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肖姑姑和我、连翘、沉香几个,也不是那等管不住嘴的人啊!”
只是甘松也明白,阿巳的意思本也是为了排查,而不是真格儿怀疑起了姐和几个丫头。
若是自家姐并未走漏什么,她和连翘等人也不曾走嘴,想来不是容府的下人里头还有蹊跷,便是外头有人悄悄往容府传过什么消息。
……这般等得甘松与阿巳告了辞,又一路回到容府去,她也忍不住一边往回走、一边仔细回想起来,容府内宅里究竟还有多少仆妇是可疑的。
也许就是因为甘松这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头也一直都低着,等她进了通往后宅的夹道,就险些被对面跑过来的一个丫头一头撞在她身上。
这也好在甘松是有些身手的,哪怕她心里想着事儿,警惕也还在。
就在那飞奔的丫头离她还有尺把远,她已是顺着风声抬头望过去,又飞快伸出手来一把将人按住了。
“你这丫头瞎跑什么呢?是有狗追着你咬不成!”甘松厉声责问道。
只是也不等甘松自己的话音落下,她便觉得这个丫头分外眼熟。
待她又将这人的眉目脸庞仔细打量了两眼,她旋即也就想起来,这不是周妈妈那个侄孙女藕么。
要知道这个藕可是被三姐从同轩馆撵走的!之后没过多久便被周妈妈想方设法送到了四房五姐的院里当差去了!
而这丫头的亲祖母不就是在替蒋氏办差时,鬼鬼祟祟出府跟踪给蒋玉兰瞧病的乔郎中去了,就在外头被方大人派人灭了口?
甘松的手也便非但不松,反而又紧了三分,仿佛生怕她一个不心便叫这藕像鸟儿一般飞走了。
藕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夹道里遇上三姐院里的人,还一把就将她捉个正着。
三姐不是正忙着打理这乱套的后宅么?这甘松又是什么时候出府去的?
只不过她又哪里挣扎得过甘松?三姐身边的人哪有一个是白给的?
她便索性也不回答甘松的问话,只管乖乖在对方的挟制下垂了头,不但不喊一声痛,还立刻装出一副任凭宰割的乖巧模样儿来,却也不忘悄悄伸出手来在自己胸前按了按。
却也就是藕这么一番动作,她又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其实根本瞒不过甘松去。
毕竟这丫头才刚满十岁呢,这胸脯却像十六七的大丫头那般鼓胀,她这是将人都当成了傻不成?
想来这丫头胸前一定藏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甘松这般一想之下也不再问,更不再催着藕回答她。
她也不容人张口呼痛、便抬手先将藕的下巴卸掉了,旋即又将这丫头的双肩卸脱了臼,便提着人大步直奔垂花门而去,进了门更是越发加快了脚步。
锦绣也便想都没想到,她本还正在仔细琢磨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呢,甘松已是将这藕拎鸡般拎到她跟前,又将人扑通一声扔在了地上。
“若这丫头只是风一般的在夹道里跑,哪怕她险些将奴婢撞个跟头,奴婢还不会太怀疑她什么。”
甘松笑着递过两个帕裹成的包袱:“可姐您瞧瞧,这丫头随身带着的都是些什么?”
“我掂量着这东西可挺沉呢……想来不是金便是银?这不是和那法净一样的做派了么?”
锦绣接过那俩包袱后便愣了一愣。
这、这藕是疯了不成?两个馒头大的包袱还值得包来包去?
这点东西分明是一个匣便装下了,顶不济也可以找块包袱皮包起来呢,何苦这么费劲?
好在这时锦绣便瞧见甘松悄悄指了指胸脯儿,意思便是那藕竟将这两个包袱塞在了胸口。
锦绣扑哧就笑了——这可真怪不得甘松觉得藕蹊跷了。
藕这丫头才刚多大啊,胸口竟然顶着两个馒头大的两团在夹道里疯跑,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么?
只是等得锦绣再将那两个包袱仔细解开,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对羊脂玉的镯不是华贞正月里才送给莲姐儿的么?这玉料要多上乘便有多上乘,莲姐儿当时还口口声称要拿着压妆奁、也没一点点害臊呢!
还有这对镶了八宝的赤金镯,这不是四婶过去一直戴着的,直到手腕被邱姨娘扭伤了,这才摘了下来再没戴过?
锦绣也便虽有一种得来毫不费工夫的念头儿,情知这也许是莲姐儿在四房不心漏了什么声色、方才钓出了藕这条鱼,却也非但高兴不起来,心头的怒火也忍不住越发升腾上来。
她就么,她明明回来以后便一直将消息瞒得紧,期间也仅仅叫莲姐儿知道过,却也不等她见到大伯母、再讲明缘由,怎么二房就突然跑了个佟婆,五房那边也有个粗使婆不见了,后来还是她的人在后花园附近将人抓住了。
原来这罪魁祸首竟是藕!
若是早知道这丫头竟是这么个东西,她当初就不该只将人撵出同轩馆,她当时便该要了这丫头的命!
“姐……就不怀疑四房?”甘松闻言忍不住声提醒道。
言之意下便是这藕虽然可恶,可她到底是个十来岁的丫头,想来背后还是有旁人撑腰。
怎知锦绣却摇了摇头:“本来方才见你将这丫头提了进来,我也以为四房的主们必是有牵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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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百密一疏
可也就是等她打开这两个包袱后,锦绣对她四婶与莲姐儿的怀疑也便瞬间消散了,哪怕就是莲姐儿走漏了些什么,也定然不是故意的。
只因藕这丫头若是有四房那对母女撑腰,一切都是在康氏或是莲姐儿的授意下做的,这丫头一来用不着如此藏匿钱物,二来也用不着如此慌不择路、自顾自的逃命。
四房只需随便找个借口便能将这丫头送出府去不是么?甚至还可以彻底将三房乃至旁人都蒙在鼓里不是么?
哪里用得着这丫头自己发现府后的角门都被人守死了,就一头撞进了夹道去,还惦记着一路从前院西角门冲出去?
这就更别论这两对镯对康氏和莲姐儿来,就算不是两人妆奁里顶尖的货色,也远远轮不到将它们赏给藕的地步。
尤其是康氏手上常戴的这对八宝赤金镯,据还是康氏母亲的遗物呢……
哪怕藕立了天大的功劳,康氏哪里舍得将这对镯赏出去?给这丫头拿些看不出来路的碎银金叶不好么?
再这藕虽是早被周妈妈塞到四房当差去了,却没如愿去到四姐莲姐儿身边服侍,而是被分配到了五姐蓬姐儿的院里。
且不论莲姐儿自幼就瞧不上邱姨娘母女俩,单只前几日那邱姨娘与蓬姐儿就已被秘密送走了,莲姐儿远远躲着那边的人还唯恐不及,又怎会拿着蓬姐儿那儿的仆从使唤?
肖莹亦在此时笑道,她也赞成锦绣这话。
“……那被送走的母女两个,本来不也是和仙公教有牵扯的么?要不然又何苦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不准这藕过去也不信什么这教那派的,只是等她到了蓬姐儿身边后,才学会的这些个邪门歪道,又多多少少识得了几个同道中人。”
因此上肖莹断定也许都不是四姐那里不经意走了嘴,这才叫藕听得了些许风声去。
这或许就是邱姨娘娘儿俩的下落不明起的头儿,事隔几日后终于叫这府里的几个仙公教教众猜到了些什么,如今也不过是赶巧罢了……
如果连邱姨娘娘儿俩都暴露了,她们怎会不怕随后便轮到她们这些人了?要想活命可不就只剩下一个逃跑的路了?
锦绣笑着点头:“肖姑姑的也是有些道理,毕竟莲姐儿如今与过去不一样了。”
莲姐儿明明自己个儿还怕仙公教这点烂事儿惊动康氏、只恨不得紧紧将嘴扎起来呢,之前来馨园都没敢带着半个丫头服侍,又怎么可能轻易给旁人知晓?
甘松听罢肖姑姑和锦绣这么了,恍然大悟之余也不禁回想起一件事儿来,她便慌忙道,她方才出去盯那佟婆的梢儿时遇上阿巳了。
“那尼姑法净身边的徒弟也不知找到没有,若是一时半刻找不到,可不知有多少家得了她的信儿便乱起来呢。”
“如今佟婆那厢既有阿巳盯着,倒不用姐再为她费神,姐不如这就吩咐下去,好叫府中几处门房都对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尼姑多加留意。”
锦绣虽在天王寺住了几日,却是从始至终也不曾瞧见过法净身边还跟着个徒弟的。
等如今听得甘松起竟是还有这么个人,她登时又怒又笑。
敢情那法净大夜里摸到药王殿去,只惦记着取了私藏的金银财宝便顺着后山墙的狗洞逃跑,却在天王寺里留了个徒弟,指望这徒弟替她四处奔走报警?
这还真是百密一疏呢!
她便连忙喊来春英,叫春英这就往各处门房走一趟,一来问问自家从今早起来至今见没见过这么一个尼姑或是丫头,二来也好叫人继续守好门,一旦有消息就速速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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