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一听,气得鼻子都喷气了,却不敢跟四婶对上,低垂着眸子,将眼里的怨毒掩盖下。
四婶见她不敢说话,高昂着头,朝着她嗤了一声。
米兰儿眼睛微挑,这四婶还真是一个到处找人恨的。
环顾了一周,米兰儿心里想着,这周围有几人是对四婶没有意见的。
看了一圈,米兰儿得出一个结论。
…
没有,一个都没有,每个人看着四婶的神色不是带着厌恶的,就是懒得理会她的。
米兰儿抽了抽嘴角,而面前的四婶还在到处招仇恨。
米兰儿赶紧上前把上蹦下跳的四婶拉扯了回来。
“四婶,四婶,先别急。”
米兰儿上前拉住四婶,四婶不甘地后退几步。
也是米兰儿这几次对她的礼待,四婶自以为在米兰儿那里还有点地位,这才那么好说话。
米兰儿看着一个个看四婶的眼神,只觉得这事有些难办。
就算四婶的草编不是眼前着这个叫小成的小孩子弄的,是别人弄的,有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
四婶这么招仇恨,大家巴不得四婶倒大霉呢!
米兰儿感到一丝丝难办。
然而其他人才不会管米兰儿会不会难办,恨不得四婶跳得更厉害一点,好让米兰儿把她赶出去。
米兰儿看一个个不配合的模样,扭头看向四婶,“四婶,你有几个草编被剪了?”
听到米兰儿问,四婶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四个。”
“那些缺心肝的,昨天我编了一天了,结果全给我剪掉了。”
说到这的时候,四婶也是很心疼的,不过想想等一下把人揪出来了,肯定不能只赔偿这点,四婶的心情就好点了。
米兰儿他们完全不知道四婶是带着这样的小心思。
“你昨天是多晚走的?走的时候这草编都还好吧?”米兰儿问道。
又转头看向这屋子里的人,其他屋子的人见米兰儿真的开始查了,也顾不得看热闹,赶紧走掉了。
开玩笑,看热闹是很好,但是要是自己也沾惹到那就不太美好了。
一个两个的赶紧走人了。
剩下的就是这一屋子的,还有米兰儿以及虎子两人。
四婶听到米兰儿的问话,赶紧道:“昨晚我是第三个走的,走的时候这草编就放在我自己的箩筐里,全都还好好的,结果今天一进门就看到我这个箩筐被人踢到了,走近了看还看到了这一堆被人剪碎的草编。”
米兰儿看着四婶,感觉这四婶有点蠢萌,她脸上的表情看着也很真情实意,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
米兰儿只好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呢?把昨晚先后走的顺序说一遍。”
米兰儿会这么说,是因为这里每一间房间都是带有锁的,钥匙都是挂在门后的,每晚最晚走的那个要负责锁门,锁了门,钥匙就交给米兰儿或者虎子。
屋子里的人讨论了一会儿,不会儿,大成家的和她儿子母子两一起走了出来。
顾不得人阻拦,四婶就要冲上前去。
米兰儿被吓了一跳,小成也吓了一跳。
小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四婶也怔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揪住了小成的手,肯定地道:“就是他,肯定就是他了。”
“不是他。”
米兰儿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上前阻拦四婶的动作。
四婶听到米兰儿明晃晃的偏袒,十分不满,扭过头绕过她就要继续走。
米兰儿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再走?说不定真的不是他做的呢?”
四婶扭过头,“那谁知道你会不会偏袒他们!”
☆、第202章 入学考试
“我怎么就是偏袒他们了?”米兰儿好气又有点好笑道。
“那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不是他干的?”四婶不服气地道。
米兰儿见此,便解释道:“那还真就不是他一个小孩子能干的。”
说着,不等四婶瞪圆着眼说话,米兰儿就把一把剪刀递给了小成,“你拿着剪一下试试。”
小成看看米兰儿,再看看身后他娘,见他娘点头,小成才接过手。
“怎么了?拿一下剪刀就能证明不是他干的了?”四婶还是不接受这个说法。
“你看一下,他拿着剪刀都费劲,要张开都得两只手拿着,还有,你看他这剪了半天,可剪得怎么样?”
米兰儿斜睨了四婶一样,示意她看去,那草搅在里面,要弄出来都不容易更别说剪那么碎了。
围着看到的人都了然了,四婶也噎住了,没话说了。
“那会是谁啊?”四婶原本信誓旦旦的,现在找不到剪掉她草编的人了,那不就找不到人赔偿她了吗?
这下子四婶才着急起来,四个草编啊,那可是几十个铜板的事了。
大家都撇撇嘴,替四婶心疼着,夹带着幸灾乐祸。
“等一下,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吧。”米兰儿说道,议论的声音安静下来。
“四婶是第三个走掉的,那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走的?”米兰儿从他们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将几个小孩的嫌疑撇清之后,那就只有在场的这几个人有作案的嫌疑了,又或者就是他们几个合起伙来,故意要作弄四婶。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米兰儿有心替四婶找出那个剪坏她草编的人,也没办法。
可以看得出来,大家都针对四婶,就算是其中一个人干的,其他人就是知道也不会为了四婶来指出别人。
这么想着,米兰儿眉头皱了皱。
面前几人一个一个地站了出来。
“我是昨晚一个走的,这是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我是第二个走的,那跟我也没关系。”
“我是第四个走的,这个大成家的可以给我证明啊,这事不是我干的。”
大成家的,就是刚刚被四婶指认的那个小孩的娘,她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我走的时候这草编可好好的,没人动过。”
“那就是你了,你是最后一个走的,你又说不是别人干的,那不是你还能有谁?”四婶激动地道,她现在是逮着谁就指认谁,就想谁能为她的草编负责。
对于四婶的胡乱指认,米兰儿也是很无奈很无语,这根本就是逮着谁咬谁嘛!
“你真的能确定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吗?”
大成家的点点头,“我能确定。”
其实米兰儿此时的最好的做法就是息事宁人,作为一个资本家,就是要替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她的本分。
不过米兰儿这么做也是有她自己的目的的。
“那早上呢?”
问了一下早上人来的先后顺序,依旧还是没能得出确切有用的信息。
四婶一脸的沮丧,米兰儿也皱着眉头。
已经耽误了有一会儿的时间了,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出来,可见不是这人心思太过缜密了,就是这些人在合伙包庇那个人,或者几人一起做的,总之不会让她揪出来就是了。
米兰儿只好让他们先干活,把四婶喊了出来。
“怎么了?不找了吗?”四婶惊慌着急地追着米兰儿出来。
米兰儿带着四婶走到了前院,才无奈地道:“没办法,你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两个的不肯说实话,你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现在大家就是知道点什么也不会说的。”
四婶一瞪眼,就要反驳,奈何米兰儿的气势足足高了她不止一头,四婶立马偃旗息鼓。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白白剪掉了?”四婶肉疼还十分不甘心。
米兰儿睨了她一眼,“你平时要是不那么得罪人,现在何至于如此?话说回来,你这两天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什么大争执?”
不然讨厌了四婶那么久,怎么这次直接拿她的草编出气?
看着四婶在那揪着头发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米兰儿嘴角一阵抽搐,这是仇家结太多了,都不知道是哪个了吗?
最后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米兰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四婶看了她一眼,只是说一声有什么用!
四婶回来了,小房间里的人见到她回来,都撇撇嘴,轻蔑地翘起了嘴角。
米兰儿就是这时候进了屋子,“这次的事情还没搞清楚是谁干的?我知道你们之间不和,但是你们还记得之前我跟你们说的没有?作坊的东西一根都不能少,但是这次竟然有人拿做好的草料出气。”
米兰儿的语气很认真严肃,还带着点戾气,一时间,大家不再是无所谓的态度,几人面面相觑,又看看一旁被孤立出来的四婶。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们最好彼此监督,不然要是损坏了一个草编,就得以两倍的价格罚款,罚的钱不是由被剪坏草编的那个人出,而是整个小房间里你们所有人出。”
米兰儿这话一落下,小房子里的声音顿时热烈了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跟我说跟你们没关系了,这小房间就是你们几个人的属地,平时你们在这里工作干活,这里就相当于你们的地方,这次的事情别跟我说你们一点都不知道,我相信你们当中肯定会有人发现端倪的,你们不说就算了,但是作坊的东西不允许你们毁坏,你们有什么矛盾可以回家去解决,但想在作坊里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