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箬衣看了他一眼,还是将刚才在上书房里面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一来萧瑾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会胡说八道,二来,她现在也着实的有点茫然。这种事情若是拿去和大哥吐槽,大哥定然会因为怕她吃苦而叫她放弃。家里除了大哥,其他人她也说不来,若是去和奶奶说,那就更不要想从奶奶那边听到半句安慰的话,奶奶定然是抱着她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叫,断然不会让她去边关或者去从军的。萧瑾这个家伙嘴巴是毒辣了点,但是为人还是很正直的,这点卫箬衣从没怀疑过,想想原著之中的女主也是将萧瑾哄骗的溜溜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将萧瑾当成手里最有利的武器之一。虽然她不需要如同原著之中的女主一样去利用萧瑾的感情,迫使他替自己做事,不过听听他的意见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横竖她都已经准备走上这条路了,便是披荆斩棘也要将这条路一直走到底。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什么别的好办法来救卫家,救父亲和救自己。
她现在将这件事情说给萧瑾听,不过也就是让自己烦闷的心思稍稍缓解一点罢了。
萧瑾听完就马上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卫箬衣问道,说停就停,害她差点撞在萧瑾的身上。
“你真是这么想的?”萧瑾凝声问道。
“是啊。”卫箬衣点了点头。“我当你是朋友,才和你说的。我先和你说明,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便是你父皇这次没答应,我也会一直找机会的。所以你也别泼我冷水。”
萧瑾握住宫灯的手不由稍稍的缩紧,便是眉峰也轻轻的蹙了起来。
“你真的要去边关?”他只觉得自己有点懵,良久,才缓缓的问了出来。
“恩?不一定去边关啊。”卫箬衣笑道,“但是边关是很能磨练人的地方我知道,当年我的父亲不也是被人带去边关才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的吗?”
“他是你,你是你。”萧瑾显的有点激动,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几分。
“你又吼我做什么?”卫箬衣瞪了他一眼。真是奇怪了,怎么感觉这个人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一眨眼就又发病了。
“我只是觉得你在胡闹!”萧瑾看了看周围,见一边侧立着的宫女们纷纷偷眼朝他们两个看了过来,于是就马上压低了声音。
“你看看,我就知道。”卫箬衣冷笑了一下,“我自己的人生自然由我自己来规划。我说给你听,并不是想要听取你的意见和建议,我只是想说给你听罢了,既然你不认同,也没关系,我会继续走自己选择的路。胡闹或者不胡闹都是我的事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她原本是心闷,现在是心烦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心血来潮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萧瑾。
想想都觉得来气,他算是她的谁啊?凭什么来对她指手画脚的,她又是他的谁啊?为何要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这个外人听!
卫箬衣负气,撇开了萧瑾,朝前快走了几步。
萧瑾蹙眉,还是马上跟了过去。
她没再和他说话,而是闷头朝前。
萧瑾亦步亦趋的跟在卫箬衣的身后,心底便是缓缓的流过了一丝的苦涩。
她真的不一样了,便是这样跟在她的身后,萧瑾都感觉到她在自己面前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鹏鸟,虽然年纪尚轻,羽翼未丰,但是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却已经叫人刮目相看。
萧瑾的心底忽然有了一丝的慌乱。
他感觉她越走越快,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振翅飞起,他却只能在地上仰望,那该怎么办?
亦或者,她离开数年,回来之后物是人非,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他才好不容易刚刚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她却说要离开,这一时之间,他的脑子里面的都是乱的。
第288章 378 画
接下来几日,卫箬衣都觉得萧瑾好像又变回了她处处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他的样子。
便是他们每天都会在侯府相遇,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径直而过,连声招呼都不会和她打。
真是“逼……”了狗了。她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没惹过这位大爷,不过这位大爷素来喜怒无常,所以卫箬衣并没对萧瑾的举动做过多的纠结。
倒是福润觉得五哥这种模样实在是不对劲。
谢秋阳最近跑卫府跑的很勤,几乎每天都来登门拜访,他借口学画,实际上是为了接近卫箬衣,偏生卫箬衣是个棒槌,直接将谢秋阳的意思给曲解了,所以只要谢秋阳一来,她就屁颠的拉着福润一起,这叫谢秋阳深感无力。
谢秋阳叼着笔杆子坐在桌案前发愣,福润就被卫箬衣安排的坐在他不远的地方看书,而卫箬衣自己则远远的坐在窗户下面斗着猫玩儿。
猫是老夫人那边养的,常常是满院子的乱溜达,今儿是巧了跑到了卫箬衣这里午睡,就被卫箬衣抱在了床边的软榻上。
这猫胆子贼大,不怕人,翻着肚皮让卫箬衣给它挠挠。
静谧的午后,阳光从窗口倾泻进来,将花窗的斑驳洒落少女和猫的身上,少女的墨发自然的垂落,批了半身,那优美的侧脸在阳光下赏心悦目,说不出的安详和宁静。谢秋阳刚刚也是不经意的抬眸看到这么美好的景象的,所以不自聚的就看愣了,他悄悄的换了一张纸,将嘴里叼着的笔杆子拿出来沾了墨在纸上细细的描绘了起来。
福润抬眸凑过去看了一眼,便无声的笑了起来,她又看了看窗下浑然不觉的卫箬衣,依然默不作声的继续看自己的书。
他画的极快,不一会就将少女与猫的轮廓鲜活的画下,他再度将画与眼前真实的景象对比了一下,随后悄然的将这张纸卷起来收好,他再度换上了换来的画纸,继续用笔描着桌案前摆放着的一只花瓶。他悄悄的瞥了一眼一边的福润,见福润和卫箬衣均未察觉,他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心跳的如同擂鼓一样,嘴角却浅浅的勾起。平日里他在谢家循规蹈矩,凡事都是沿着既定好的条条框框而行的,甚少作出这等背着人偷偷摸摸的事情,如今做了一回,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如果不将刚刚眼前的景象画下来,想来他日,他也会感觉到遗憾的。他虽然只是描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景象他都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之中,只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的着色。
卫箬衣已经将水彩画的基本画法交给了谢秋阳,剩下来的便是练习,其实练习水彩画最好的便是去画春日的景象,有山有水,最是能体现出水彩画发的透彻和水光。可惜现在才刚刚过年,大梁地处偏北,外面还是冰封千里。所以卫箬衣就找了一个瓷罐子给谢秋阳,能通过水彩将瓷器的润泽水光画出来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先将就的练着吧。
将桌子上摆放的瓷瓶子画好,谢秋阳这才搁笔,叫来了福润和卫箬衣一起观看。
“谢大哥果然是状元之才。”卫箬衣一看就赞许连连,“才学了两三日的时间能画成这样,简直太了不起了。比我厉害多了。”
“不知道箬衣是和谁学来的这种技法?”谢秋阳心底其实一直有个疑问,所以开口问道。
尴尬了……卫箬衣的笑容一僵,“人家不愿意透露身份,只是觉得我可爱,所以就教我了。”她嘿嘿的一笑掩饰了一下随后她马上岔开话题,“听说今年上元节的花灯会规模盛大,可是真的?”
“真。”谢秋阳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卫箬衣给转开,他笑着点了点头,“陛下病了两年的时间,如今身子大好了,所以就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与民同乐一番。礼部和工部已经着手准备了,在一个多月前,各地就选送了最好的花灯入京,现在都已经堆放在了工部那边,只等明后天依次的摆放出来,我听说还有各地的百戏团入京,今年的上元节会一直热闹三天呢。届时火树银花,京城可是美的不得了。”
福润静静的听着,脸上流露出了羡慕之意,她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卫箬衣,卫箬衣秒懂她的意思,“放心,上元节,咱们一起上街去玩。”
“只是那时候人估计会很多。”谢秋阳正愁着上元节呢,家中那几个表妹这两天一见到他就缠着让他带着在上元节那日上街。“不如我包下一个临街的雅座,供大家观赏花灯吧,这样不用上街去挤。”
“那倒不用了。凑热闹凑热闹,若是不凑的话,就不叫热闹了。”卫箬衣笑道,“你到时候估计也是很忙的。所以不用管我们了。不过你若是真的很想陪着福润公主的话,我也会成全的哦。”说完她笑着朝谢秋阳眨了眨眼睛。
谢秋阳顿时哭笑不得,“箬衣莫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行啦行啦。我懂的。”卫箬衣掩唇嘿嘿直乐,笑的福润和谢秋阳皆是在暗自一阵的摇头。
你懂什么啊懂?
卫箬衣也是想到谢秋阳家那位表小姐,所以才拒绝谢秋阳的。上回去画社,她与那位表小姐之间闹的不怎么愉快。大梁的风气虽然开放,但是在贵胄之家,姑娘家外出也是要由家中兄长或者兄弟陪伴,如她这般从小就撒丫子随便乱跑的姑娘实在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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