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身后追着一头猎犬,她走的急促。
侍卫站在勒安谦的身后,看着两人迅速走远。
侍卫想着怀里被贿赂的卤肉,说了句公道话:“您把她吓坏了。”
勒安谦看着沙丘上的战旗,不语。
侍卫从怀里掏出卤肉,打开油纸,浓郁的香气四溢,“您以后别在她面前笑,兔子都胆小,惊扰了就会躲起来。”
勒安谦转身看向侍卫,脸色冷淡。
“给您。”侍卫递上卤肉,“兔子给的。”
勒安谦缓步离开。
侍卫重新包好卤肉放入怀中,跟在主子身后,不放心道:“兔子惹急了会咬人。”
好不容易碰见个能让主子另眼相待的傻甜胖妞,可别被主子吓没了。
卓婉快步回到大宅,累的满头细汗,趴在小牙身上喘气。
秀衣凝眉,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汗,抬头看向墨衣,墨衣摇了摇头。
秀衣跟着墨衣走到屋外。
“被主子吓到了。”墨衣眼露忧色,“主子用了内力和暗示,小姐现在可能身体不太舒服,晚上可能会做噩梦。”
秀衣抿嘴,沉思片刻,莞尔一笑,“不用担心,主子对小姐有了别的心思。”
“什么心思?”墨衣皱眉。
秀衣笑着摇头,不说透。
两人回到屋中,喘平气的卓婉抱着小牙呆呆地坐在美人塌上班,看见秀衣,突地湿了眼睛,可怜巴巴道:“我头好疼,脑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秀衣无措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她现在的眼神让她心酸。
“很疼吗?”秀衣不停地给她按压穴位,想要减轻她的疼痛。
卓婉的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也不想哭,但是好疼,眼睛不听话。”
“乖。”
墨衣心里不舒服,握紧了手上的剑,**道:“今天运动量够,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
卓婉的眼泪顿时刹住了车,还在胀疼的小脑瓜努力搜索这几日想吃又被无情拒绝的美食。
“佛跳墙!”
“嗯。”
“红烧茄子。”
“嗯。”
“炸丸子。”
“嗯”
“红烧排骨,东坡肉。
“……”墨衣沉默。
卓婉兴致勃勃:“冰淇淋!”
墨衣冷脸:“不会。”
“我知道,我说给你听。”卓婉有自知自明,很多东西她能说的出来但做不好,而墨衣做出来的吃食总能惊艳到她。
“还有干煸辣子鸡。”
“你别太过分。”
卓婉捂头:“头好疼~”
墨衣转身离开。
秀衣被这一打岔逗笑,“还疼吗?”
卓婉无所谓地摆摆手,“跟刚才一样疼,但想到这么多好吃的,就能忍住了。”
“再说了,我可不是娇气包。”
秀衣给她揉着穴位,笑问:“你不是娇气包是什么?”
“挣大钱干大事成大善绝代女英豪!”
“那女英豪现在能不能不掉珍珠了?”
“它属生理应激反应,不受我情感上的控制。而且,泪水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痛感。”
道理一套一套的,秀衣又是怜惜心疼又觉好笑。
也许疼累了,没等墨衣的美食,卓婉就昏睡了过去。
入夜,四人皆守在床前。
秀衣膝盖上放着针线,绣上两线便看她一眼。
红衣和墨衣闭目养神,这样的半休息状态既让她们留有警惕又能解除乏累,她们可以此坚持多日不入睡。
青衣斜躺在她的旁边看医书遗卷,时不时地拍拍她的背。
半夜,卓婉挣扎着,猛然坐起,满头大汗。
卓婉眼里还残留着惊慌,对着四人说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末世里你们都被丧尸抓做人质,我披荆斩棘去就救你们。丧尸怎么都打不死,我一直跑到现在。”
墨衣冷笑:“我们是有多无能才需要你去救我们。”
秀衣笑着给她盖上被子,轻笑道:“如果碰见这样的事情,你就先保护好自己,我们自救后找你。”
卓婉被青衣拽着躺下,昂着头争辩道:“到了末世,你们都没开发出异能,我开发出了杀伤力最厉害的雷电。”
墨衣冷哼一声,“别吵,赶紧睡。”
卓婉闭嘴,对着青衣做手势。
青衣装作没看见,抱住卷着她的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卓婉无奈地叹了口气,青衣总想跟她同床共枕。
秀衣笑着捂上她的眼睛。
呼吸慢慢地绵长。
第19章 同游
神清气爽地醒来,想起昨日的种种,卓婉懊恼地揪头发,她的一桌大餐就这么给错过了。
“墨衣~”
“嗯?”墨衣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眼睛,心情很好。
“昨天的饭热热还能吃。”她一点都不介意吃过夜饭。
“哦,我们四个吃完了。”
“一点都没剩?”卓婉语气里全是难以置信,以前,秀衣和红衣都会把好吃的留给她的。
墨衣肯定地点点头,“连汤都没剩一滴。”
卓婉重新扑到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心痛的无以复加,“受到打击,没动力起床了。”
秀衣笑着上前叠被子,卓婉爬起来帮忙铺展床单,“要晒被子?”
“难得的好天气,青衣把药材都从行箱中拿出来晾晒。”
“我去帮她。”
卓婉换上粗布麻衣,帮着青衣一趟一趟地跑腿,忙的很是欢快。
秀衣收拾着内室,对着墨衣嘱咐道:“今日佛跳墙,其他的先放一放,腰肢好不容易缩了一指。”
“食材昨夜已经备齐,做来简单。”墨衣点头。
“那就带她去蔓花谷转一转,让她多动动。”
“嗯。安全吗?”
“安全。来之前,我已与师叔递信,他已撤去蔓花谷毒障。再带上小牙,别的东西也就不敢靠近了。”
“行,我把午饭也提前备好,她可能会玩疯,天黑前不回来。”墨衣心里琢磨着容易携带的吃食。
“天黑后,我让红衣去接你们。吃食不用提前准备,带些调料既可。你给她烤些野味,让她尝尝鲜。谷里温度适宜,野果众多,她每个尝一下就可吃饱。”
墨衣点点头,挽起袖子去厨房。
卓婉帮着青衣很快就把行李箱中的药材铺开在屋顶。
她坐到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忘里张望,“墨衣,真的不用我帮忙剥蒜洗菜吗?”
墨衣麻利地生火切菜,抽空对门外说道:“不用,赶紧去换衣服,吃完饭带你去看花。”
“秀衣喜欢花,她去吗?”卓婉大声地问着,唯恐周围的嘈杂声淹没了她的声音。
“她有事,不去。”
“我去。”青衣的声音从屋檐上传来。
卓婉小跑着回到屋里,倒上热水洗手洗脸。
秀衣放下手活,给她梳拢起头发,编成一股股的小辫子。
卓婉笑着晃晃头,含蓄版小脏辫,很牢固,蹦蹦跳跳都散不开。
青衣也坐到她的旁边,让秀衣梳了同款小辫。
卓婉摸摸青衣的小辫,“好看。”
青衣摸着比她柔顺许多的小辫,喜爱地用嘴碰了碰。
秀衣笑着从衣箱中拿出小碎花棉裙。
卓婉摇头,“穿耐脏耐磨的旧衣服,新衣服刮坏了心疼。”
“坏了还有新的。”秀衣不容拒绝地给她换上。
青衣找到绣满杏花的手帕缠在她的小辫上,又从染布上撕下来不同色彩的布条,装饰在她的腰间。
青衣退后一步,上下看了看,“还缺点。”
秀衣笑着用彩线迅速地编了四指宽手链,戴到她的手上。
青衣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
卓婉配合地挎着篮子站在树下,给青衣入画,她现在的角色是采蘑菇的小姑娘,清新田园风。
“有些人睡一觉就跟失忆似的。”墨衣冷言道。
“小姐这是心胸开阔。”青衣护崽子似地反驳着。
墨衣瞟了一眼在前面跟主子说的欢快的小姐,疾走两步与侍卫并行着开路,眼不见为净。
去玩的路上碰见好朋友,对她来说,这是个意外的惊喜。
“我昨天从你这里回去时风太大,一路上,头被凉风给吹着了,疼了很长时间。就是那种一抽一抽的疼。”卓婉指着头上的五彩针织帽,“出门的时候,我特意让秀衣找出来的,戴上特别挡风,我的头现在暖暖的。”
勒安谦颔首,苍白的手按压了下眼前的小彩帽。
“你有帽子吗?”
勒安谦摇头。
“我送你一个,以后出门风大的时候戴。”卓婉严肃地教育道:“你别不当回事,照顾身体要从细节做起,你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别被动地看别人穿什么你就穿什么,你自己最了解自己是冷还是热。”
“好。”
“你去哪里?”卓婉唠叨了半晌才想起彼此间同路不同路。
“随便走走。”
“我去曼花谷看花,你要不要一起?”
“好。”
“你伤好点了吗?我家里有青衣配的药粉,愈合伤口的效果特别棒,看完花你拐到我家,我给你拿点。”
“好。”
“那本南方诸城实录有部分是我根据笔友的叙述编纂的,地理分布上也修改了一部分,不保证全部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