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连老三都该叫老五出去历练历练,还大不了还有他这个做兄长的兜着呢,辅国公已是有了八分要答应容稽这个差事的念头了。
那若是再给老五一门江南的亲事,将来还有当地的丈人家扶持老五,这不是更好,这就仿若叫老五在江南如虎添翼?
这还别论辅国公已是这么想了,就连容稽听了这话也是心头一动,差点就当众抚掌笑道,三哥还真是疼我。
他三哥给他的续弦可是江宁知府的女儿,这女儿又是个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这不是怎么论都比黄氏好上百倍?
可是、可是他早就答应蒋家舅母了,是过些日就请舅母出面替他接回黄氏啊?
谁叫那黄氏是他舅母的表亲,当年就是舅母做的媒、将黄氏嫁给了他?舅母若是回护黄氏一二也是应当的?
那他若是出尔反尔,悖了舅母的意思,舅母会不会大怒之下便叫舅父想方设法坏了他的差事?
只是别看容稽向来做不得大事,在事上倒是很有些斜的歪的聪明——要知道他那位舅父已经奉旨去了安南,一年半载回不来。
他也便只需在心头略略一掂量,便已仿佛瞧见续娶陈家姐的无尽好处。
哪怕这好处他暂时还想不出都有什么,等他有了江宁知府做丈人,也能叫他在江南更稳的立住脚跟不是么。
再这不是还有他父亲跟他三哥顶在前头么?
只要父兄一口咬定不许黄氏回来,蒋家还能怪到他容稽头上不成!
他父兄只须那黄氏终归已是坏了名声,又被一百杖责坏了身,哪里还能继续做他容稽的妻,倒看蒋家舅母还有什么可的……
这般等得辅国公张口与他商量道,老五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呢,他便连忙垂头道,既是母亲久卧病榻,一切全靠父亲做主。
“父亲之前也了,茗姐儿和葭姐儿还,若是五房一直没有个当家主母,我这个做父亲的却又远赴外任,岂不是耽误了两个孩。”
“若是这门亲事能成,也能叫两个孩连着涵哥儿又有了母亲,父亲与三哥的考量自是周到无比。”
容程闻言也笑起来:“我听那位陈姐虽不算绝色,德容言功却是当地出了名的。”
“等得老五在江南立住了脚,与这位陈姐成了家,很可以将茗姐儿几个都接过去亲自教养,这才更是一家人和和乐乐呢。”
容程这话自是为了给容稽画大饼,而这大饼既是画得如此美妙,当也便即惹来辅国公父几人一阵开怀大笑。
要知道容稽再是辅国公府出身,看似是个铁打的勋贵弟,到了江南终归是个外乡人。
而他又是个无德无能的、靠着蒋德章才谋了这么一个漕运参将之职,哪里那么容易立足便立足,甚至将家全都接过去、就此合家团聚?
因此上容程这话看似平常,其实却给辅国公与容稽描绘了一幅再美丽不过的画卷。
这时又有谁知道,实则那位江宁知府陈晖永……早就上了容程的必查名单,这陈晖永本也是江南一派中的一条大鱼。
“那陈知府既也是江南派,他这么急切的与我们容府攀亲、与父亲攀亲,这不是自己个儿作死么?”
锦绣第二日一早从父亲口中得知昨夜之事,难免又惊又笑。
“他可不以为自己这是作死,他恐怕还自以为得计呢。”容程淡淡的道。
起来那陈晖永给他写了信来,看似是凑巧,实则还不是这人已将主意打到他容程身上来,打算将他也拉下江南派这一摊浑水?
这般即便哪一日江南一派的狼野心暴露了,奉命详查的必也是他容程,他容程既是已经沾了一身脏水,可不就得对江南一派多留情面?
那他便不妨将计就计,顺势吃下陈晖永递来的这个大诱饵。
且不这虚晃一枪会不会当时便令那姓陈的松了口气,单只要将老五与江南一派的勾连坐实了,再顺藤摸起来岂不更容易。
若老五只被蒋德章派到江南去,行的也不过是些掩护铁器运输之事,旁的大事却一概沾不到边儿,这条藤不过才蔓延了一半不是么?
可若将这藤条伸进陈晖永的地盘,叫老五多多结识些陈家的人脉,甚至攀附着陈家又四处伸展开来,那才真叫攀枝错节,每条藤上都得挂着几个呢!
“父亲就不怕这一计也是双刃剑?”锦绣连忙提醒道。
她父亲这一招儿将计就计自是好的,可万一那陈晖永早就料到了这一手儿,看似急于拉拢父亲,实则却大加提防,随后便大摆迷魂阵呢?
譬如指鹿为马,譬如狸猫换太,再譬如故弄玄虚,总之都不叫她父亲摸到江南一派真正的核心?
到那时江南一派不犯事也就罢了,一旦犯事岂不就成了她父亲监察不力,甚至被强行按上一个同流合污之名!
只是锦绣也清楚,她父亲既是得了圣命、叫他暗查江南这些起了反心的臣,当今陛下对她父亲一定是全力信任与支持的。
更何况她父亲这些年来的历练也不是白给的,她能看得懂的、他又怎会看不懂。
因此上她眼下的提醒也不过是白一句,聊以表达一番女儿对父亲的关切罢了。
容程虽是立刻就领会了女儿的关心,也不忘笑着点头赞扬她:“那些家伙肯定如你所想,少摆不了迷魂阵。”
“只是连我女儿都将他们的算盘瞧的一清二楚,他们还能蹦出大天去不成?”
“敢跟你爹我玩儿这一套虚虚实实的人,还想玩得极好骗过我,恐怕他娘还没将他生出来呢!”
锦绣深以为然——若真论起虚虚实实这一套,谁有她父亲玩儿的得心应手?
她父亲可是早几年就得知她两个伯父死得蹊跷、随后就摸清他们的真正死因了。
这就更别论那敦哥儿的真正身世,她祖父的莫名糊涂,到处都隐藏着蒋氏并那蒋德章的黑手,这些更不曾瞒过她父亲。
可他这些年来还不是一样忍辱负重,也便成功给蒋家人营造了一个没能耐的形象,从始至终也未曾对他过多忌惮?
若他当年就想对蒋家动手,蒋家肯定早就灰飞烟灭了,可容府也必会被牵连,甚至大厦倾覆,毕竟她父亲手中证据不够,便使得一切师出无名。
而现如今呢?
想来顶多不出半年,容府也便可以仗着她父亲这些年的悉心经营,轻轻松松手刃仇人!同时还能叫她父亲立下大功,再多保容府几十年平安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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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老谋深算
容程之所以没在一大清早就赶着上衙去,倒也不是单单为了给锦绣学昨夜商谈的结果。
“我听你娘写给方麟那封信,被你帮着方麟三下五除二就看出了她的真实用意?”
锦绣的笑容顿时尴尬了几分,声音也低了:“我、我可不是想帮着他轻轻松松过掉我娘的考验。”
“我只是怕……怕方麟看不懂我娘的意思,便真拉上我一起奔了大同不是么?”
她娘的真实用意可不是想来京城看看她、再赶往武安,更不是想来京城住一阵再去当差,而是只想考验考验方麟到底能不能扛事儿,外加够不够机灵。
那若是方麟与她真将人接来了,或是哪怕并没能真正成行,虽这也影响不了两人的亲事,万一这事儿被华贞听了去,再令华贞动了胎气,岂不都成了锦绣和她娘的错儿?
谁知她父亲却不是为了就此事跟她问责的,譬如责怪她女生向外,放着自己亲娘不帮着打掩护,却去帮着方麟解难题。
等他听了锦绣的轻声解释便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可不管这个。
“你这是忘了当初蒋家又往大同派人,本也是我派了方麟给你帮忙、又叫你多求求他的?”
言之意下便是,方麟在那时便已是瞧出了锦绣她娘的身份有蹊跷,而他当时的表现对容程来,分明是早就经过了考验。
锦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父亲早就开始试探方麟了,叫方麟出面拦截蒋家往大同派人就是第一步。
这也多亏她当时虽与方麟不大熟,却分外信任她父亲,觉得她父亲既是派出了方麟帮这个忙,那便是对这人极是放心,也便不曾出言阻拦。
否则她岂不是无形中就破坏父亲对方麟的考验了?
只是也不知她父亲是从那时就起了将方麟给她的心思,还是只想将他培养成锦衣卫里的接班人呢?
若他父亲那会儿就已经打算给她亲了,还一眼就选中了方麟,就连方麟自己个儿也是心知肚明,这不是偏偏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一步步进了这个“圈套”?
锦绣难免越想越尴尬,若非她不止一次从华贞口中听过,眼下这个时代也未必都是盲婚哑嫁,真为了儿女好的人家也会叫两人多些相处,她真的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算了。
“且不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亲的多是通家之好,顶不济也是行事做派相近的,儿女间也就多半早早就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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