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的炮灰妈[穿书] 完结+番外 (水中素笠)
头顶的灯光清晰的映出男人的脸,那张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扭曲,五官狰狞无比。
只一眼,洛妍脸上不禁流露出惊恐。
无他,鸭舌帽下那张脸,似乎已经经历过无数整容医生的摧残,畸形又充满了塑料质感,不做表情的时候,完全认不出这是个活物,而一旦做起表情,活脱脱是个怪物。
她躲在墙后,大气都不敢多透一下。
男人抡起消防斧,朝着屏幕上秦斐生的脸,狠狠劈了下去。
看起来瘦小的身体,此刻却充满了爆发力。
碎片四溅,被劈烂的屏幕瞬间黑了,男人桀桀地大笑,猩红的血自他手心里溢出,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他却混不在意,抄起消防斧,脸上笑得疯狂而残忍,身影迅疾消失在楼道中。
洛妍力持镇定,躲起来给安保打电话,“…那个男人戴着鸭舌帽,瘦瘦小小的,拎着消防斧下了楼,看到他务必请马上拦住…”
打完这个电话,她心里仍有些不安,她有种直觉,那个男人是朝着秦斐生去的,虽然秦斐生不算什么好人,可她绝不想看到他出事,至少在完成原主的心愿之前,她不想见他出事…
洛妍深吸一口气,翻出秦斐生的号码,立刻拨了过去。
响了几十秒后,那头依然没人接听。
没时间了。
洛妍飞快下了电梯,朝着专访用的会客厅奔过去。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压低了帽檐,将手揣在兜里,另一手拎着消防斧,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那扇大门。
在他踏上台阶的刹那,门突然开了,秦斐生一身严整西装,衣冠楚楚地走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
男人高高举起消防斧,猛的朝他扑了过去。
第13章 第13章
“去死!”
秦斐生瞳孔急剧收缩,身体本能的朝后一仰。
洛妍想都没想便冲了上来,随手抄起台阶边一个花盆,哐当一声砸到那人背上,那人晃了下,手里的消防斧砍空了。
一次落空后,那人迅速暴起,秦斐生闪躲时脚下一滑,眼看要跌倒在地,消防斧要砍在他头上,洛妍猛的冲上前,使出吃奶的劲儿拉了他一把。
混乱之中,两个保安扑了上来,牢牢地反剪住发疯的男人。
斧头哐当一声落地,刃口处沾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异常刺眼。
秦斐生心中涌起一阵惧怕,仓皇地朝洛妍看过去,只一眼,他的目光陡然变利,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洛妍脸色惨白,唇也惨白,身体在微微发抖,被她紧紧捂住的手臂,正漫出浓重的血腥味。
“艹。”秦斐生忍不住骂了句,朝匆匆赶来的小何吼道:“快!叫救护车!”
说话时,他那两道透着戾气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洛妍的手臂,他眉头紧紧拢着,撕开自己的衬衣,低头给她稍微包扎了下。
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显出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泛红的皮肉外翻,血正从里头渗出来。
他盯着她的伤口,见她疼得眼眶都红了却一声不吭,不由轻嗤一声,“让你多管闲事。”
凶巴巴的语气,眼角眉梢都吊了起来,似乎对她方才救人的举动,很是不以为然。
洛妍张了张嘴,却疼得直抽气,压根说不出话。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感觉今晚这一切太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已经死过一次,死的感受太痛苦,所以自从穿书后她一直很惜命,可今晚怎么会奋不顾身去拉秦斐生呢?
洛妍感到困惑,茫然,乃至讶异,为今晚自己这个举动。
秦斐生白了她一眼,语气依然很凶,“下次碰到这种事儿,有多远躲多远,拿着卖白菜的工资,少操卖白·粉的心。”
他秦斐生活了将近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让个女人救,偏偏这女人没个自知之明,为了救他还把自己给弄伤了。
他什么时候需要女人挡在前头?什么时候需要女人为他流血?
越想越不得劲儿,秦斐生转过身,发泄似的狠狠踢了男人一脚。
“谁TM派你来的?”他眯了眯眼,恶狠狠地问。
男人被压在地上,鸭舌帽早在挣扎时掉了,露出那张整容过度的脸,两只眼睛狠狠瞪着秦斐生,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沿着男人松开的外套看过去,里头显出白色的T恤,秦斐生瞟了两眼,认出这是萧释龄粉丝会的会服。
他顿时过味儿来,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冷笑出声,又狠狠踹了他一脚,上扬的嘴角尽是嘲弄:“疯子!”
男人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眼神在一刹那变得疯狂而绝望,喉咙里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吼叫。
“凭什么?”
“我喜欢女神十年了,为了她倾家荡产去整容,却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你凭什么跟她在一起?我哪点比你差,啊,你说…”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男人越发激动地咒骂着。
秦斐生仿佛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冷漠,他眼皮子一撩,淡淡地道:“喜欢?你也配谈喜欢?”
说完扭过头,再没看那男人一眼。
身后歇斯底里的吼叫,在夜色中渐渐低了下去。
*
洛妍手臂的伤口有些深,幸好没伤到骨头,医生要她住院观察几天,秦斐生这次倒是大方,二话不说给她批了假,要她安心养伤。
对于洛妍被自己粉丝袭击误伤这件事,萧释龄十分愧疚,不仅亲自来看望她好几次,回北京前还把助理小于留了下来,贴身照顾着她。
秦斐生进病房时,洛妍正在睡觉,小于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
秦斐生轻轻拉了把椅子坐下,小于抬眼一瞅,立刻换了副殷勤脸孔,讨好地问:“秦老师,吃苹果吗?”
他看都没看小于,低声吩咐道:“你出去吧。”
小于悻悻地缩回手,拿着苹果出去了。
打发走小于后,秦斐生坐在床边,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洛妍缠满纱布的手臂。
病床上的人,看起来那么纤细,雪白手背上显出青色的血管,脆弱如瓷器,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把这人的骨头给捏碎了。
明明是这么的柔弱,可她拉着他闪躲的那一刻,却充满了爆发力。他手腕上那种被她拽痛的细微触感,此刻似乎还犹存。
秦斐生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腕口,心底渐渐漫起一丝柔软的潮意,就如紧紧闭合的蚌壳终于张开,露出内里鲜嫩的肉。
或许,他该认真地和她说一声谢谢,抑或是一句迟来的对不起,为着半个月前两人那次激烈的争吵...
秦斐生鲜少有这么认真打量洛妍的时刻,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脑海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很久之前他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可到底是在哪里呢?
一些尘封已久的可怕的画面浮了上来,秦斐生痛苦地摇了摇头,将那些画面全驱逐出去。
洛妍睁开眼时,就见秦斐生坐在床边,手指无聊地敲着扶手,眉眼间有种漫不经心的柔和,唇线微微地抿着。
他轻咳了声,主动开口道:“医生说了,伤口应该不会留疤。”
与之前凶巴巴的语气不同,他这句话说得缓慢而平和,显得有人情味多了。
洛妍一怔。
她没想到他会关心留不留疤的问题,毕竟他之前还嫌弃自己多管闲事,当时看着自己流血不止,还那般恶劣态度。
其实这半个月以来,当初因她急着回北京而发生的那场激烈争吵,已经在她心中渐渐淡化了,她要完成原主的心愿,就不可能在秦斐生的冷淡面前,回赠以同样的冷战。
秦斐生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在他那副斯文随和的皮囊下,掩藏了一个冷酷独·裁者的灵魂。
也正因为他本性如此,他此刻的举动让她感到微微惊讶。
洛妍抬头看他,他却淡淡地移开视线,理直气壮地说:
“女人嘛,留个疤嫁不出去。”
果然,三句话不离毒舌,洛妍倒也习惯了,只看了眼受伤的手臂,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现在美容这么发达,就算留了疤,也可以去做祛疤手术。”
“你倒是乐观。”秦斐生斜扫她一眼,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洛妍抿嘴一笑,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试探着问:“秦老师,我这次算是工伤,不会扣工资的吧?”
秦斐生喉咙滚动两下,脸上那抹温和消失了,一直翻腾在胸口的那点感谢道歉的念头,也在瞬间被击得粉碎。
他突然意识到,即使自己说出了口,洛妍大抵也是不在意的,她在意的想听的,从来就不是他酝酿许久的肺腑之言。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简直像生生吞下了几只苍蝇。
秦斐生语气凉凉的,“命都差点没了,还惦记你那点工资呢!”
洛妍叹了口气,开始在他面前卖惨,“没办法,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我这点工资养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