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卫箬衣看看他便会很快出去,哪里知道她却是如此有耐心的照料起他来。
为何要等他睡着了才进来?难道她也是怕他醒着遇到尴尬吗?
索性萧瑾就继续装睡。
他即便不睁开眼睛看,也能感觉到她的动作轻缓温柔,清凉的帕子贴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感觉到了凉爽之意,舒服的想要叹息,只是他堪堪的忍住,便是怕自己泄露了自己尚是醒着的真相。
他怕她再如刚才一样溜掉,也怕自己睁开眼睛后会忍不住说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就这样吧。
他不想去问她到底想的是什么,既然她已经当他说的话不过就是病中的呓语,那便是呓语吧。
萧瑾默默的在心底长叹一声,若是她无心,那他也不会时刻的接近她,他的脸皮没她的厚。
她可以一帖他便是几年,随后说放下便放下,他自问没她那么洒脱。
不过既然已经回绝了他了,为何还要如此的照顾他呢?
总之从不纠结的萧瑾,此时心底亦是如同煮开了的粥一样,乱哄哄的咕嘟着各种泡泡。
他以为自己会纠结一个晚上,却不想自己在她的照料之下,居然真的沉沉的睡去了。
许是真的疲惫了,也许是她在身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萧瑾睡得很沉,很甜。
他自陪着母妃住在冷宫之后,便已经养成一个睡的极浅的毛病,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但是今夜没有,外面风雪肆虐,他却安然入眠。
第227章 317 再度试探
翌日天明,等萧瑾猛然从睡梦之中惊醒,一直照料着他的人却不见了。
他的额头上还搭着一方巾帕,他抬手摸了摸巾帕的温度,应该是才换上的,尚未被他的体温全数染热。缓缓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萧瑾怅然若失的看向了门口。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虽然当他的话是呓语,却真的真心实意的照料了他整整一夜。昨夜他睡得特别沉,也特别香甜,即便身上不舒服,但是可以说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睡的最安心的一夜。这个认知更是让萧瑾有点心烦意乱的。
心底酸酸涨涨的,一股莫名的情绪似乎要从心底深处突破而出。
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似乎降了不少下去,就连身上都没昨夜热的最厉害的时候那般难熬了。
长平一大早起来就要去集市上找个大夫买点草药回来,不过卫箬衣却是拉住他想请他帮忙去别院送个信,至此,长平这才算是知道了卫箬衣真实的身份。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看卫箬衣便投身风雪之中,赶路去别院了。
这山都是属于卫家的,山边的村民自然知道别院是卫家的产业。
涟月得知了卫箬衣的真是身份之后也没显得什么特别的惊讶,倒是知道了萧瑾的身份之后才真的被惊了一下。
她早料到卫箬衣身份应该不低的,但是没想到那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皇子。
真可惜啊,原本她还有心和卫箬衣多结交,如今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她隐居在此已经多年,实在是不想牵扯到什么是是非非之中,如卫箬衣那般大富大贵的人还是少见的好。不过卫箬衣的样貌确实如此的像她认识的人,莫非卫箬衣真的与那人又什么关联?
不可能啊,当年那人身处南地,也从没听说她进过京城,不过后来自己离开了南地,带着长平私奔了,倒是再没什么关于她的消息,只是后来偶然得知那人已经香消玉殒了。
“再过几天便是年关了。”涟月试探的说道,“年关之后便是春日,我之前有幸去过楚州,法华寺内外的桃花开得美极了。”
如果她真的与那人有关的话,便不会没听过法华寺的桃花。
那是楚州的胜景之一。
“是吗?”卫箬衣并没在意,随口问道,“有多美?”
“很美。”涟月微微的一怔,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望,涟月接口道,“开得最灿烂的时候,会连成一片片的,远远的站在山腰看过去,那片桃花灼灼如云,或如花海一般。”
“哇,那真的是很好看!以后有机会真应该去看看。”卫箬衣笑道。
“是应该去看看。”涟月点了点头,“郡主身份高贵,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出京的。”
“还好,我父亲忙的很。基本也没什么大的事件来管我。”卫箬衣笑道。如果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其实穿越过来也不错,至少自己是个标准的富N代加官N代,还是很富的那种,完全可以过上不事生产专门游山玩水的生活。
只可惜啊,她脑袋上还悬着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将她戳个脑袋开花,卫家颠覆也不过就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她如果现在跑出去游山玩水了,也蹦达不了几天脑袋就要搬家了。
卫箬衣忽然想到,如果昨天萧瑾那一句戏言被自己当真了的话,日后会怎么样?
她死缠烂打的嫁给萧瑾,当了当今陛下的儿媳妇,当今陛下会不会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不斩自己亲家的全家?
这个念头也只是闪了闪而已,自古当皇帝的人脸皮都厚的很,别说是自己的亲家了,便是自己的兄弟还有儿子那也不曾留过半点情面,一言不合就提剑斩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家庭伦理大悲剧啊!
等粥煮好了,卫箬衣端了一碗过去给萧瑾。
“你醒了?”她一推门就见萧瑾在睁着眼睛发呆,于是笑道。
萧瑾想闭眼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略点了一下头。
“烧的没昨夜那么厉害了。”卫箬衣早上试过他的额头了,没昨夜那么滚烫,萧瑾的身体底子是好,几乎没怎么喝药,就是喝了一大碗生姜茶而已。“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长平大哥已经帮咱们去别院送信了,相信很快孙管事会带着人来接咱们。等回到别院,条件就好了,你也好的快一些。”
听她滔滔不绝的说话,萧瑾心底流过了一丝干涩之意。
她果然是当他昨夜说的话是呓语罢了,竟是丝毫都不见有什么尴尬和不妥,只是对他侃侃而谈,如同往常一样。
这样也好。
萧瑾怔了一会,眼睁睁的看着卫箬衣又替他换了一方帕子在额头上。
“干嘛那样看我?”卫箬衣觉得萧瑾自打她进门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刚刚帮涟月烧火,许是有炭灰粘在了脸上吧。
“别对我那么好。”萧瑾忽然别开了头,不再去看卫箬衣。她应该是一夜未眠,眼下已经带着明显的疲惫之意,看得他一阵的心悸。不想流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他索性背过头去。
卫箬衣……
她又怎么招惹这位大爷了?
看样子似乎他又在生气?
算了算了,他现在是病人,她大人大量不和一个病人置气。
但凡身体不好的人脾气多半不会很好,更何况是萧瑾这样平日里脾气本来就叫人捉摸不定的。
她对他那么好,萧瑾怕自己会忍不住……
素来没人对他有什么特别好的耐心。
即便是跟在自己亲生母妃的身边,她也没什么照顾他的特别心思。她希望他生病,他病的越是厉害,她就越是有机会能见到父皇。
他的病便是她面圣的阶梯和工具。
便是那个以仁德之名传送天下的宸妃娘娘也是对他从不留情。便是他搬出去住到拱北王府之后,虽然大家都对他尊敬有加,但是没人像卫箬衣这般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她们照顾他只是因为忌惮他的身份。
所以他恨自己那皇子的身份。
而这满大梁最不将他皇子身份当回事的大概也就是卫箬衣这一个了。因为在父皇的面前,她比自己更受宠爱,也更受重视。平日里娇滴滴的一个大姑娘也为了照顾他生熬了一夜,说不感动是假的。
“好了,萧大爷,我知道你身上难受,但是难受也要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哈。来,我喂你多少吃点。”卫箬衣耐着性子说道。
萧大爷?萧瑾微微的侧目,他与卫箬衣相处这几天,知道卫箬衣若是肯叫他萧大爷,便是有事求着他。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转过了头来。
眼前是卫箬衣笑如弯月的眼眸,很美,很甜,不过依然掩饰不住她眼底的疲惫。
她见萧瑾终于肯转过来了,便如同献宝一样将那碗粥捧在了手心里,“你放心,这粥我刚刚尝过了,很好吃的。”她看了看门口,忽然凑近了萧瑾,压低了声音说道,“涟月她不会做饭,这粥说是她熬的,其实是我熬的。她就负责拿个勺子在锅里搅和了两下。我在他们家厨房里寻到了一小块咸肉,还到屋子后面去拔了点新鲜的青菜,你别看这青菜是被雪给盖的发蔫儿,但是绝对好吃。”
这咸粥基本是卫箬衣动手熬的,诚如她所言,涟月是真的不怎么会做饭,她早上起来盛情拳拳,卫箬衣不好意思驳她的面子,便说是给她打下手,其实谁是下人应该反过来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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