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穿得多厚,一出门都会被冻得缩头缩脑,弯腰驼背,想着赶紧找个地方取暖。
天太冷,豆包还小,特别容易染上风寒,为此,家里也做了一番修整。
为保持热度,家里从灶间下挖了烟道,通往每个屋子的地下,特地重新砌的火炕和火墙,地面上铺着光洁的大理石,防止返潮。
李海棠让自家野人夫君做了圆头的栅栏,栅栏上包着一圈带棉花的布料。
她在屋子里圈了一块地方,下面铺着厚厚的垫子,松松软软的。慢慢的,小豆包可以扶着栅栏站起,走上几步。
豆???包发现这是一项新奇有趣的活动,日日练习,跌倒之后,又自己爬起来,继续走。
李??海棠在一旁看着很心疼,再柔软的垫子,摔倒的时候还是会摩擦皮肤,看豆包的小腿都红了一片,她就恨不得上去把他抱在怀中。
“夫人,明儿城里有集市,咱们该采买一些年货了。”
五福掀开棉门帘,在门口跺跺脚上的雪,又换了一双棉拖鞋。
她们夫人讲究,门口有一个鞋架子,专门放着棉拖鞋,有下人穿的,也有用来待客的。
这样在门口换鞋有好处,屋里的地面,能保持干燥,每日只需要打理一次就好。
还是夫人懂得享受啊,坐在那个叫沙发什么的木头架子上,可比硬邦邦的椅子舒服得多。
边城的宅院,李海棠可能会留很久,所以她把房间打通,作为套间,自己的屋子和小豆包的,中间隔着门。
晚上豆包能一夜到天亮,并不需要人伺候,所以家里的下人都在厢房里住着,就连于嬷嬷,活计也轻松不少。
今儿于嬷嬷去看望自己的老姐妹,家里下人各司其职,闲着的也只有五福。
“成,明儿咱们去看看。”
两国开战,百姓们已经不如往年那般慌乱,习以为常,紧张的气氛,丝毫不能冲淡过年的喜庆。
一转眼,时间真快,去年过年还在大西北,吃不好还总出事,今年豆包降生,是三口人第一个年。
李海棠把注意力放在自家小豆包身上,小包子很执拗,倒了后立刻爬起来,身子晃动地向前走,开始掌握不好平衡,总是摔倒,后来慢慢的,可以走上一个来回。
豆包很聪明,坐着,翻身和走,几乎都没用李海棠教,自己琢磨就琢磨会了。
前半个月,豆包刚会说话,指着萧陵川,直接叫一句,“马!”
“不是马,是爹,爹爹!”
李海棠纠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豆包要说啥。
“大马!”
豆包指着萧陵川,很是坚持。
见自己野人夫君黑脸,李海棠笑到肚子疼,果然有包子虽然操心,却多了以往很多没有的乐趣。
豆包一直念着骑大马,所以爹爹对他来说,就是大马。
“五福,最近铺子没来信吧?”
李海棠站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喝,随后问五福。
年根底下,月荷棠刚好开张一年,在北地已经有了十几家铺子,并且呈现继续扩张的趋势。
第一年因为要留银子买铺子,所得的银钱不多,但是实际把铺子的本钱加一起,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在大齐,对比一下,南边的人比北地的爱美,明年月荷棠继续向南边进发,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李海棠惦记着张如意,姐妹中,二人结拜,自然是比旁人要更亲近。
可惜京都距离边城太远,通信不方便,一个多月只能收到一封信。
和信一起到的,还有张如意让人送来的小玩意,有的是给她的,有的是给豆包的,还有送给蓝衣家的小胖子的。
每次都是一个小箱子的东西和厚厚的一沓信纸,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家长里短,各路八卦,生活琐事和困扰,需要倾诉的,必不可少。
“夫人,听马小姐说,这几日就有人回来了,想必是能给带信。”
屋子里还有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放置一个细嘴的小铜壶,这会儿水开了,五福正在泡茶。
她仔细地用鼻子嗅嗅,并没闻到清新的香味。
“阮小姐说过,梅花枝头的落雪泡茶,会有清香的味道,香气扑鼻,最好是刚落雪不久,采下来的新鲜,我可是半夜都没睡好,就等着下雪呢!”
五福抽了抽嘴角,她一直念叨着,今早后院的梅花开放,她抓了会武功的白冰做壮丁,弄了点梅花枝头的落雪,忙不迭地献宝,但是,并没有不同。
“那都是心理作用。”
李海棠无奈地摇摇头,还有一种说法,把梅花枝头的落雪,收集在坛子中,密封保存,放在梅花树下,等第二天开春挖出来,泡茶喝,暗香扑鼻云云。
反正京都那些有钱的公子小姐,整日没事干的附庸风雅,总是要弄出一些幺蛾子来,以展现自己逼格高,有才学,与众不同。对于此,李海棠嗤之以鼻,有那时间,还不如脚踏实地的,搞那些花样有什么意思!
第605章 补偿
五福麻利地沏茶,说是雨前龙井,可放了半年多,到底成了陈茶。
李海棠对这些不挑剔,喝茶和白水不同,嘴里有点滋味而已。
家里的小栅栏,必须得圈上,不然豆包现在爱动,就怕小包子爬到炉子附近,再烫伤自己。
不过小包子精明着,前几日于嬷嬷打个喷嚏,可能有风寒的前兆,豆包就很是嫌弃,都不让抱了。
提起阮绵绵,主仆二人又是一阵唏嘘,这事儿过了几个月,但是余韵还在。
表哥阮平之带着阮绵绵的尸身回京都,根本不敢明着进行,而是趁着半夜,想要把尸身停在院子里,好歹代表回来过。
阮尚书得知以后,大发雷霆,阮绵绵自己跑出去,死在外头,那就不是阮家的女儿。
当年,他的女儿,也就是李海棠的娘亲也是如此,一辈子都没回来过。
家里弄一具尸体回来,还是从北地带回来的,尽管李海棠给配置防腐的药粉,再加上一路的冰块保存,但是天头太热,尤其是京都,白日和火烤一般,那气味可想而知。
把死一个月的人抬到阮家大宅,这是一件多晦气的事啊!
阮平之以为家里人会念旧情,谁料,同样是冷漠的态度,娘亲都说,就当没有这样的女儿。
阮平之很心寒,原来,妹子阮绵绵受宠了十几年都是假象。
祖母精心培养,只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成为阮家的助力,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么多年,他竟然还对阮家有期待,难怪,在镇北王得势以后,祖母会派他到北地,寻找表妹李海棠,原来还是为利益啊!
阮绵绵最终也没回到阮家,而被阮平之葬在京都一处风水不错的后山上。
发丧那日,阮府只来了两个婆子,其余人只是问了问而已。
阮绵绵,名动京都的阮家千金,最后就得到这么个下场,而阮家,已经开始挑选家中的庶女,看谁合适继续和云家联姻。
“唉!”
李海棠重重地叹息一声,接到表哥的来信,她很是不可置信,毕竟张如意也说过,阮绵绵在阮家呼风唤雨,曾经是真的得宠。
为此,阮平之和家里大闹一场,又联合王氏的亲姐姐大王氏,揭露真相。
王氏不但不能生产,还弄个别人生的小崽子,冒充阮家子。
“夫人,阮少爷真不容易!”
五福一个做下人的,都同情阮平之的遭遇,凄惨的没谁了。
阮家知道王氏的所作所为以后,竟然让他忍着,虽然王氏这么做是错的,天理不容,但是好歹没偷人啊!
李海棠想起自己看信的时候,差点掉了下巴,头一次见这么奇葩的三观。
阮家的意思,让阮平之忍耐,不好让外人笑话,家丑不可外扬。
趁此机会,阮家找到王家,两家商议,把王氏弄到家庙里出家,然后在王家未出嫁的黄花闺女中选一个,作为补偿,给阮平之做续弦。
阮平之是个文人,没那么看重利益,而且人又耿直,妹子的事,已经让他有心结,而阮家有在他血脉问题上打马虎眼,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写了一封长信,贴到京都的闹市,反正一时间,阮家那点家丑无人不知,遮羞布都盖不上了。
在京都留不下去,阮平之要带着小五子来北地,此刻怕是正在路上。
二人打算到李海棠这来,一起过年。
“今年如意不回来,有表哥也好。”
李海棠摸了摸下巴,现在表哥单身一人,将来不可能打一辈子光棍,还得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奈何外人不晓得脾气秉性,就怕对小五子不好。
“夫人,您可能不知道,其实,马小姐对阮少爷有意思。”
五福来到自家夫人身边,四处一张望,家里静悄悄地,只有小豆包看着她。
反正豆包也不懂,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八卦。
“啊?”
李海棠一顿,差点把手中的茶盏丢出去,马碧荷看上阮平之?这二人似乎没有交集。
她用怀疑的眼神看五福一眼,不觉得这丫头的料靠谱。
说这话,必须得有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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