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有情况也不是我们造成的,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吃好喝好了?初夏从背篓中挣脱出来,将背篓放在地上,“奶,现在咱家这么穷,又不是我们家弄的,这话你应该和三叔一家说。”
“嘿,谁让你这么和我说话的,老二,你看看你这女儿,什么德行。”
“初夏”,张安民叫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算了,看在我爹的面上,我就不说话了,还懒得搭理你呢,初夏心里想着拿着东西进屋。
“这几块布你得留下”,蔡氏一句话,又瞬间让初夏停下了脚步。
“不行!”
“我说留下就留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娘,这布是给初夏她娘买来做荷包的材料,要是您把这布料拿走了,初夏她娘用什么做荷包?”张安民走上前,对着蔡氏道。
“她是做多少荷包用这么多布料,有个一块布料就够了,剩下的我就拿走了”,蔡手里已经拿了最大的一块布料,有好几尺,说着又要伸手去拿另一外布料。
初夏当然不让蔡氏拿,这布料可都是她算好的,要是都让蔡氏拿走了,那接下来荷包怎么办?
蔡氏一巴掌拍在初夏的脑门,“你个小兔崽子,敢对我动手,反了你了。”
那一巴掌清脆,初夏的脑门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下,立刻红了起来,那一下有点让她发昏,她都不怀疑要是再往下一点,打在脸上,立马会出现五指山,五张安民立马上前将初夏揽在身后,“娘,有话好好说,不要对孩子动手。”
“跟她娘一个德行”,蔡氏指着张安民,“你看看刘氏生的……”接下去又是很难听的话。
“娘,不要再说了…。”张安民听着这些话也很难受。
“我就是要说,说两句又怎么了…。”
最后布料还是被蔡氏给拿走了两块,卖野味的钱也被蔡氏给拿走了,就剩了二十文给张安民。
“来,我看看,疼不?”刘氏看着初夏的脑门,责怪张安民,“你也不拦着,就让孩子这么挨打?”
“我没反应过来,哪里知道娘竟然…。”
“平时我说的时候,你还不信,你看大伯和三叔家的栓子和小桂花,娘什么时候动手打过,对着咱家的孩子真就下的去手,要布料就要布料,为什么要动手,你以为那布料老太太拿去做什么,你看着吧,指不定给了大嫂还是三弟妹。”
“好了,娘,你就不要再说爹了”,初夏捂着额头道。
张安民也很无奈,面对这样的蔡氏也是不知道说什么。
第四十七章 再提分家
刘氏气呼呼的在一旁坐下,这时候的刘氏,肚子还不显怀,“初夏她爹,我知道你孝顺,可也不是这样的,你孝顺爹娘,可爹娘对我们呢,对我就不说了,可今天还和孩子动手,这还是你在场的情况下,要是我们不在场,会怎么样,娘不把我当回事就算了,可初夏是她孙女,你瞧她话说的多难听。”
张安民是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让孩子受委屈的人,刘氏这话算是说道了张安民的心上,头上的那道红印还没消呢,“这住在一起能有什么办法,你放心,我会和娘说的。”
“你和娘说,她能听你的”,刘氏是最清楚蔡氏了,“说出来初夏她爹你也知道,在这家里,你也知道两老对我们的态度是如何的,我也就是平时忍着,反正很多事情眼不见心不烦,可现在又是逼着我们拿银子,又是抢布料,又是动手,如果我肚子里到时候生出来的是一个女儿,娘能有好脸色?”
张安民其实一直知道两老是有偏心的,可是敦厚的他却从来什么也没有说,慢慢的也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今天蔡氏动手抢布料,打孩子确实让他寒心了,他们夫妻俩可是连初夏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
“那能怎么办?”
“孩子她爹,要不咱分家出去单过吧”,刘氏道,其实这些都是初夏前些日子在刘氏耳边说的,张安民这个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太孝顺,太重兄弟情,可“愚孝”不是什么好事,对待张安民这种人,就要摸到他的软肋,对症下药,转变他的思想,而作为分家的支撑,就是刘氏手里的那几十两银子。
而对比于上一次,这次张安民的态度则就有明显的区别,“这再没有多久就要入冬了,分家,先不说爹娘同不同意,就算同意,分家出去咱们肯定连锅碗瓢盆都没有,咱又没银子,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刘氏还要再说话,初夏连忙嗷嗷叫了两声,把刘氏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初夏要的效果达到了,张安民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但至于分家,按目前的情况来说,一时半会还分不了,那么刘氏再说下去就没有必要了,再万一把银子的事情说出来就不好了。
“娘,我有点饿了”,初夏说。
“这还有一会才吃饭呢”,刘氏道,又想起了竹篓下面的糕点,拿出来取出一块给初夏,“你先吃点这个。”
幸好糕点藏的好,不然估计又没了,初夏接了一块,见刘氏和张安民没动,便给她们一人拿了一块,“爹娘,一起吃。”
“你和你娘吃吧,爹不饿”,张安民道。
初夏踮着脚往张安民嘴里送吃的,“爹,吃嘛吃嘛,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同样的招数,哄着刘氏吃了,初夏知道,要不是这样,她们两肯定不会吃,都是留给自己。
最后初夏吃了三块,剩下的被刘氏给收了起来,吃完抹嘴才发现,这明明是说买给刘氏吃的,基本都被自己给吃光了,汗!
把绣荷包的事情也同刘氏讲了,母女俩算了一下,除去成本,每个荷包的利润可以达到三十文左右,利润还是可以的,只是这布料被蔡氏拿走了不少,只好用还剩的布料先做着,等后期再去买布料。
第四十八章 父女俩的想法
张安民最近早出晚归,基本上都是等天黑了才回家,有的时候是去捕野味,有的时候是去镇上找活干,而刘氏这边荷包生意也提上了也慢慢上了日程。
刘氏也觉得奇怪,最近张安民怎么突然就忙碌了起来,不过也没有细问,只是如果张安民没有赶得及回来吃饭,会给留晚饭。
张安民确实在忙,不过是在想办法挣钱,之前刘氏的一番话,以前是不愿意去想,现在是得为以后好好考虑,所以就更得想办法挣钱了。
以前的收入来源就是田里的收入,自己农忙之外的收入(闲活、野味等等),刘氏做女工的收入,这些收入只能够温饱而已,马上又有孩子要出生,而家庭矛盾越来越大,刘氏说的分家,按照目前的说法,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虽然他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但是他必须要考虑的,为了应对这些,得提前做好打算,而前提就是银子。
他这些天早出晚归确实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活,镇上有一个有钱人家刚修了一个大院子,里面需要木匠,在镇上招工的时候正好让他碰见了,他就报名去了,活虽然说有些重,但是报酬想比于其他还是不错的,所以这几天他就一直在镇上干活,那院子比平常人家大多了,里面有小池子和各色花花草草,房屋又多又宽敞,不像他们那小院,冬天雪下的厚了,都怕把屋顶给压垮了,要是以后能有机会让初夏她们住上这样的屋子就好了,张安民心里想着。
“爹,你最近怎么都回来的这么晚?”初夏端来给张安民留的晚饭。
张安民笑道,“来,看看爹给你买了什么?”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纸包的东西。
初夏打开一看,“蜜饯!”
这蜜饯算得上是好东西了,价格也贵,所以初夏适才傻傻的问了一句,“爹,你发财了?还是路上捡到银子了?”
“爹最近找了个活,工钱还不错”,意思就是用挣的钱买的,一夜暴富或者天上掉银子的事情,张安民想都不敢去想,这蜜饯也贵啊,今天回来路过的时候看到镇上街面上有小孩子在吃,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家里的初夏,家里条件不好,偶尔稍微宽余一点也不敢乱花,刘氏管钱也是,所以孩子从小也没吃到啥,不知怎么的,张安民今天走进了店铺里,狠狠心买了,不过也就那么一点。
好吃,是真好吃,像某松鼠家产的东西,反正某松鼠家的东西,她已经都忘了是什么味道。
刘氏一看,这买蜜饯了,哪里来的银子?
张安民将银子掏出来,“镇上做活,买了蜜饯,还剩了二百文。”
刘氏将银子收起来,“还以为你没找着活干呢,这次的工钱好像还不错。”
“嗯,这次是镇上大户人家盖院子,那院子可大,有池有水,不知道有生之年咱能不能住上那样的大院子。”
初夏道:“爹,放心,只要咱努力,以后一定可以住上比那还好的大院子”,镇上的大院子,初夏大概能想得出来是什么样子,而说好的让张安民和刘氏过上好日子,她可没忘呢,这地方,自己是迟早要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