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箫竺不由惊叹,“这……不是画,是绣品!”走近一看,但见那米黄色蚕丝绢上,彩线细密,确是绣品无疑,而远观起来,竟似画作一般!惟妙惟肖!
“这是彦晓姐姐啊!”梁雪凌直赞巧夺天工!“谁绣的?真好看!”
季慕惟道“我绘的底图,交由锦织坊的绣娘所作。”
温照道“公主若喜欢,我为你作画,也让她们来绣。”
“好啊好啊!”梁雪凌求之不得,“多谢你!”
钰娇说她也想要,梁延彬答应给她绘一副底图,钰娇有些怀疑,“你会作画?”
“会呀会呀!”
徐芒果笑道“公主可莫小瞧了二爷,二爷作诗一般,作画却很有天分,就连府上请的画师都夸二爷的画作,随性天然,不失韵味。”
“是吗?我还从来没见你画过呢!”
梁延彬嘿嘿一笑,“我觉得自个儿画得不好,就没给你看,你说想要绣品,我才想试试。”
“好啊!”钰娇很是期待,“今晚回去你就给我画哦!”
张云雷端着酒盏打趣道“喝醉了正好交流感情,还画什么画?”
说得众人哄堂大笑,钰娇想起那天他强行抱走小狗,心中有气,撇嘴翻脸不理他。张云雷心道我跟二弟说笑,你不理我便罢,当我多稀罕?
坐桌时,不见释尘,一问才知他在外头候着,雪凌抱怨道“姐夫怎么不让人进来?”
张云雷很无辜,他可没有嫌弃过释尘,“今儿个好日子,说了不必见外,让他进来,他却偏要立在外头,说客栈来往人多,兴许能遇见他要找的人。”
这小和尚,真够执着的!出去找他的雪凌瞧见他立在外头,目光不时移动着,观察着来往人群,戴着假发倒像个俗家人,可那立着的姿势,依旧如出家人一般中规中矩,真真逗人!
“哎,哪有那么巧的,正好被你碰见?”迎上去的梁雪凌对于他的执着钦佩又无奈。
“也许呢?”
已经七年,他只记得一颗瘊子吗?若没有其他特征,那似乎是大海捞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他的模样?”
他记得那个人,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至今难以磨灭,“无法描述,但是刻在脑海里,一闭眼就是。”
雪凌又问他是否会作画,“你若知晓的详细些,我就可以张贴皇榜替你悬赏寻人。”
释尘却不愿这般兴师动众,“多谢公主好意,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我坚持,一定能遇到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已经死了呢?”心直口快的梁雪凌无意说了这么一句,释尘心头一黯,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假如仇人已死,那么他的仇,算不算报了?
当年的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事出突然,那个叔叔什么也不肯多说,只是慌张把他送走,可他希望知道真相,却无人为他解答。
师父常劝他放下虚无的仇恨,但他却认为那是他活下去的理由,否则他与这世间还有什么牵连?真如独行者一般。
因仇而习武,是以他纵然做了多年和尚,却始终参不透,悟不破!
看他一直愣怔,梁雪凌拽着释尘的手腕进屋去,“姐夫说了今晚不分彼此,不醉不归!你莫想其他,放松一下。”
释尘被她拉着不好拒绝,只得随行进了屋。
温照瞧见公主拉着释尘,瞪大了双眼!幸好拉手腕时隔着衣袖,不然就挨着了!这个小和尚,难道不戒色?
“人家现在已经还俗,不必戒。”
才腹诽了一句,郁溪便似半仙儿一般回呛了这么一句,堵得温照磨拳霍霍向郁溪,“不说话能死?”
有可能,所以他是直肠子,“憋死太委屈,我宁愿膈应旁人,也绝不膈应自己。”
“什么仇什么怨?”一定要气死他才罢休?苍天无眼,为何要派这样一个人给他做兄弟?尤其是听到安佑公主一直关怀释尘时,他感觉受了内伤!别拉他,他想死一死!
“在王府感觉如何?住得可还习惯?”
对于最近的际遇,释尘心怀感恩,“一切都好,王爷对我照应有加,虽与寺中生活不同,但我会慢慢适应。”
106叶子要暖手
一说起话来,雪凌都顾不得吃饭了,“哪里不同啊?你给我讲讲呗!”
“寺中每日鸡鸣时分都要起来做早课,时日一长,便形成习惯,不等敲钟便会醒。如今没有早课可做,我还是会醒。”
“哦?那你醒那么早做什么呀?星星都没了,你也没得数。”
“练武呗!”这个张云雷最清楚,接口道“我也是佩服,那天早上我拉肚子,起得很早,天都没亮,就瞧见他拿了扫帚,边扫地边练武,呛爷一鼻子灰!”
“哥!"彦晓皱着眉,颇感嫌弃,"这饭桌上,你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个!”
张云雷无辜摊手,“你要联想力丰富,怪我咯?”
明明面前有鸡丁,他却不下筷,难道是这酒楼的鸡丁炒得不好吗?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雪凌问他,“哎,你怎么还不肯吃肉啊?”
“吃不惯,一吃荤腥就……”想起诚王被郡主妹妹嫌弃,释尘只好侧首附耳低声道“会腹痛拉肚子,所以不敢吃……”
好像是听说吃多了油腻会腹痛,尤其是释尘这种常年不开荤的人,梁雪凌看他不吃肉,便体贴地将那边的两盘青菜豆腐端到他面前,
“不喜欢吃肉就吃这个呗!”
这般客气,折煞他也,释尘难为情道“放着大家享用,公主不必将就我。”
哈!小和尚脸红了,脸皮可真薄,心情颇佳的雪凌以手支颚,笑嘻嘻哄道“没几个人喜欢吃豆腐的,快吃吧!”
“白豆腐是没人喜欢,女人的豆腐就喜欢。”季慕惟正与诚王说笑,诚王干咳了一声,并未接话,他这才想起,彦晓就在旁边,恐慌侧眸,发现她瞥了他一眼,眸带戒备。
完了!说得太顺溜,忘了顾忌彦晓的感受,其实他只是说说而已,开个玩笑,她就当真把他看成那种人了吗?
季慕惟顿感懊恼,真特么嘴欠!
梁雪凌又给释尘夹了块牛肉,沾了酱放于他面前的骨碟中,“这个不算油腻,你尝尝。”
堂堂公主,居然亲自给他端菜夹菜!还交头接耳的说什么悄悄话,生怕旁人听到!这个小和尚,真不老实!看得温照甚是窝火!遥想那天,公主还夸他有才华,转身又对一个小和尚这样体贴!落差太大,心好凉!
“多谢公主。”释尘习惯性地举起右手作了个揖,却被梁雪凌笑着拉下了他的手,“你可真逗!都不是和尚了,怎还这般?”
手指的触碰,一瞬间传到心底,那种感觉让释尘很不适应,赶忙握回了手指,保持缄默。
兴起之际,众人说什么要行酒令,张云雷不会,提议拿副牌来,自从季慕惟的赌坊上了纸牌之后,各大酒楼皆陆陆续续上了这玩意儿,各位爷再也不用担心等上菜无聊了!
“不会要斗地主喝酒吧?那样太慢了些!”
不懂了吧?又到了张云雷大显身手的时刻,神秘一笑,挑眉道“牌又不是只能斗地主,还可以玩美女缠身!”
“呃?”身后的徐芒果随时待命,“爷,要叫姑娘?”
“叫你个头啊!身边不是这么多美人,还叫?找死?爷说的是这游戏名字叫美女缠身……”
其实季慕惟也想问,幸好徐芒果作死先问了出来,他就住了嘴,否则又该让彦晓误会他是花花肠子。
简单的讲述了规则,张云雷吆喝着开始。
叶箫竺一说不玩儿,其他女子都不肯玩,人少了无趣,张云雷放话安抚道“女子输了,能喝则喝,不能喝可以找人替酒,大伙儿放心玩!”
总不能因她一人,扫了大伙儿的兴致,既如此说,她就陪大家玩一轮儿。
头一回轮到叶箫竺这儿,她还算幸运,猜了个大,居然蒙对了,不必喝酒,笑看输家喝。
“怎么老是我输。”温照甚感不服,又不好耍赖,只能按规矩饮酒。
郁溪输时,二话不说就喝了杯酒。彦晓输时,不想喝,才刚众人给她这个寿星敬酒,她已喝了许多,实在不想再多喝。
倘若他能替她喝一盅,于她而言,必是今日最大的惊喜。但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抱剑立在一旁,不肯上桌,也不肯沾酒。身为侍卫,他得时刻保持警醒。
正愣神间,酒杯被人拿走。
梁彦晓侧眸之际,季慕惟已替她一饮而尽,笑看她一眼,唇间还带着酒渍,在烛光下泛着清光,不羁的笑容令她无话可说,只能默默低首,连句道谢也不肯说。
酒是有人替了,可他不是丁紫腾。
虽然有些小失望,但今日的生辰总体还是过的很圆满,彦晓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大伙儿欢聚,乐也融融。
欢宴散后,众人出酒楼时,才发现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幸好有马车,雨势不算大,只在上下马车时淋了些许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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