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任何可以拿捏住赵玉的东西,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不过,赵扬很快就在赵玉身上发现了一个很突出的品质,那就是:得寸进尺。
对付有这种品质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之任之,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赵玉会自己惹出祸来。
终于,赵扬把周迟等来了。
他原本想过几天再和赵玉进行这场对话,然而,今天吴攸所说的事让他异常气愤。他这才发现,就是因为这件事,吴攸前一段时间才对他那么冷淡。
一想到今天那老太太说过的话,赵扬就想起了自己和吴攸之间错过的时光。人生短暂,又有多少日子可以错过呢?
此刻,赵扬压制着心里的怒气,面无表情的回身打开背后的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他拿着那样东西往赵玉身边走去,赵玉听着他的脚步,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直到那一方熟悉的丝帕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她才弄明白赵扬今晚把她叫过来的目的。
赵扬把那丝帕往地上一扔,道:“你这一块帕子,掉了两次,一次是假,一次是真,你未免也有些,太不小心了。”
赵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拉着赵扬的腿,大哭道:“兄长,是周迟在花园里轻薄我,我、我怎知他那样色胆包天啊!”
赵扬毫不费力的就把腿抽了出来,道:“少女怀春,本也平常,只不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我还是要好好查查,以免你到了周曾那里,再被他送回来……”
赵玉抬起头,看着赵扬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英俊的脸,有些不解的道:“查?查什么?”
赵扬打开门,对方才送赵玉来的那两个侍女道:“前几日请来的人,现在哪里?”
其中一个侍女匆匆去了,赵玉还是一脸茫然,对赵扬道:“还请兄长明示……”
赵扬弯腰又把那丝帕捡了起来,攥在手中,叹口气,道:“赵玉,你我虽不是真正的兄妹,可到如今,多少也有些兄妹的情分。我奉劝你,你到了周曾那里,还是万事都谨慎些的好。”
赵扬往阶下一指,道:“若是没有我的授意,你以为,你可以在这府里到处走动么?”
“你迷晕了你的侍女,又选在侍卫们换值的时候离开。你当真以为,这样就无人能够发觉么?”
赵玉一愣,平日里种种在她眼前浮过,自己身边侍女的眼神,院里侍卫的目光,点点滴滴拼凑在一起,让她的脑子变得清醒了许多。
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穿越前对付那几个小老板的功夫,用在赵扬身上,还差的远得很。
这时候,屋门一响,把赵玉着实吓了一跳,她忙回头看去,只见来的是数名侍女,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穿的朴素,却又不像平常农妇,她对赵扬行了个礼,便看向赵玉,问道:“是这一位么?”
赵扬点点头,那妇人又道:“就……在这里?”
赵扬转身回到案前坐好,冷声道:“就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那几名侍女三下两下边将赵玉按在地上,那妇人也凑了过去。赵玉忽然意识到赵扬要干什么,这件事本身倒不是十分可怕,但是在赵扬的面前,这让本来没有太多羞耻心的赵玉感到十分屈辱,她用她干了十几年农活的一身力气,拼了命挣扎起来。
她一边踢腾着,一边大喊:“兄长,这……这真的不是阿玉的错!”
赵扬府中的侍女多少都会些功夫,又人多势众,赵玉自是不敌,被按的死死的,任凭那妇人在那里摆弄,赵玉想接着再喊下去,但今天的赵扬可怕的表情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好在很快,那妇人便放开了她,对赵扬道:“这姑娘仍是童身。”
赵扬将那妇人和侍女都打发了出去,赵玉想到这结果对自己有利,正想喊冤,却见赵扬面色更加不善,只得转为呜咽,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赵扬也不管她掉了多少眼泪,在上面一字一顿地道:“你想和周迟继续欢好,并非不可。只是你何时见他,由不得你,待你到了永州,自有人会告诉你。”
说罢,他声音低了几分,接着道:“若是你擅自见他,又或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和周迟二人的奸情,就会传到周曾那里。”
赵玉心中更加惊慌,这岂不是说,即使她到了永州,她的一举一动,仍然都会被回报到赵扬这里?!
赵扬还在说着:“你若是周曾的侍妾,说不定周曾会把你送给周迟,还能成就个美名。可到时候,你成了他的夫人,送不得,留不得,又该如何是好?”
赵玉一听,更加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周曾肯定忍受不了这种名声,多半会让她早早“病逝”。而依着周曾那种残暴的个性,在她病逝之前会怎么拿她出气,或者是到底让她怎么个“逝”法……她光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一双美目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最后觉得,和周曾比起来,杀神赵扬看上去正常多了。
她嚎啕大哭,哭的彻底失了仪态,这不全是表演,也是一部分的真情流露——她实在是太掉以轻心了,这个地方,实在也是不好混啊!
眼见这一切都打动不了赵扬,她只得收起了自己平素那副姿态,行了个礼,道:“都听兄长的。”
赵扬见她伏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又继续道:“若是你不乱生事端,到时候,即使你不再是周夫人,你仍然是我赵扬的妹妹,我会给你一笔银钱,给你安置住所,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可你若是再擅作主张,翻云覆雨……”
赵扬抬起手,从墙上取下一把剑来。
跪在地上的赵玉刚一抬头,就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她侧身一看,慌忙往旁边躲去,边躲边道:“兄长、兄长,我再不敢了!”
赵扬的剑往回一缩,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赵玉感觉到了那种尖锐的疼痛,但是却只能忍着,还得连声道:“多谢兄长教诲。”
赵扬看也不看她,把剑收在身侧,吐出了一个字:
“滚。”
*****
这一边,吴攸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虽然理论上来说绝对算不上她的屋子,而且风格和赵扬的其他屋子一样没有什么人情味儿,但是,这会儿吴攸一踏进屋门,还是感觉很亲切的。
她不敢再等,第一件事就是将胸前那个蓝色的信封,小心的掏了出来。
第61章 清明
吴攸在案旁坐定, 手指轻轻抚摸着这信封封口的地方。
因为落在泥水中, 这信封已经变得像干枯的树叶一样, 有些发脆, 又皱巴巴的,不过, 吴攸能看出来这信封虽然薄, 质量却不错,里面的东西应当没有损坏。
她自言自语道:“伸头是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谁怕谁呢?!”
虽然这么说,她基本上肯定,赵扬应该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但是至于他猜到了多少,吴攸就不知道了。
她把心一横, 将那封口小心的撕开了,把里面那一张纸抽了出来。
里面用小字一行一行的记载着,那些大晋的臣子们最近的几次密会,时间、地点、会议的长度,还有会议之后他们的动静。
吴攸很乐意看看热闹,不过,这里面并没有提到任何与她的身份相关的东西。
只是,她确实读到了, 正如谢瑾时所说的, 他们最后一次密会之后,开始频繁的派出一些人手,在周围的州县闲逛, 扮作商贾和过路的旅客,和当地的百姓聊天询问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南方来的人。
他们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那密探记载的很是详细,吴攸发现,这些人寻找的人,除了是“从南方来的”之外,没有什么具体的特征。
这就说明,他们并不是以自己为目标。谢瑾时多半是在吓唬自己。
不过,虽然“南方”这个特征听上去很宽泛,可眼下在夏地和齐地,南方来的人并不多。若是凑巧,或者说不凑巧的话,他们说不定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毕竟自己逃出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沿途向那些村民们讨要吃的和喝的。
吴攸叹了口气,希望自己的“死讯”能快点传过去吧!
她正要将这一封信烧掉,忽然发现,在那信封里面,好像还有一张叠的更小的纸。
她忙把手指伸进去,将那小方块一样的纸掏了出来。
待她把那纸慢慢展开,她多少有些惊讶——这是一张画像。画的,是一个少年。
吴攸打量着和她相似的凤眼,尖瘦的小脸,甚至连目光中的一丝锐利,一丝威严,都画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这张纸背面的下半部分,密密麻麻记载着晋兆帝所有的子女的名字,和他们的生辰。
慕攸行的名字被用红色的笔圈了出来。
等她看到慕攸歌的名字,和慕攸行紧紧挨着,虽然什么也没有标注,但也足够让她心惊胆颤了。
吴攸毫不犹豫的,把这两张纸连带信封都点着了,火苗跳动,很快就把那薄薄的两张纸燃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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