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1章 人在屋檐下
小红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王妃落魄的时候，可是好多人都欺负过冷园的人，文妃娘娘虽然大度，但是跟王妃却是一副有你没我的架势，暗中做了多少难为她们的事情，只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这不，报应就来了。
如果是算计文妃娘娘，她是没有这个胆量的，不过对付的是梅儿，而且是柳叶儿的授意，那就大着胆子试试吧！她轻声问道：“柳姐姐，您要我做什么呢？”
“也没什么的，她是文侧妃身边最得意的人，想必这几年得的赏赐也是少不了的，若是少了一两件首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柳叶儿说得风轻云淡。
“姐姐想要什么呢？”小红犹豫了一下，若是贵重的，怕是弄不来啊！她不过是低等的丫鬟，想亲近梅儿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耳环啊，簪子啊什么的，实在没了办法，就是绢帕也好。”柳叶儿放宽了要求。
“若是绢帕，还是有办法的。”小红蛮有把握的说道。
“你小心一些，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儿，切莫叫人抓住了把柄。”柳叶儿忍不住小心的叮嘱她。这些都是女孩子私密的物件，想来会妥善收藏的，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把自己牵连进去，就能得不偿失了啊！
“姐姐放心就是，我会办得妥妥当当的。”小红很自信的笑了。
“去吧，我等你的消息。”柳叶儿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给她任何的承诺。
她跟这丫头不熟，是万万不敢应承她来如烟阁当差的。王妃这个人对下人的要求不是很多，但是第一条就是要求绝对的忠诚。文妃娘娘第二批送来的人，她稍稍留心了一下，只有绿萝姐妹稍稍令人放心，只是依然在二门外服侍着。王妃身边的人都是受过娘娘莫大恩惠且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要么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说人往高处走，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是谁敢保证，王妃就是站在山巅了呢？
没有等来一句令她安心的承诺，小红不禁有些失望，只是事情还八字没一撇儿，她也没有资本跟人家谈条件。柳叶儿如今在安王府的地位不比从前，只要她满意了，必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小红在心里劝慰了自己一番，就翩然而去了。
梅儿由打文妃的房间里走出来，指桑骂槐的说道：“都是一起子没良心的东西，大树还没倒呢，就四下里寻着攀高枝儿的机会。如今娘娘病了，一个个不说殷勤侍奉着，反倒给一些不相干的人溜须拍马，也不知道这口热饭是谁赏下来的？”
几个在柳叶儿面前争先恐后表现的小丫鬟都面带愧色的低下了头，忠仆不事二主，她们也是于心有愧的。小红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脸上依旧笑着，心里却把梅儿骂了个狗血喷头。都是一样的奴才，不就仗着自己陪嫁的身份，才处处都压着别人一头吗？侧妃最得意的是她，殷勤侍奉的不也应该是她吗？这么体面的差事什么时候轮到她们了？
看看众人都默不作声，梅儿的火气才逐渐的消了，最近不知为什么她的脾气也大了起来。人啊，从巅峰跌落谷底的滋味真是不好受，难为她家主子还在苦苦支撑着。群芳居早就没了昔日的喧闹，文妃和她最开始都有些不习惯，日子一天一天的挨过去，心境终于慢慢平复了。
柳叶儿在门外摔的那一跤，她看得分明，却连院子的门口都懒得迈出去。哼，她家主子是病了，才每日里熬汤煮药的，那柳王妃如今健硕的很，哪里还用得着那么珍贵的燕窝。洒了好啊，这样的好东西，她们侧妃娘娘也是很少见过的。凭什么就让柳王妃一个人享用呢？
看小丫鬟一窝蜂似的涌了出去，她心中的怒火更盛了，柳叶儿这个贱丫头都爬到了她的头上，难怪这些人都忙着去巴结她。等侧妃娘娘要好了身体，拿回了权利，哼，她们就是狗一样的围着她，她也是要一脚踢开的。
看着柳叶儿一瘸一拐的样子，她心里暗暗高兴，唉，若是直接的摔断了她的腿，那才是趁了自己的心愿呢！这如烟阁也是奇怪，主子也好，奴才也好，都是腿脚不利索吗？每一次摔都能摔成这么大的动静来。心里得意，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文妃说的对，只有慢慢的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了。
“怎么样，那柳叶儿还好吧？”她的眼睛看着小红。
“不大好呢，走起路来都要人搀扶了，怕是短时间难以复原呢。”小红皱了皱眉。
“既然如此，你干嘛不留在那里干脆服侍她呢？”梅儿斜斜的挑了眉，对小红的态度非常的不友好。
“梅儿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来？我跟你都是服侍主子的，这送柳姐姐回去，完全是无意之举。”小红分辨道，这梅儿越来越过分了，大家都是安王府的下人，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干嘛一定要弄僵啊？
“服侍这一回算不得什么，若是有本事，就留在如烟阁才是能耐。”梅儿忍不住的冷嘲热讽。
小红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跟她对着干的。她留下来是因为柳姐姐还给她安排了相应的工作，等这个任务完成了，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姐姐玩笑了，妹妹是群芳居的人，怎么会留在如烟阁呢？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儿，我跟柳叶儿姐姐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小红连忙说道。
若是能够离开，必然是不能跟梅儿闹翻的，否则自己在这个院子怕是被孤立了。且忍一忍，只要任务完成了，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如今在人家的屋檐下，自然到低下头颅的。不过这算得什么，她若是真的帮了柳叶儿的大忙，王妃那里想必是有一份奖赏的。
梅儿冷哼了几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个院子里，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正文 第29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跟柳叶儿斗不过，压制这几个小丫头，梅儿还是很有自信的。看着小红满脸谦卑的神色，她压抑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舒服了一些，也就大度的不与她计较了。
“都小心的伺候着，等文妃娘娘身体康复了，都有你们的好处。”梅儿恩威并重的说。
跟着文若若久了，她的手段梅儿也学了几分。若是一味的压制，这些人就是表面上服帖了，心里也会怨恨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三颗甜枣吃，过于宽松和过于严厉都无法很好的驾驭这些人。
“是。”众人都齐声答应着。
看着她又进了文若若的房间，大家才松了口气。唉，这做人难啊，想讨好一个就会无形中得罪另一个，王妃当家是一回事，可是梅儿说的也对，现在她们的主子是文侧妃，若是怠慢了，后果也是她们不能承受的。
小红也冷着脸去做自己的活计了，梅儿不过是借着自己摆摆威风，还真以为她不知道，文妃娘娘已经失了恩宠了。这都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王爷一次都不曾来问候过，自己心存幻想也就罢了，还以为大家的眼睛都瞎了呢！
梅儿发了一顿脾气，不过是为了警告那些眼皮子浅的小人，老夫人已经来看过文妃娘娘了，凭着她多年管理后宅的经验，文妃的位置还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双眼睛已经在暗中开始时刻注意她了。
小红是个聪明的丫头，虽然被梅儿当众斥责了几句，过后还是殷勤的“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面子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快。伸手不打笑脸人，梅儿对她的态度也恢复了正常，偶尔遇上了，还能够谈笑几句。
梅儿的房间是最大的一间厢房，这多年的服侍，也积攒下了很多财富。衣料首饰什么的，她都比旁人多了几倍，其中不乏一些贵重的，那自然是上头赏赐的。她平时都收在一个檀木盒子里，自己一个人住着，不过随意放在衣柜里。
小红揣摩了许久，才摸透了她当差的规律，只是院子里的人来人往，想借机溜进梅儿的房间也不是容易的。她不过是一个低等的丫鬟，不用说在王妃身边服侍，就是梅儿身边的几个二等丫鬟都没她的份儿。盼望着梅儿丢失首饰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等了几日，小红很干脆的就放弃了。
她是负责打扫庭院的，连接触梅儿贴身衣物的机会都没有。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柳叶儿虽然不曾催促，她自己的心里倒急的不行了。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还想着出人头地么？
她闲了的时候，就常常往后院跑，那里一溜儿摆着几个大木盆，几个粗壮的妇女正在那里浆洗衣衫。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人家唠着闲话，没几日就厮混熟了。偶尔的还伸手帮她们晾晒衣服，特别暗暗留心着梅儿的东西。
“小姑娘，你不在前头好好的当你的差，总往这里跑什么啊？不过是浆浆洗洗的，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妇人奇怪的问道。
小红只是“嘻嘻”的笑，半天才说道：“唉，我来安王府之前，我娘就是替人家浆洗衣服来贴补家用的。现在我来了这里，虽然多了几钱银子，但是她也少了一个帮手，想来每日更是劳累了，我回不去家来，就来这里看一眼，仿佛还是在娘的身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