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那时且不自家老爷与江南的走动会不会被人拿住把柄,单只是他当年对容老大、容老二动的手脚,那就足以称得上是欺君之罪了!
只是蒋夫人再如何烦闷,她也万万不能将这些理由全都明面儿讲出来。
哪怕她的儿媳容若繁多少知晓一些缘由,知道她为何不愿瞧见容府与方麟联姻,另外两个媳妇可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强忍着不快扯出一脸的笑来,我又不是埋怨谁:“……我如今将你们妯娌三人喊来,也只是想问问你们,那容府可是我们家的两代姻亲,这个礼该当怎么送。”
其实蒋夫人本也盼着三个媳妇有那么一个半个明白人儿,当即就能从她的话语间听出她的不快活,随后便能给她出些主意、最好立刻坏了这门亲事才好。
即便这门亲事能成,这三人若是有一个会话儿的,好歹安抚安抚她也好啊?譬如一句那方麟也不像外头传言的那么精明狠辣?
否则她也不会立刻就将这三人喊来这事儿不是?
怎知却也不等蒋夫人这些话音落下,蒋大奶奶与蒋二奶奶已是齐齐站起身来屈了屈膝道,我们都听母亲的。
这姻亲又不是她们两人的姻亲,她们两人的夫君也没靠着容府如何,如今不过是容府一个外室女被皇帝赐了婚而已,与她们何干?
她们婆婆不就是担忧她们两人背后议论,嫌弃婆婆给容府准备的礼物太过厚重么?
实则这个家可一直都由婆婆掌管着呢,不论与谁家走礼亦是从公中走,这礼物薄厚还不是婆婆一个人了算数,她俩的意见好也罢、坏也罢,又能有什么分量?
蒋大奶奶的娘家侄女儿倒是也在头些日定了亲,论她也很有些发言权,比如请婆婆比着给她娘家侄女儿的贺礼再厚上三分。
可她娘家侄女儿毕竟是自家大哥正儿八经的嫡女,定下的女婿虽比不得方麟位高权重,那人家儿到底是真正书香门第,怎么都比乱七八糟的方府够体面不是?
蒋大奶奶自然不愿张这个嘴,再由自己个儿将自己娘家侄女儿踩到泥里去。
那容家三姐不就是个外室女么,她凭什么跟自己娘家侄女儿比,连着贺礼都要比自家厚上三分?!
蒋夫人见状也便知道,指望这个几个媳妇替自己分忧是万万不能够了,只可惜自家老爷不在家,否则又哪里用她操这个心。
她便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既如此我就自己个儿拿主意了,“……你们大房和二房本就事儿多,几个孩个个儿都得你们照料,我就不留你们了。”
“老六媳妇不用走,这既是你娘家侄女儿的喜事,你怎么也得替我参详参详,再替我将礼单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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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婆媳斗法
其实容若繁明白得很,她婆婆一定担忧蒋府过去这些年……往容府伸手伸得太过分了,一直都在惧怕该当如何收拾。
那一头儿单只她三哥一人儿便已很令婆婆忌惮了,若再加上一个方麟,蒋府欠下容府的这笔账还指不定要拿什么还。
可那赐婚圣旨都下了,她婆婆还能做什么,又妄想做什么?难不成婆婆还想搅黄这门亲事?
她可不管这个,总之她不会出这个头!
这般等得两个嫂走了后,容若繁便只管闷头坐在那里,装出一副只凭婆婆吩咐的模样儿来。
她婆婆不是叫她帮忙拟那礼单么?那她婆婆便尽管动嘴,她动手帮着抄写就是了!
蒋夫人却是等得另两个媳妇不在跟前了,方才有些话不能出口的、如今也敢了。
她也便不管容若繁早就装成锯了嘴儿的葫芦,就索性直接吩咐了。
“你娘家母亲既是一直缠绵病榻,你也好些日不曾回去探望加侍疾了,如今又刚巧赶上你侄女儿有喜事,你索性明儿一早便收拾收拾、回你娘家住上几日吧。”
“如此你一来能回去陪陪你娘,二来也能看看你三哥三嫂那里有什么要你帮忙的。”
容若繁登时皱着眉毛抬起头来:“母亲这是要撵我回娘家?”
她婆婆明知她与三哥三嫂一向不对付,如今连着四哥四嫂也都与她疏远了,竟然还敢明里逼她回娘家住?
婆婆就不怕她也学着四哥四嫂一样,突然胳膊肘儿朝着三哥那边拐过去?
只是容若繁也不能开口便这般威胁婆婆不是?她也便虽然皱着眉,脸上却写满了委屈。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自打我娘病了之后,我四嫂没几日就将致雅堂的好些个奴才都发卖了,我已跟我四嫂为此吵翻了脸。”
“如今母亲却叫我回娘家住些天,这是叫我投奔谁去?”
言之意下便是哪怕她婆婆就是想叫她回去祸害锦绣,她也没有人手可用了,不但致雅堂里没有顺手的仆妇丫鬟,就是她四嫂也不会帮她。
再她可始终都不曾跟她婆婆明,她那个侄女儿锦姐儿有多难对付呢。
那丫头可早就抓住了蒋府的死穴,她公爹与安南有勾结,那些害她娘家母亲中了毒的血蚁石便是铁证。
如今她婆婆竟然叫她单枪匹马回到容府去,这不是逼着她回去送死么?就算她主动送了这个死,蒋府又能独善其身不成?
容若繁便索性一咬牙,悄声将那血蚁石的真正来历给她婆婆讲了:“……我知道我本该早跟母亲这事儿,也好叫您心里有个底儿。”
“可是父亲那时已经奉旨去了安南巡边,我哪儿敢叫您多担忧?”
蒋夫人顿时便被这番话吓呆了,脸色再惊惧不过。
那、那血蚁石的产地竟然是安南?可自家老爷不是那东西是纳西族土司派人送来的?
只是蒋夫人也不等开口替自家老爷辩驳,就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又顺势将那未曾出口的言语咽了回去。
自家老爷就算没与安南勾结,与那纳西族土司走动得如此亲近又是什么好事儿不成!
这样的辩驳莫是到外人面前去,也许当即就能传到陛下耳中、再令陛下龙颜大怒;就是她面前的儿媳妇听了去,也指不定生出多少风波呢!
蒋夫人不得不叹了两口气道,我你怎么好久都不曾回娘家探望你母亲去了,还屡屡拦着我不叫我再去。
要知道容若繁当初被锦绣请到馨园聊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回到夫家后便再也不曾张罗过一次要回容府。
蒋夫人一直以为是这个儿媳嫌弃侍疾又脏又累,又放心不下家中儿女,心底倒也不是不赞成如此。
毕竟她那姑既是已经废了,若繁又早就成为蒋府的媳妇,便该一切都以蒋府自家为重,哪有在娘家一住便是十天半个月的道理。
只是她也害怕姑并不是病了,而是遭了容府三房的黑手,若繁却又是个傻的,也便什么蹊跷都没瞧出来,再不然便是被三房恐吓过了,这才再不敢去。
她过后也便又打发另外两个媳妇去过容府一趟,也好替她打听些什么。
却也不知道是儿媳妇事先跟另两个媳妇过些什么,还是那容府实在狡猾,老大媳妇与老二媳妇不过去了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一问就是三不知。
那么现如今蒋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就么,那容老三一向与她姑不怎么对付,为何姑病了后却又摆出一副大孝的模样儿,名贵药材就像不要钱似的,流水一般拉进容府,一股脑儿全都送进致雅堂。
敢情那容老三一直都留着她姑这条命,就相当于握住自家老爷勾结外族的罪证了……
只要她姑一直不死,容老三哪天又是一个不高兴,再将这事儿禀报给陛下知道,陛下只需派两个老道的太医前去容府探探脉,那血蚁石的来路还能瞒得过去?
蒋夫人仔细想清楚来龙去脉后,便不禁狠狠咬了咬牙,却也不忘先将儿媳妇安抚了几句道,既是如此,你不回去住也好。
“左右你那娘家既是我们家姻亲,请柬也不会不往我们家送,我们娘儿几个到时候摆出样走一趟也就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彻底放弃想给锦绣与方麟的亲事捣乱了,至少在容府大宴宾客时,蒋府不能再动这个手,也不再指望容若繁出这个头。
倒是那致雅堂里躺着的、她那个姑,那才是眼下最为急于解决的问题……
容若繁也便丝毫都不曾觉察到,她一直极力隐瞒的血蚁石一事,本是为了给娘家母亲掩饰罪过儿,直到今日才敢跟她婆婆张了这回口,竟在无形中给锦绣当了枪。
那血蚁石是她公爹寻来的不假,论也不能全怪她娘家母亲。
可谁叫那东西已经送进了她娘家,她娘家母亲才是正经用它的那个人?
而若不是娘家母亲央求,她公爹费劲巴力寻这个做什么?这可不止费力呢,这不是给蒋府也招惹了一身是非,给公爹泼了一身脏水?
这就更别论她娘家母亲还曾赏了她一串血蚁石,想借助她的手将它带到华贞面前去;这事儿若是叫婆家知道了,又该如何看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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