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俩人喝得欢,花有福也不好阻止,只好一边心疼地看着酒,一边羡慕的看着俩小孩在拼酒!他这会儿真恨不得自个儿小一辈,那就能放下身份参合在一起了。
花朵朵从外头往里瞅了一眼,见大伙儿都舀白酒不当酒似的喝,不由头疼地捂了捂脑门,忙让老娘去熬几碗解酒汤上来。
这顿饭直吃的大伙儿酒气熏天,齐文斌则直接倒在了酒桌上,再也起不来了,那碗解酒汤还是韦夫子几人合力给灌下去的。
“让他进屋里躺会吧!”花有福忙招呼花永繁将人给抬进客房。
韦夫子学堂里还有事儿,就带着花永媚和小豆丁先回去了,留齐文斌一人在屋里酣畅大睡。
齐文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只觉脑袋像千斤重,像被千百只蚂蚁咬着般钻心的痛,直疼得他俊脸都发白了。
他甩了甩头,有点发懵地瞅向四周,这是哪儿啊?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花朵朵端着瓷碗走了进来。
花朵朵没好气地说:“你可醒了啊?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
“朵儿,我这是怎么了?”齐文斌看着身上不属于自个儿的衣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昨儿个好好地喝着酒,自个儿怎么就躺这儿来了。
“你还敢问!”花朵朵气咻咻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啊?瞧把自个儿折腾得!连大伙儿都被你闹得不得安宁!”
昨儿个齐文斌睡着睡着就阄着头疼,然后就不管不顾地吐了满床,害得花永繁等人手忙脚乱地将人换了房间,好让云氏们清理房间。
这大半夜的齐文斌可是吐了好几遭了,这换房间换床褥什么的都换的大伙儿头昏眼花了,直弄得花家上下人仰马翻的。
要不是这会儿自家老爹和二哥也睡倒在床上,花朵朵真想挨个儿地批上一顿!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好的一顿饭搞得跟拼酒比赛似的,真是糟蹋了她好不容易酿成的美酒!
要知道他们一下午喝掉的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啊!早知他们要拼酒,她就事先将酒全换成果子酒了!喝多了也不心疼!花朵朵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清了。
“我……我喝多了吗?”齐文斌一脸的慌张,怎么办啊!这可是他头回以准女婿的身份上花家来,若是出了糗那岂不是花家人都对自个儿没有好印象了?
齐文斌越想越紧张,不由可怜兮兮地瞅向花朵朵,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出个“不”字来。
但花朵朵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美梦,“你醉得一塌糊涂!把我家里好几床新被子都吐脏了!我娘他们现在还忙着给你洗被子哩!”
齐文斌脸都灰了,沮丧地说:“伯母他们肯定怪我了!”
花朵朵扬眉道:“晓得就好!你还是赶紧回去跟你爹娘说这亲事儿过后再议吧!你们现在提出议亲估计我爹娘也不会答应!”
其实云氏等人压根儿就没怪罪齐文斌,对这醉酒的事儿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家里就有好几个酒鬼,哪个不曾醉过几回啊!
这孩子逢劝酒必喝,是个实诚的娃哩!她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哩!这说明这娃是真心想娶咱们朵儿,要不然哪儿会不管不顾地喝上这么多酒啊!
“什么?延后再议?”齐文斌一脸的吃惊。
他忙摇头道:“不!这事儿不能延后!大不了我现在就去跟花爷爷和伯父伯母他们赔罪去!朵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得他们原谅,然后按期给咱们议亲的!”
花朵朵不由翻了翻白眼,我放的是哪门子心啊?这要是真按期议亲了我才不放心哩!估计我这心一辈子都放不下了!偶滴花七公子啊,她从此就得跟他说拜拜了。
花朵朵又怎么能让齐文斌真去给爹娘赔罪啊!那不是穿帮了吗?她忙将齐文斌按下,“你才醒来呢,身子肯定还虚着,先喝了这碗解酒汤吧!这事儿不急!”
花朵朵成功转移了齐文斌的注意力,他这会儿一起身还真有点头重脚轻头晕目眩的感觉,忙躺回了床上。
花朵朵将兑了蜂蜜水的解酒汤递给齐文斌,齐文斌双手压根儿就提不起立捧碗,花朵朵只好端着碗喂他。
齐文斌就着花朵朵的手喝着蜂蜜糖水,花朵朵的脸离他那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特殊的梅花香气。齐文斌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连碗里的糖水啥时候喝完的都不晓得。
花朵朵搁下碗,觉得有必要跟齐文斌敞开胸怀细谈一番。
花朵朵舀手帕蘀齐文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郑重其事地说:“齐哥哥,咱们真是在秋后就议亲吗?”
齐文斌还为花朵朵这亲密的动作心中狂喜哩!哪儿想到花朵朵心里不愿意议亲啊!还以为她是担心事情有变哩!
齐文斌忙保证道:“朵儿放心,咱们俩家已经说好了秋后议亲,我家祖父祖母都同意这事儿了,我爹娘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花朵朵扁了扁嘴,她怕的就是这个啊!其实若不是亲事儿非得早早定下,她是真心愿意嫁与齐文斌的,毕竟她与他自小青梅竹马,他这些年的人生轨迹里大部分都有着花朵朵的痕迹,他们已经是花嫁村公认的小俩口了。
第一百五十章青梅竹马
我的呆哥哥啊!这事儿我能放心才怪啊!花朵朵扁了扁嘴心里怨念地腹诽着。
她怕的就是齐伯父齐伯母不改变主意啊!那她就得货真价实地和齐文斌定亲了。订了亲就得乖乖地待屋里绣嫁衣待嫁去,到时候她还找啥理由出门谈生意去啊!
别说谈生意了,恐怕她连出门访亲的机会也不大会有了。这段时间花有福拘她拘得可紧了,哪儿会让她再有机会女扮男装去啊!
其实若不是这亲事儿非得早早定下,花朵朵是真心愿意嫁与齐文斌的,毕竟她与他自小就青梅竹马,齐文斌又每回都在她危在旦夕时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再也没有人比他对她更好了。
这些年来,齐文斌时不时地便寻机会带她一起去春季踏青,夏季游湖,秋季看落叶,冬季看飞雪,花嫁村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了俩人共同走过的足迹。
那每一片火红的落叶,每一朵洁白的雪花,都见证了俩人相依相伴的身影儿。
说起来这酒中仙能酿成还有齐文斌的一份功劳在里头哩!当初可是他偷偷地陪她到后山采回来的红梅雪水。若不是他,花朵朵还不晓得雪水酿酒竟是这般的清冽与甘甜。
他们闲来还会一起到花嫁村的大石头上看书,俩人静静地各坐一端,各看各的书,各想各自的心事儿。
偶尔俩人也会互相交谈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花朵朵在调侃齐文斌,齐文斌每每被戏弄得又是羞涩又是无奈,只好将所有情绪都化作一个宠溺的爆栗,轻轻地敲在花朵朵可爱的脑门上。
在齐文斌沐修恰好又赶上花朵朵不用外出谈生意时,俩人便这样慵懒地靠在大石头上,在彼此的陪伴下静静地渡过一下午的时光,直到夕阳西下,护花河边人流渐起时两人方才挥袖告别各自回家。
在花朵朵和齐文斌彼此的人生轨迹里大部分都有着对方的痕迹,他们已经是花嫁村公认的小俩口了。 ~
花嫁村人早已经习惯看到他俩一同出现的身影儿,大伙儿都毫不怀疑地相信,他们俩人总有一天会结为连理的。
他们原先对齐文斌和花朵朵这般不顾男女大防经常结伴出游的事儿感到匪夷所思,花嫁村甚至一度流传起关于俩人的不堪传闻。
但花朵朵本就不拘泥于这些封建礼俗,她若是真害怕流言蜚语,还哪儿敢做出女扮男装这等骇人耸闻的事儿来啊!她压根儿就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不碍着她,管他们说得天花乱坠。
再说了她还只是个娃哩!能做出啥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啊?她只是将齐文斌当做她的闺蜜,俩人一同分享成长的乐趣罢了哪儿就有他们说得这般不堪了啊?
花家和齐家本来还为这流言的事儿忧心不已,但后来想想这俩孩子早晚得结亲的,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呗!就权当给大伙制造点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俩家人想通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见俩家人对流言毫不回应,时间久了乡亲们也觉得乏味了起来,这流言也就渐渐地淡了下去。
后来大伙儿反倒欣赏起这小两口相依相伴的身影来,这金童玉女的真是怎么看怎么养眼啊!
家里有闺女和花朵朵年龄相渀的都纷纷羡慕起花家的好福气来,这天底下的好儿郎都被他花有福家抢了去了,剩下的那些和韦夫子及齐文斌比起来怎么看都是歪瓜裂枣啊!
他们可都眼光光地盯着齐文斌这块肥肉看哩!恨不得齐文斌即刻厌烦了花朵朵这颗小豆芽,移情别恋了去。这样他们的闺女少说也有一丝希望在了。
但花朵朵显然对这事儿一点都不担心,她若是担心齐文斌变心老早就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儿,恨不得即刻在齐文斌额头上刻上“花朵朵专属”几个字儿了,这样任谁见着了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本事儿。 ~
想他花七公子可是名号儿比齐文斌还响的哩!谁有那本事儿在他七公子的门缝里挖人啊!这不是自不量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