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菊一脸不情愿,但是刘福是为自己办事,她又说不出什么。
今儿见了娘刘氏,娘亲对她的亲事已经点头,反正她和刘福生米煮成熟饭,家中反对,她还是要嫁。
“秋菊,你的功夫那么好,有你伺候我就行了。”
刘福说完,抓过李秋菊的手,摸着自己的短裤,“不信你检查检查……”
画面越来越豪放,李海棠感叹自己没带点糕饼和茶水来,最好再有一把椅子,她就喜欢看真人秀。
李秋菊和刘福没睡下,二人似乎是来早了。萧陵川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想着要不要带李海棠去先转一圈。
内室,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响,刘福搂着李秋菊,污言碎语不断,正打算进一步的时候,被李秋菊拒绝,“我身子不爽利。”
“难道是来了月事?”
刘福暗道晦气,这样还不如在花楼找个姐儿快活,他何必赶着回来。
“不,不是。”
李秋菊摸着肚子,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这几日我时常干呕,以为是胃里寒凉,去医馆找郎中诊脉,他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李秋菊的月事不太准,有时候两个月一次,所以她没有多在意,去诊脉之后,才知晓自己有了身子。
郎中千叮咛万嘱咐,前三月要多加留意,禁止行房,不然很可能会小产。
“真的?”
刘福欣喜若狂,抱起李秋菊转了一圈,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二人耳鬓厮磨一会儿,便吹了灯。
情节到了关键处戛然而止,李海棠没偷窥到重点,一脸不痛快,她抬头,做无语望天状。
萧陵川同样沉默,二人靠在一处吹冷风,约莫等小半个时辰,内室传来刘福和李秋菊平稳的呼吸声。
“你在这里等我,卖身契写好了,只差李秋菊的手印。”
萧陵川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还有一盒红色的印泥,轻手轻脚地进到内室。
屋里吹了灯,一片漆黑,李海棠不敢大声呼吸,双手合十,内心默默祈祷,如果野人被发现,她跑还是不跑?
跑吧,他为自己办事,显得自己很不仗义,如果不跑,她就得被人抓个正着。
“事成了。”
李海棠正在纠结,萧陵川高大的身影从屋内走出,他搂着李海棠的腰身,飞檐走壁,直奔秦员外的院落。
“我点了他们的睡穴,都处理好了。”
萧陵川得让李秋菊按下手印,还要找布巾擦干上面红色的印泥,他不习惯和女子接触,只能戴着手套进行。
卖身契到手,只剩下如何偷梁换柱,只要完成这一步,李海棠的身份马上得到彻底的转变。
说她是死契下人,可以啊,证据呢?卖身契呢?红口白牙,空口无凭,什么都讲究一个凭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野人的本事大,李海棠心里有底,觉得找了这样夫君真是赚了,虽然暂时不能有啥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她琢磨先得把名分定下。
秦员外的院子很大,院内种着花花草草,屋檐下,左右两侧,挂着两盏风灯。
卧房昏暗,窗门紧闭,并且挂着厚实的窗帘。
萧陵川带着李海棠跳上房顶,二人在屋檐上挂着通过透气窗,向内观望。
屋内,蜡烛的火苗忽明忽暗,飘忽不定,轻纱做的床帐半掩,一个裸身的女子被绑着绳子,身上青紫痕交错,她左右挪动,死命地挣扎,口里,还被堵着一方手帕。
李海棠和萧陵川眼神交错,彼此点点头,心照不宣。之前就听闻秦员外有虐打女子的特殊癖好,空穴不来风,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爷我就是喜欢雏儿,你越挣扎,我就越兴奋。”
秦员外就坐在床榻对面不远处的桌子上,上面摆着几碟子切好的酱肉,烤鸭,还有一盘花生米。
他烫了一壶酒,花白的胡子翘起,一手扬起鞭子,对着床榻挥舞。
“啊!”
鞭子抽在女子的脖颈上,顷刻间,多了一条血檩子,她口中的帕子掉落,疼得尖叫出声。
“这大半夜的,你要是喊叫,老爷我可不高兴了。”
秦员外站起身,背着手走一圈,嘴里念念有词,“老爷我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呜呜……”女子瞳孔放大,顿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不能反抗。她签了死契,秦员外弄死她,她爹娘那般见钱眼开,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第56章 打劫!
秦员外眯着眼,晃了晃酒杯,心头极其不爽,原本能做新郎官,谁料新娘子逃婚,他花了不少钱,还被人嘲笑。
别看他已经到花甲之年,但是却不是银枪蜡头,在床上和十八的小伙子一样强壮,那小娘子跑掉,不就是担心他一命呜呼么!
“老爷,我求您了,洗衣做饭,缝补灵活,我都能做的。”
女子不断哭泣求饶,哭得梨花带雨,眼眶红肿,很是可怜,“我刚及笄,还没来月事,生不出孩子。”
她被人牙子卖之前,好像听说过,这个秦员外作孽太多,阅女无数,一看就是断子绝孙的命。
“贱人!”
没来月事代表不能孕育子嗣,秦老爷被戳中痛处,又是几鞭子,直接打得床上女子皮开肉绽。
“死老头子,真该下地狱!”
李海棠咬牙切齿,医者最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受伤,她有职业病,总想上前帮忙上药包扎。
“这事,我们管不了。”
萧陵川拉住李海棠的手,她愤怒的时候,眼角上挑,眼神清亮,脸颊红扑扑的,别有一番风情,他一时闪神,看呆了。
“可是不管,没准会出人命的。”
李海棠犹豫,倒也不是她心软,情况不同,她和秦员外有仇,只不过她自己的烂摊子还靠野人收拾,没有发言权。
萧陵川神色淡漠,看到女子被秦员外虐打,心里没有半分波动。
天下穷苦人何其多,根本帮不过来。况且,这女子是被爹娘卖给人牙子的,和李海棠情况不同。
“算了。”
李海棠自诩心地良善,绝不是恶人,但是救人的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搭上。
把卖身契偷梁换柱,必须在私下进行,若是救了那个女子,秦员外必然警觉,会让已经计划好的事节外生枝,平添麻烦。
察觉到李海棠心浮气躁,萧陵川怕出现变故,不声不响地进到秦员外书房,在小盒子里,换掉李海棠的卖身契。
“这个烧了,你就自由了。”
萧陵川拉着李海棠,来到秦府的后花园,随手从腰间的荷包问取出火石,点燃那张印着她手印的卖身契。
火苗逐渐变大,顷刻间,一张纸就变成灰,消散在空气中。
从得知自己签死契到获得自由,不到一天的时间,李海棠的心就好像翻滚着巨浪,七上八下的。
“萧大哥,你说的对。”
冷风透过李海棠的夜行衣,她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就在刚刚,她差点冲动,如果不是萧陵川及时阻止,说不得,她插在靴筒的匕首派上用场,她也成了杀人犯。
秦员外手里或许不止一条人命,但是这和她没有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出卖她的,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是她见死不救,而是如何救,床上那女子,是秦员外的死契下人,她帮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别人。
“人贱自有天收,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死老头子断子绝孙,就是最好的报应。”
不能指望大齐和现代社会一样,这里人命如草芥,本就不是公平的,李海棠冷静下来,很快想通了。
“我知道你不痛快。”
萧陵川带着李海棠出了秦家,一路往东走,直奔县里的商铺一条街。
“咱们来这干啥?”
小弟李金琥还在家里等消息,想来是睡不着的,她想早点回去报喜。
“发泄你心里的怒火。”
萧陵川指着对面的一间铺子,“这是秦员外在县里的米粮铺子。”
李海棠抬起头,见黑色牌匾上几个烫金大字,秦家粮铺,转了转眼睛,很快明白野人的意思。
“咱们打劫?”
头一次做贼,李海棠搓了搓手,特别兴奋,考虑到里面都是比较重的粮食,她勾起嘴角,“夜色正好,不如咱们做点好事,劫富济贫!”
“好。”
萧陵川勾了勾嘴角,只要她不再沮丧,随她心意。
三更半夜,街道上有巡逻的人,等人刚过去,李海棠跟着萧陵川身后,鬼鬼祟祟来到铺子的后院。
萧陵川潜入值夜伙计的屋子,用木棍敲打他的后脑,估算一下,伙计午时之前都不会醒,这样,不会因为失职而被秦员外责难。
李海棠冷眼旁观,内心里对萧陵川竖起大拇指,他们发泄的对象只有秦员外,没想要连累别人。
别看野人沉默寡言,可是做事滴水不漏,不仅如此,还能照顾别人的情绪。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铁丝插到大锁里,几下,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李海棠见他动作灵活,抿嘴笑道,“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做过?技术太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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