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种感觉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谭琰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辰风炎见她只是半跪在地上,呆呆地有些出神,就伸手拉了她一把:“在想什么?”
谭琰抬头看着他:“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还有别人?”
辰风炎愣了一下,看了眼她怀里的印主,道:“我没有特别的感觉。不过要是有人想要对你不利,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印主。”
谭琰低头,看着印主,只见它还是一脸悠悠然的摸样,皱着鼻子,很不喜欢的摸样。
“好吧。”谭琰耸了耸肩,站起来,“你的轻功比较好,去看看长明灯里面的东西。我看看能不能把那盒子挖出来。”
辰风炎依旧拉着她:“你可以让印主去挖。”
印主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辰风炎老妖怪的嘴里说出来,微微张了张嘴,最终不敢反驳,认命一般垂下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巨大的檀香走去。
谭琰实在弄不清楚辰风炎为什么那么喜欢逗弄印主呢?明明自家儿子那么可爱——虽然跟欧阳流霜学的呆萌、欠抽了点。
印主没有走到檀香边上,只是远远站着,全身的毛炸开,探出无数的触手,快速地将烟灰拨开,一点一点搜寻着那个他们曾经见过的盒子。
辰风炎提着一口气,在半空中细细搜寻,在遍寻不到谭琰所说的透明的台阶之后,干脆一提气,直接飞到屋顶,用内力撑着停在半空中,查探起来。
印主和辰风炎分两头合作,倒把谭琰丢在中间,显得无所事事了。
看着两人暂时用不上她帮忙之后,谭琰转身,细细搜寻之前那个暗道的门。
第一卷 第105章 两情相悦
谭琰找到那个凹痕,将六角星按进去之后,眼前一花,忽然发现自己瞬间跑进了暗道,并且看不见外面的两人了。
卧槽!她这是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关进一个陌生的环境了吗?
她在积极自救了几次,没能打开门之后,悲愤了——儿子!儿子快来,妈妈被自己困住了!
印主的触手已经摸到了那个盒子,正准备一举将它捞出来,就听见谭琰的呼救,一愣,被其余的触手挡着的烟灰“呼啦”一下,又埋了下来。
印主看着瞬间不见了的盒子,悲愤莫名:“辰风炎!你姘头被困住了!快去救她!”
辰风炎在屋顶看了一圈,愣是没有看见谭琰所说的人皮,正准备降低一点高度细细探查,骤然被印主这么一叫,一口气一松,差点一头栽进尸油里。
难得气急败坏地落到地上,辰风炎环顾四周,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谭琰在哪里?”
印主“哒哒哒”跑到墙角,抬起前脚指了指墙上的那个六角星,道:“就在里面。”
辰风炎伸手,在墙上细细摸过去,半晌,轻叹一声:“你们进去过了?”
印主以为他在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由感叹辰风炎的胆量:“你还在你们家祖祠中金屋藏娇啊?放心,谭琰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你不挑明,她绝对不会注意到的。”
辰风炎无奈轻叹一声,一掌,将暗道的门拍开,边道:“以后离欧阳流霜那小子远一点!”
谭琰正在门后着急得团团转呢,就感到一阵风过,暗道的门擦着鼻尖打开,辰风炎略带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谭琰听清了内容,难得对他产生了“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情:“你也这么觉得啊。”
印主呆愣片刻,似乎对于他们诋毁自己的忘年交很不乐意,皱着鼻子:“要不是流霜的阵法,你们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才能进来呢!”
辰风炎示意谭琰先出来,皱眉:“阵法,不是洛未做的吗?”
印主张了张嘴,用两只前爪抱住嘴巴,后脚一蹬就想逃跑:“我什么都没说……”
谭琰想起刚才惊险地落地,叹了声:“有事回去说。”
谭琰抱着印主,和辰风炎一起回了房间。
一直到她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转出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么晚了,辰风炎不应该跟着她到她的房间吧。
见谭琰看着他微微皱眉,辰风炎笑了笑:“你之前就猜到了,不是吗?”
谭琰愣了一下,视线落在他手背上的抓痕,再脑补一下明天一早辰家的下人们看见辰风炎施施然地从她的房间出去……
卧槽!这是要毁三观吗!节操你肿么了,节操你醒醒!
谭琰一脸的风中凌乱,辰风炎笑了笑,上前,抬手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擦过,语声低微而黯哑,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担心吗?”
谭琰一个激灵,赶紧拍开他,整个人反射性地后退了好几步:“你想干什么?”
辰风炎摊开双手,一脸无辜:“你都已经完整地见过了我的家人,他们对你也算满意。但是我还没有正式地见过岳父岳母呢。”
谭琰反应了一下,道:“我爹现在恐怕没时间见你。”
宋烨修有没有离开公主的山庄还不好说呢,这个时候去找人,还带着宋烨修不怎么待见的辰风炎,谭琰绝对相信宋烨修会生气的。
谁知道变态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万一殃及池鱼就糟糕了!
辰风炎也不急:“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他来找我了。”
谭琰再次反应了一下,顿时泄气:辰家的下人口风怎么样她不知道,只知道辰风炎在她房里过夜然后手上还带着抓痕离开的事情是辰风炎策划的,必定会传到某个特定的人耳中。
那个特定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一定会包括宋烨修。
听说自家女儿要和某个兔崽子成亲是一回事,知道两人可能有了肌肤之亲又是另一回事。
谭琰毫不怀疑宋烨修一旦听到这个消息,就算有再深的城府,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辰风炎的麻烦的。
无奈扶额,谭琰看着辰风炎:“你就那么想见我爹?”
辰风炎微微一笑,竟然还带着点腼腆的样子:“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就算泰山大人不满意我,我也要争取试试看。”
谭琰提醒他:“我们只是在做戏,你完全不必……”
“即使做戏,我也想为你做到最好。”辰风炎收敛了笑容,面容带着习惯性的淡漠,但眼中却有着缱绻氤氲的温柔和深情。
低头想了想,谭琰耸肩:“随你便。不过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我要和郁竹正见一面。具体时间,你安排吧。”
这次换成辰风炎不解:“为什么?”
谭琰已经抱着印主上床了,这会儿正靠着床头盖着被子看着他,似笑非笑:“这不正好说明我和你是同一战线的吗?”
辰风炎敛眉:“我们早就是同一阵营的了。”
谭琰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掀起被子,将印主和自己包进去,语声含笑:“风炎将军,这间房间除了床,其他地方都随你使用哦。祝你好梦。”
听见谭琰带着笑意的话,辰风炎嘴角也微微挑起一些弧度,抬手将烛火熄灭,往躺椅上一坐,盘腿就开始打坐。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练功了,更何况最初在西北的那几年,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完整的睡眠时间。
时至今日,他也习惯了每天用很少的时间来休息,就能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谭琰这一招,本来是想戏耍他,但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时间在黑暗中静谧地流逝,很快就天亮了。
侍女来敲门的时候,辰风炎睁开眼睛,见谭琰还抱着印主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滚来滚去呢,就笑笑,自己上前把门打开了。
也不理门外呆愣的侍女,辰风炎侧身让开。
侍女们呆呆地捧着洗漱的盆子和衣服,在辰风炎的注视下,机械地走进房间。
就见辰风炎制止了一个想要叫醒谭琰的侍女,自己上前,俯身在床上,捏着谭琰的鼻子,笑道:“懒虫,起床了。”
“卧槽!辰风炎你他娘的真是越来越恶心了。”谭琰眯着眼睛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随手抓了个东西就朝他扔过去。
却听见一声惨叫,印主四仰八叉地被辰风炎握在手里,用眼神和丰富的肢体语言控诉谭琰的冷血无情无理取闹。
谭琰自知理亏,翻身滚下床,跑到梳妆台前,坐下:“快点。”
辰风炎却在这个时候走了上来:“你们拿着东西就好,我来。”
在谭琰惊恐的目光中,他接过侍女手中的面巾、梳子等一系列精巧的东西,细心温柔地为谭琰整理妆容,一直到要为谭琰换上衣裳。
谭琰坐了半天,整个身子都是僵的了,见辰风炎手中拿着衣裙过来,欲哭无泪:“大哥,你放过我吧!”
辰风炎笑了笑,笑容无限温柔宠溺:“昨晚怎么都不见你求饶。”
此言一出,侍女们尽数倒抽一口冷气。
谭琰捂着脸:老娘的清白啊!清白你不要抛下我,清白你快回来!
印主在辰风炎的肩头端端正正地坐着,见谭琰面容扭曲一脸深沉的忧伤,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自家妈妈做点什么:“昨晚你应该是你求饶吗?你都没有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