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李海棠又听见野人夫君叫她,她一定是太依赖,也太想他了。
“嗯,夫君,我很想你。”
李海棠虚弱地说一句,只觉得浑身上下窜着凉气,一会儿冷,一会儿又有点热,小腿根本没知觉了。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萧陵川见不能耽搁,脱掉娘子的鞋袜,把她的脚丫,泡入木盆之中。
水很多,几乎到了半截小腿,李海棠依然没有感应,甚至不曾醒过来。
萧陵川的眉头打结,意识到事态严重,他又加了一点热水,手已经变红,而娘子还是没知觉。
李海棠的腿上,仍旧有青紫色,外加一点不正常的红色,萧陵川下手,一下下地按摩,为娘子舒筋活血。
这次,她月子都没做完,就偷偷跑出来,此次,又受寒,身子怕要留下病根,以后也会生产艰难。
两个儿子,虽然没有女儿,可萧陵川并不觉得遗憾,他不想让她再生产,再承受一次疼痛,哪怕是他的骨肉,也不行!
“夫君,我不是做梦吧?”
萧陵川足足按摩有半个多时辰,水凉了换热,来来回回,李海棠才有了点热感,她睁开眼,见到跪在地上的人,嘴巴都合不上了。
野人夫君,怎么这个姿势?
萧陵川身形高大,不跪在地上,双手力道不足,他怕自己用力太轻,起不到效果,而过重,让娘子受伤。
“不是。”
萧陵川用袖子拭了拭脑门的汗水,然后摇摇头,问道,“娘子,你的小腿有没有感觉?”
李海棠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低下头,艰难地道,“夫君,我的腿……”
作为医者,她很明白,在雪地里太久,意味着什么。
这会儿,她还是很麻木,只是偶尔有一点针刺的感觉。
萧陵川点头,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而后找准地方,对着血海,足三里等几个穴位扎下去。
先用针灸的办法,而后辅佐按摩,应该会见效快些。
“夫君,你怎么学会针灸的?”
李海棠正想问,自家野人夫君怎么找上来的,消失这几日,都去哪里了,可却被萧陵川的一手针灸术,吸引注意力。
看这手法,绝不是一次做。
“作为神医的男人,总要学几手。”萧陵川很淡定,而后眼里浮现一抹笑意,他不能表现出太多,先得缓和娘子的情绪,逗她开心,因为接下来的按摩,还要很久,他怕她多心。
卷一 第1019章 冻伤
野人夫君突然出现,让李海棠脑海一片混沌,她有很多话想出说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无比安心,就算有再大的困难,她也不怕了。
“夫君,你消失这么久,到底去做什么了?”
萧陵川离开之时,李海棠没过问,但是现在他已平安归来,她就想知道,他到底去干多么危险的事。
“去偷玉玺。”
偷玉玺,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然而突然之间,对方好像察觉一般,先下手为强,将事情闹出,皇家那块遮羞布,就遮掩不住了。
因此,松鹤书院的学子们,才在策论里影射,隐约有了镇北王上位,大齐江山更加稳固的言论,从而招致屠戮。
这些话,无论哪个上位者听着,都不能允许那人苟活,书生们仗着自己有几分道理,和御林军对峙,就算是死,也要留个清白的名声。
李海棠认为这种行为其实很傻,但是试想一下,若人人都是软骨头,没有信仰和信念,只做墙头草,无疑也很可怕。
“玉玺?”
李海棠惊了一下,深宫内苑,机关重重,对方早有防备,自家野人夫君,竟然还能一意孤行,她心里颤了一下,用手摸着他的肩膀等处,查探他的伤势。
李海棠给萧陵川把脉,发现自己的手哆嗦,根本不能专心,她低下头,见自己的手指,比原来肿胀了两倍有余,关节粗大,又疼又痒,才爬白山的路上,冻出来的。
“夫君,你是不是中毒了?”
号脉不成,身上伤痕不明,看萧陵川脸色,有掩饰不住的苍白感,定然是受伤了的,若不是内伤,只可能中毒了。
李海棠随口猜测,见萧陵川顿了顿,就想到自己猜测成真,当即紧张起来。
“我没事,正好云惊鸿找了流苏,毒药虽然霸道,却是流苏熟悉的一种。”
萧陵川自知道瞒不过自家娘子,只得把过程轻描淡写,重点突出流苏解毒,他很感激,欠了流苏一个大人情。
本以为娘子会转移注意力,然而李海棠低下头,沉默了。
皇权之争,她已经置身事外,从玉家那点腌臜事,只了解个大概而已,听说是当今这位,在先皇临终之时,偷摸篡改了诏书,挤走了镇北王。
然而镇北王军功彪炳,无论怎么抹黑,军中将领不相信,那位只得自己培养手下,又暗中和云家勾结。
好在,云惊鸿是个明白人。
玉麒麟在镇北王手里一天,那人的座位就永远不牢靠。
不说镇北王对萧家有恩情在,就算不是,萧家也只能支持他,因为当今坐着那位,才是和萧家有血海深仇之人。
“夫君,五福没了。”
李海棠哽咽着,她用手袖子抹了抹眼泪,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五福。五福落崖后,她自己一人独行,无数次地滚落,再爬起来,很多次,李海棠坚持不住的时候,想到五福在落下山崖的前一刻,还在为自己的吃食担心,她不能辜负五福的
好意,咬牙挺着。
这个丫鬟跟了她许久,也是感情最深的了。
五福是个实诚人,心眼不多,人憨厚,想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
和这样的人相处,轻松肆意,不用费心思去猜测对方怎么想。
“娘子,你先别忧心。”萧陵川余光扫了一眼自家娘子的小腿,心里叹息一声,但是他面无表情,没表现一点反常,反而宽慰道,“白山下,未必就是你想的万丈深渊,要知道,这里是玉家秘地,
本就有几分邪门,而且,你沿途并未看到有人在,山下,却有一间茅草屋子,物件置办的整齐,一看就是经常有人前去打扫。”
李海棠眼睛一亮,也就是说,玉家隐卫,藏在白山附近?或许是,在那层看不到的云雾下面?
若是如此,五福掉下去,应该还活着。
李海棠瞬间心中燃起希望,好过了不少,她这才有心思查看自己的腿。
“还有一个消息。”
萧陵川为打散娘子的注意力,道,“你一定想过,为什么镇北王迟迟没有出现认亲,是吧。”
“是啊,从来没有过。”
李海棠见到便宜爹,肯定得问一句,当年为何把娘阮氏,扔到李家村,便宜了山村野夫李大河,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坐拥江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绝对是渣男。
“娘子,这个不怪镇北王,其实,他早已经不在人世。”镇北王多年流亡,培养忠心不下,身子早已破败,又加上在南瘴之地,中了奇毒,弥留之际,想了一个法子,让独子玉非翎易容成自己的样子,造成自己活着的假象,稳
定手下。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曾经被传出去过,以至于对方不停地试探,包括阮家在内。
“竟然是这样!”
李海棠再一次震惊,好像,信息量有些大了。她这个脑袋,自从生产之后,就有些傻,掰扯半天,才明白。
迟迟没有认亲,是便宜爹爹早就不在了,她现在,只有个便宜大哥玉非翎。
难怪,那厮无分身之法,只能委托她走一趟玉家秘地,实在是坑啊!
“事情了解之后,他来做他的皇上,我回到北地,做那个梅花教教主,不然我和他没完!”
长得那么圣洁的一个人,馊主意真是多,李海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我们找他算账去!”
萧陵川一口答应,顺便提出几个整人的法子,让玉非翎出丑,李海棠不由得轻松了很多。
有些皇家秘事,不用纠结的太清楚,有个靠山也好,何况是这么大的靠山。
“娘子,我在你身边,你喝点热粥,再睡一会儿。”
萧陵川低头看着李海棠的手,目光里满是心疼,他端着温热的粥,喂着娘子吃饭,而后又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安抚,轻声哄着。
许是太累了,又睡不安稳,李海棠没多时,就又睡着了。萧陵川低下头,按着她的双腿,见娘子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一颗心再次提起来。
卷一 第1020章 乱丢
入夜,白山顶峰刮起了一阵大风,所到之处,干枯的树枝被吹断,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
萧陵川背着手,站在冷风里,而风凌乱了他的发,宽大的衣袖,随着风废物,他却纹丝不动。
好一阵子,风停了,气温却下降了不止是一度。
萧陵川捡起地上的柴禾,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而后进入灶间里,把柴禾填满了灶膛,希望能给自家娘子带来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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