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晓,池墨走出这一步棋,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池渊还是不忍心,
“墨儿,为了走这一步棋,牺牲那么多。眼下,甚至连皇位都要牺牲出去,值得么?”
“皇位?”听了池渊这以为,池墨嘴角的笑意颇为嘲讽。看着池渊的眸光里,落下搀落的冷凝,
“若是可以换回小染跟冉儿,莫说是皇位,即便是月隐的大好江山,我也是不在乎的。可是有些时候,事情总是如此,很难如人所愿,既然如此,未能将所有的伤害减到最低。父皇,你我心里都清楚,走到这一步我们都别无选择,只能如此。如若不继续下去,莫说我们前功尽弃,就连母后的性命,也难以保全。”
“你说的都对,是父皇太过妇人之仁了。”经过池墨的提醒,池渊总算从感情用事中脱离出来。而后想了想,仍有一番感叹,
“说起来,都是我造的孽,此番报应在你跟你母后身上,我的心……”
“好了父皇,旁的事情也就不必多说了。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如何将巫罗带来的威胁消除掉,跟救回母后。”赫然出声,打断池渊的,池墨提醒道,
“明日,父皇你就依照巫罗的意思,将儿臣废掉。然后将宣儿推上皇位,如此一来,才可以让巫罗掉以轻心。”
“好吧。”明白池墨做出着一举动的意思,池渊咬了咬唇,点头应下来。
而后,看着窗外的天色着实的不早了,池渊才是跟池墨告辞,没有在钦安殿内多留。目送着池渊出去,池墨错落在昏暗光线里的面容,勾勒出一片骇人的阴翳。
好像在暮染离开后,他的世界里,早已不见了任何的光明。
仔细凝望着台前的光,池墨缓缓扯开一缕笑靥,悄声的自言自语道,
“小染,很快,我就能见到光了。”
冬天的夜,仿佛更沉了,多的是人彻夜未眠。
当冬日的第一缕光芒撕破夜幕,那层层堆积在天边的乌云,被那单薄的光线吃力的撕开。推开的云层,由光芒笼罩着,大地很快就恢复了光明。可即便是光芒覆盖着大地,门外的大雪,仍是不止不歇。
池墨在人前端的是一副醉生梦死的光景,自然不能在这紧要的关头露陷。当然得继续下去,天刚蒙蒙亮,就下令青木将往日一同寻欢作乐的美人,传召到钦安殿来。
若是放到往日,入宫的美人们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就在前几年,圣后还在的时候,美人们可是听说,陛下为了圣后娘娘,连贵妃都不愿意册立的。说起来,还是托了赵贵妃的福,将圣后逼走,才让她们得了空子。如斯想着,来到钦安殿的美人们,越发的努力的讨好着池墨。
恨不得使用出浑身解数,好在池墨的心里,挣来一丝位置。
“陛下,来,奴婢给您斟酒。”池墨维持着躺在软榻上的姿势,眸光依稀的看着往自己身前靠过来的美人,将美人端过来的酒水,含入到口中。趁机,还在美人的手上偷了一个香吻。
美人被亲双颊通红,娇羞的嗔一句,
“陛下真是太坏了。”
一方唱罢,又有人继续登场,
“陛下,奴婢昨日刚刚学了一支新舞,今日舞来给陛下解解乏可好?”娇媚的声音刚刚落下,那柔弱无骨的身躯,已经在堂前翩翩起舞。甚至不理会眼下正是寒冬腊月,穿着单薄的纱衣,在池墨面前搔首弄姿。
那单薄的衣物,更是遮挡不了多少肌肤。身前裹住胸前两座雪峰的肚兜,就连上头用碧绿丝线滚开的绿萼梅,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亵裤,也是短到将近大腿根部。隔着薄薄的衣料,白皙的大腿让人看一眼,都能心猿意马。
池墨半眯起眼眸,一心全在堂前起舞的身影身上。正在池墨看的入神的时候,钦安殿的大门,豁然被人撞开。池墨定晴一看,乃是巫罗还有跟在巫罗身旁的池渊。
想到昨天夜里也池墨所做的布置,池渊沉起面容,瞪着池墨,喝出声,
“墨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瞧瞧,月隐被你治理成什么德行了。眼下月隐都要亡国了,你还在此地醉生梦死。来人呀,拟旨陛下失德天怒人怨,特地废除他帝王之位,贬为齐王,幽禁绿萝宫。将皇子池宣迎回宫中,封为太子,朕与太后一同监国。”
“是。”待的池渊把话说完,立马有下人恭谨上前来,领命应道。
而听了池渊的话后,池墨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不以为然。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池渊跟巫罗也没有在钦安殿里头多留,当即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了钦安殿。
临走的时候,池渊小声的在巫罗耳旁道,
“如此,你可满意了?”
正文 第454章如数被擒
月隐皇宫,绿萝宫。
唱戏都是要唱全套的,绿萝宫上下,皆是一片沉笃的死寂。就连伺候的宫人,也没有,只剩下青木一人,陪伴在池墨身旁。平日里的莺莺燕燕,随着池墨的被废黜,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木正想着要感慨一下,世事无常,却见到池墨坐在清冷的软榻前,沉静着眉眼。
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青木挨到池墨的身旁,出声道,
“陛下心里头,是否有些失落?”
“失落?”听到青木的声音,池墨陡然回过头,看着青木的眉眼。眸光灼灼,过了一会儿,缓慢的勾起一缕凉薄的笑痕,
“什么失落不失落的,到底不过是自己走出来的棋局,眼看着,就要到结局了。我心里,其实更多的是期盼。”
“可不是么。”池墨的大半计划,都是青木去实施的,所以池墨到底想做什么,在做什么,青木也是清楚的很。少不得要赞同池墨的话,
“荔城传来消息,荔城的严城被调开后,荔城很快就失守了。樊城的那个守将,只是个空架子,吓唬人有两招。当真遇到狠角色,只有逃跑的份儿。可不,今日有消息过来,樊城的守将天还没亮就溜了,将樊城拱手相送。”
“哈哈哈,真有意思。”池墨乃是月隐的王,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应该是气愤那当的。可是池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没有来由的欢喜。
也许,是因为很快就能结束这样的日子。
正待青木跟池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时候,绿萝宫的大门,猛然被人敲开。青木小心的出去开门,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声色忽尔一怔,
“贵妃娘娘?”
“嗯。”微微朝着青木颔了颔首,赵般若什么也没说,从敞开的门缝里跻身进来。入到绿萝宫的大殿,来到池墨跟前。并不轻视池墨被池渊罢黜了,还踱步到池墨跟前,屈身下一礼,
“臣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我已经不是皇帝了。”抬了抬手,池墨让赵般若起身。
听到池墨这话,赵般若隐约有些心酸,吸了吸鼻子,仰目看着池墨。出声的话语里,带着微弱的哭腔,
“陛下,咱们所做的一切,当真值得么。难不成,陛下当真是要将月隐的几百年国祚,送到雪国手上么。陛下,还有宣儿他……”
“你放心吧,宣儿不会有事的。”不想理会赵般若的任何问题,池墨似乎乏了,皱了皱眉头,漫不经心的回过赵般若一句。
赵般若还想说什么,然而池墨也没有给他机会,扬手轻轻一甩,将赵般若遣退出去,
“好了,我乏了。若是有什么事情,等到过几日再说吧。你若是当真害怕的,大可让你父兄送你出京城去,宣儿不会回京的,宣儿在空山书房周全的。回头,我让人送信给你父兄,让他们送你到空山书院去。”
“不,臣妾不走。”没等池墨说完,赵般若立即出声,打算了池墨的话。
池墨懒的理会她,继续摆了摆手。
赵般若没有办法,只能黯然下脸色,走出绿萝宫。
池墨跟青木没有在绿萝宫呆的太久,雪国的大军就攻入到内宫来。本是富丽繁华的王庭宫阙,一下子落入到一片狼藉当中。偌大的宫殿内,随处可见四处逃窜的太监跟宫女。
巫罗跟玉瑶儿也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突然。甚至连池宣都来不及从空山书院接回,京都就沦陷了。
奉天殿内,其他的宫人早就逃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碧霄在巫罗跟前伺候。
玉瑶儿跟赵般若,也急急忙忙的过来,跟巫罗请示着,
“太后,大事不好了。眼下雪国的人已经入京了,内宫上下,皆是刀光剑影的。娘娘,赶紧走吧。”
“好,我们走。”自然知道玉瑶儿跟赵般若说的皆是道理,巫罗也不敢在多想。立马站起来下令,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带头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可是,还没来得及走出门口,就被一对银装铠甲的士兵,挡了回来。
为首的那人,看起来有些眼生,巫罗瞧了好几眼,都是没有认出来。
反倒是来人,先自爆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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