没有理由蒙着面专程来杀她吧?

“此事定有内情。”和珅道:“可这番内情,由傅恒府着手来查,要比咱们自己来查更为妥当。”

话末,又饶有深意地道:“也更为省力。”

冯霁雯听得懂他的用意。

天子脚下,出了这等险事,他们没有报去官衙或是上达天听,而是将这几乎可以定罪的线索交还给了傅恒府,一来可谓是给傅恒府留足了面子与处理的余地,以及尊重信任,二来正如和珅所言,也省力许多,免去了诸多阻碍。

眼下他们要做的事太多了,为免分心,实在不宜将更多的精力耗费在这等曲折且没底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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