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七夕,也是皇甫延跟暮染大婚的日子。皇甫延乃是日照国的亲王爷,暮染嫁过去,便是王妃。自然不能辱了皇室的颜面,再则皇甫延也不愿意委屈了暮染。从嫁衣到首饰,全是最好的。
挽起一段高瞻巍峨的朝阳髻后,桑珠将凤冠拿过来,别再暮染发上。又是在发髻后边,插上两根凤喙衔珠步摇。
身上穿的是大红的嫁衣,由日照国最好的秀坊七秀坊出品的霞锦织造而成,上头用金色的丝线,丝丝缕缕的描绘着尤为喜庆的龙凤呈祥。皇甫冥素来偏爱皇甫延那个弟弟,所以,他的婚礼跟皇帝大婚比起来,丝毫不差。
“姑姑,吉时将至。宫里来了消息,说王爷已经启程。”桑珠正看着暮染出身,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口进来,福了福身,道。
桑珠方是回应过来,颔了颔首,
“好好好,姑娘,咱们将盖头盖上吧。”说着,拿起一侧的红盖头,盖到暮染头上。
大红色的盖头挡住暮染所有的视线,暮染只能任由桑珠牵着,慢慢走过去。没走两步,已经有喜娘过来,将暮染背起。而后,便是被背入花轿。
一路上敲敲打打,直到入了皇宫。
在暮染的一副心有所思中,暮染被喜娘牵到皇甫延手中。又是被皇甫延牵着,拜了天地,行了礼。然后,在一阵敲敲打打中,被送回洪武殿。
藏身在一片漆红的盖头里,暮染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只是外头的敲敲打打声,不时的传进来,非常的热闹。心里压着事情,暮染安静的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直到,皇甫延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新房里等候的喜娘婢女们,纷纷屈身见礼。
皇甫延抬步入内,挥了挥手,将屋内伺候的宫人全部挥退出去。
知道是皇甫延来了,暮染也站起身。正要向皇甫延行礼,忽尔觉得腿脚一软,头上的盖头跌落下来。皇甫延急忙抬步过去,伸手托住暮染的腰身,将她及时扶住。甫低头时,漆黑的眼瞳在莹莹烛火的映衬中,清晰明亮的映着暮染的容颜。
乍一看,皇甫延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暮染的容颜勾去。
桑珠还没来得及出去,低头掩唇轻轻一笑,就要踱步出门。
却是猛然听见皇甫延低沉的声音从身后,迟迟传来,
“你的手怎么回事?”
原来,暮染抬手推开皇甫延时,衣袖落了下来,腕上的伤势被清楚的暴露在皇甫延眼底。被皇甫延一问,暮染也是一晃神,顿了一会儿才是道,
“那天不小心,打破了茶盏,给割了一道口子。”
“小染,与我说实话,对你而言,当真有那么难么?”自然知道暮染说的是假话,皇甫延的神色里头,有着隐隐的受伤。
“不,不是的。”张了张口,暮染想去反驳。但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一时居然词穷了。
将暮染抱回到床榻上,皇甫延转头看向还未来得及出去的桑珠,将她喝了回来,
“桑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王爷。”折身返回,桑珠看着暮染的眼色,“噗通”一下跪倒皇甫延跟前。脸色讪讪的,笑了笑,道,
“启禀王爷,如姑娘说的那般,是,是,是不小心给茶盏的瓷片割的。”
“桑珠,本王将你派到小染身边,可不是让你伙同她一起骗本王的。此事到底实情如何,本王只要一查便知,你确定,还要瞒着本王?”冷冷的瞥桑珠一眼,皇甫延的眸底没了看暮染时的温柔。
桑珠被他脸上冷峻的神色唬住,低下头,将所有的实情如何道来,
“那日,陛下不知为何到了侯府。拿起姑娘的手,就割了一道口子。姑娘留了好多好多的血,奴婢劝了,但是劝不住陛下。奴婢想……”
“桑珠!”见桑珠什么都说了,暮染脸色一凛,恼桑珠一句。
桑珠不敢看暮染,甫自低下头。
反而是皇甫延,听了桑珠的话后,脸色一僵,
“皇兄?”接着,转头看着暮染,面上尽数是愧疚,
“是皇兄。小染你怕我们兄弟会起争执,所以你才故意瞒着的,对不对?”
“王爷,我……你别听桑珠胡说,其实是……”蹙了蹙眉头,暮染努唇想说什么。却猛的被皇甫延出声打断,
“小染,对不起。对不起。”把话落下后,皇甫延转身抬步,离开了新房。
“王爷。”看着皇甫延出去,暮染自然能猜到,他会去哪儿,赶忙喊他一句。
仍然没有将皇甫延喊回来。
“姑娘。”自知自己做错了事情,桑珠小心翼翼的喊暮染一句。
“你啊。”只是拧着眉,瞪桑珠一眼,暮染什么也没说,径直就追着皇甫延的身影,跑了出去,
“王爷。”
正文 第143章暮染中计
天已经黑了,阴沉的天幕像是被墨汁染黑的布匹,遮挡在天边。硬是一丁点儿的光,也透不下来。
因是喜庆的日子,宫中上下,皆是挂着大红的灯笼。明亮的红光,照耀在宫中各处,喜庆的丝竹之声,更是久绝在耳。吵闹的劲儿,将漆黑的夜都吵醒了一般。一路过去,可以看见不少忙活的宫人。
暮染穿着大红的嫁衣,就是宫人们想不识得她都不行。一路过去,路过的宫人纷纷低下腰身,给暮染见礼。
走到玄关处,暮染看私下无人,急忙拐了进去,将身上的嫁衣脱了下来。里头,是她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
其实今日的事情,并非是偶然。是暮染故意在皇甫延眼前,露出伤口。她算准了皇甫延对她的心思,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再次算计皇甫延。看到她的伤口,皇甫延定然会询问。
本来对此事桑珠心里,就有着太多的彷徨不定,被皇甫延问起来,她肯定是片刻也瞒不住。
果然如暮染设想的那样,皇甫延一问,桑珠就什么都说了。
本来心里就牵挂暮染的一切,得知皇甫冥如此对待暮染,皇甫延哪里还能坐的住。肯定是要去皇甫冥处问个究竟的,暮染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让皇甫延在新婚那夜去跟皇甫冥闹起来。
如此一来,皇甫延就能帮暮染引开了皇甫冥。
把嫁衣放好后,暮染依照着记忆的路线,来到上次跟随皇甫冥所来到的凉亭前。
仔细寻找后,还真的让暮染寻找到了机关,打开了入口。先是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随后,暮染才是踱步,走入到密室内。
里头很安静,只能听见火把烧燃的声响,及暮染一路走过去的脚步声。
“皇甫延,不要怪我。还有莲儿,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是皇甫冥站在心尖上的人。”一路走过去,暮染极力压住自己的脚步声。因是心里的愧疚,暮染只能默默的念叨几声。
皇甫冥如此心狠手辣,不仅对安国侯下手,还差点对暮染下手。
暮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有仇必报。那日,看到皇甫冥对莲儿的痴缠后,暮染就在心里,想到了报复的好法子。
既然莲儿时皇甫冥心尖上的人,那暮染,就毁了他。让皇甫冥也体会一下,失去心爱的东西的感觉。但暮染也知道,依照皇甫冥对莲儿的重视程度,必须要找一个人将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
不然,只怕她根本走不到密室。
皇甫延,就是暮染最好的人选。
一路想着,暮染慢慢走到摆放水晶棺的室内。
但是让暮染惊讶的是,她走到室内后,盈盈烛火下,那顶晶莹剔透的水晶棺里头,居然空空如也。莫说莲儿的尸体,就是一根头发也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暮染隐约有些难以置信,又是四处找了一番。然而,还是什么也没有。棺材里空荡荡的,密室外头的冗道里,除了点燃的火把,什么也没有。
“那天,明明是这儿,难道……”在密室里站了一会儿,暮染认真的回想起来。那日,就是在这儿,偷听到了皇甫冥跟慕容夜的密谈的。将所有的思绪整理一遍后,一种惊恐的想法,在暮染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顿时间,暮染的四肢百骸,都无端的惊颤的发起抖来,
“不可能,不可能。”急急忙忙的往入口跑去,暮染的心头,更是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从密室里出来后,暮染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直接施展轻功,从宫墙边翻了出去。一路便飞带跑,直直回了安国侯府。
送走暮染后,安国侯府里头很安静。丝竹声早就停歇,只剩下屋檐下悬挂的红灯笼,在夜色里展露出诡异的红光。不时有凄凉的晚风摇曳过来,那红灯笼在风中悠悠的抖动着。那抖落下来的红光,悲凉的好似鬼火。
哪里还有了今日白天里头,锣鼓声敲打出来的喜气。
轻车熟路的,暮染直接回到碧清阁内。
堪堪站在门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嘶鸣声,撞入到暮染的耳膜,“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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