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黄氏是不信的,他儿子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自己又没有少了他的银子花,但还是去了李小亮的房里一趟,这一去,发现平时被她锁在柜子里的金锁不见了,这金锁可是花真银子打出来的,这锁是被人用东西砸开的,家里的用人都是进来好多年的人,应该没有这样的胆子,那么剩下的人只有…
“说,金锁哪里去了?”
吴小亮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是被你锁在柜子里的吗。”
“你还不给我说实话”,黄氏一拍桌子,手指着吴小亮,“要是让你爹知道了,有你好受的,还学会偷家里的东西了,说,家里的金锁和那几件瓷器是不是你拿的,你拿哪里去了?”
吴小亮在纠结,要不要承认呢,还是在抵挡一阵呢。
黄氏一看自己儿子这样子,就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被他拿了,你说好好的,他拿家里的这些东西做什么?以前他不会这样干的呀,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她的脑袋忽的想到什么,“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张初夏让你偷咱家东西的。”
“不是的,娘,你别动不动就扯上她”,吴小亮就怕黄氏这样想,本来黄氏对初夏的印象就不好。
但是在黄氏看来,解释就是掩饰,自家儿子循规蹈矩的,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要不是有人指使,会干出这样的事?越想越是这样。
心底压着一口气,“那些东西你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去典当了…”
“…你典当的银子呢?”
吴小亮:“路上被人给偷了。”
被人给偷了,有这么巧,怕不是给某人花了吧?黄氏带着银子上当铺,首先花了一笔银子把东西给赎了回来,这笔银子花的她郁闷,怕吴小亮的爹知道了发脾气教训吴小亮,这件事情就一直压着在,从当铺回来后就将吴小亮给关了起来,这件事情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张家大院里,因为争吵,那些凑热闹的又围了过来,三三两两的脑袋扒在大门口看热闹,旁边的作坊里的人虽然也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被人给呵斥住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
刘氏也气炸了,“谁勾引你儿子啊,你也不瞧瞧你那儿子的长相,配得上我女儿吗?我可告诉你,我女儿早就定下亲了。”
刘氏的嘴平时并不刻薄,也不讨厌吴小亮,只不过面前的这个穿着打扮似贵妇般的人太讨厌了,张嘴闭嘴就骂自己的女儿,她现在还有另外一种担心,这要是被陆家知道了,会不会产生不好的想法。
“定了亲?定了亲还去勾搭我儿子?小小年纪,还真是本事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黄氏嗤笑着,“就你这样的姑娘,谁敢娶啊…”
“就是,就是,姨母说的对”,李青在旁边加油添醋。
“我打死你们两个胡言乱语的,你们给我走…。”刘氏顺手捞起了屋檐下的扫把朝着两人奔去。
“啊…。”黄氏和李青两人在院子里逃窜着。
初夏和李青扒开人群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初夏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李青,到厨房用木盆接了一盆水朝着黄氏就泼了过去,等到黄氏反应过来,身上已经湿了大半。
“你…啊……”黄氏尖叫着,“臭丫头,你找死!”
将盆子丢开,初夏拍拍手,“闹了一回还想闹第二回,再有下次,我就是不是冷水了,直接上热水。”
李青替黄氏弹着身上的水,“姨母,你没事吧,张初夏,你怎么可以用水泼我姨母?”
“这是你们自找的,谁让你们不请自来的”,转而去到刘氏的身边,“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刘氏看着那边的两人,“这吴小亮家的人怎么是这样的…”
黄氏气急败坏,“我告诉你,张初夏,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你休想骗我儿子,骗我家银子,还让我儿子偷我家的东西给你,你想都别想…。”
“你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有作坊有酒楼,我缺银子?我羡慕你家那点银子。”
“你要是不想,为什么让我表哥偷家里的东西去典当”,李青叉腰看着初夏,翻着白眼,初夏就怕她的眼珠子掉出来了。
“那你就要回去问你那表哥了”,初夏这会子已经是很不耐烦了,外面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她不是怕丢面子,而且纯粹的不想搭理面前的两个人,邪魅一笑,挽起了袖口,扭动脖子,双手一握嘎嘣响,凉凉的道:“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欺软怕硬,说的就是黄氏这种人,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拉着李青一起走了。
初夏将整个事情的来源和刘氏一讲,刘氏立马就道:“我看你以后啊也不要和吴小亮接触了,咱家他也最好别来了,你看看她娘今日说的那些话,是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初夏点点头。
张安民回来的时候宣布了一件事情,就是突然有人过来告诉他铺子不租了,让他赶紧搬走,具体原因也没说,他还摸不着头脑呢,“正好,搬就搬,谁愿意租他那铺子”,刘氏接了一句。
“谁惹你娘了,火气那么大?”张安民问。
初夏只好又将事情给说了一遍,张安民点头,“你娘说的对,这样的铺子咱不稀罕,我明个就去找新的铺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陪伴
黄氏回了家,越想越气,知道张家做生意的铺子是从自家租的,就叫人去了铺子,让人赶紧搬走,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张安民立马又去找了新店铺,新店铺的地址位置比之前的那个要好,虽然贵上一些,但立马给了租金,花钱雇人将东西给搬了过来。
黄氏跑到初夏家大闹一通的事情陆谦和在家里也听说了,这是陆恒回去之后说的。
“我说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陆恒问。
“那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陆谦和手中拿着一卷书,眼睛落在书上的某一处。
陆恒张嘴欲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想说你不是喜欢初夏那姑娘来着,这会子怎么不着急呢。
每三年一次的乡闱就快要到来了,再有一个月就是乡试的日子,周氏平时也是念叨,你说你要参加科举考试也没有个样子,也不温书,你看街角卖茶水的严大娘家的儿子,那学习多用功,整日书不离手,再看自家的儿子想必起来就有点游手好闲了,好在这几日倒是温起书来了。
乡试有朝廷专门设立的地方,在秋季八月份举行,届时得提前十天半月出发去考试的地方,该注意的地方范先生已经早早的就叮嘱过了,前两天又丢过来两本书,让陆谦和这两天好好的看看。
陆谦和虽然心有成竹,但是在范剑的眼神下还是好好的将书接了过来,至于陆恒讲的事情,他在心里过了一遍,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一点都不担心初夏受欺负,那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是只小狐狸呀,偶尔还会撩开她尖锐的爪子,一不小心,还可能被她给伤了。
陆恒帮忙着张安民搬东西,把店铺里面的一些东西给搬到了张家院子里,碰见了初夏,打招呼,“谦和他最近在温书,这不马上就要乡试了…。”就是解释为什么他最近没有过来。
“啊”,初夏点点头,“这么快呀”,她对这里的科考方面还不是很了解。
“到时候要到淄博那边去参加考试,你放心,他肯定可以考得上,你不要担心。”
初夏笑笑,心里想着我担心什么?
有银子果然好办事,没两天张安民的新店铺就已经安置妥当重新开业了,初夏这边又在想着研究新的产品,现在店铺里的产品还不够多,至于接下去做什么呢,她暂时还没有考虑好。
陆谦和决定出发去淄博的那天早上,初夏也出现在了陆家门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赶牛车去多慢呀,不如和我一起坐马车去吧,正好我也要去淄博。”
“那正好,大家还有个伴,就你一人去淄博啊?”范剑一听,赶紧的就把牛车上的包裹给拿出来扔到了马车里。
淄博是离石头镇比较近的一个地方,说是近,赶马车也要花上两三天的时间,那个比方比较繁华,虽然比不上京城,但是对于乡里人来说,也是一个大地方了,去哪里就是进城的感觉,初夏是想去那边看看,毕竟除了石头镇,别的地方她还没有去过呢,其次,她想看看在淄博有没有什么机会,以后新的店铺能不能开在那边。
刘氏和张安民是不同意她一个人去,但是一说陆谦和这次也要去那边参加乡试,刘氏就同意了,感觉就像娘子陪着相公赶考,想着是不是自家姑娘舍不得人家了,初夏哪里知道她娘能想这么多。
“娘,你进去吧,我们走了”,陆谦和与周氏打过招呼,朝着马车走去,直接进了马车里,把范剑留在了外面,进入马车后掀开帘子,“辛苦先生赶车了。”
范剑:“…。欺负老实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