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听说你把你师叔留下的一幅画作拿到了听书茶楼品鉴?”梁老王爷这话带着酸气,他还听说那画是罗云意特别想送给老廉国公的,这丫头怎么竟想着外人不想着他呢?
“是的,老祖宗!不过那画被皇上拿走了!”罗云意笑着说道,她知道梁老王爷的怨念是因为什么,不过看过自己送的年礼,估计他老人家会开心些。
“我听说了!”梁老王爷微微一叹,能让老廉国公茶饭不思的画定是极好的。
“老祖宗,您叹什么气呀,我师叔又不是只留了一幅画给我,这不,今天我就给您送来一幅,谷雨,拿进来!”罗云意冲外边的丫鬟喊了一声。
很快,谷雨就抱着一个粗画筒走了进来,然后和夏至一起将画筒里的画拿出来,一人拿着一个画轴,在梁老王爷面前将画缓缓展看,而这幅画正是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
罗云意临摹的这幅足有三丈多长,而且用色大胆,将山的浑厚、雾的迷离,江南水乡的清润都刻画的入木三分。
梁老王爷、高大宽还有负责展画的谷雨、夏至都看呆了,如此磅礴大气、画法精湛的画作真是前所未见,稀世珍宝呀!
梁老王爷腾地站了起来,嘴唇有些激动地颤抖着,然后走近一些观看,越看越被这幅画折服,他决定自己死后就让这幅画陪葬。
而另一边,廉国公府的大门紧闭,现任廉国公夫妇满脸焦急地站在老廉国公的房门外,前来送年礼的准姑爷罗勇峰已经在门外等许久了,但老廉国公发了话,不许开门迎他进来,也不许收他的年礼。
廉润儿在院子里眼圈也变红了,她没想到因为一幅画一向疼爱晚辈的祖父会这么固执,皇上都已经下了赐婚圣旨,他现在把罗勇峰晾在门外,落了罗家的颜面不说,以后她嫁入罗家也会无脸面对公婆。
正在廉润儿无计可施之时,大丫鬟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小姐,守门的小厮说,罗家五姑娘想要见你一面!”
廉润儿与罗云意只有一面之缘,不过她以后不单是梁王妃还是自己的小姑子,想了想,她点了一下头,偷偷退出了老廉国公的院子来到了门外。
到了大门外,廉润儿看见罗勇峰正坐在台阶上,罗云意面对着他笑嘻嘻地站着,两兄妹轻声说着话。
“五姑娘!”廉润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两人,如果不是她祖父乱耍脾气,罗勇峰也不会一直等在外边。
“七姑娘!”罗云意回之一笑,罗勇峰也站了起来,原本有些气闷的他经过刚从梁王府出来的罗云意的开导已经好多了,又看到心上人出来了,整个人的好心情就又回来了。
“对不起!”廉润儿也不扭捏,走到罗勇峰面前抬眼看着他说道,“祖父他——”
“没事,没事,我明白的!”罗勇峰赶紧摆手说道,他可不想看到喜欢的人为难。
“七姑娘,麻烦你把这幅画拿给你的祖父看!”罗云意将一个粗画筒交到廉润儿的手中,又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廉润儿看看画又看看她,然后点点头,拿着画又回了府。
廉润儿走了之后,罗勇峰看着罗云意问道:“意姐儿,你刚才和润儿说了什么?那画老廉国公会看吗?”
“会的!”罗云意笑笑。
没过多久,罗家两兄妹就听到里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然后廉国公府的大门猛地又被打开了,廉国公夫妇亲自笑着迎了出来,几乎是簇拥着罗勇峰这个准姑爷进了府。
刚才还被冷待的罗勇峰被未来岳父岳母如此热情对待还有些发蒙,怎么一幅画就让廉国公府的人变了这么多,他想转头问问罗云意,却不知何时罗云意已经站在梁王府的府门内,朝着他淡淡笑着。
与此同时,去送年礼的罗震和罗家的下人们也都受到了各府的热情款待,年乙庸和王谦两个当朝最显赫的大学士亲自送罗震出了府门,而且很快各家就送了丰厚的回礼到罗家。
罗府内,罗良承有些不高兴了,他听说罗云意送的年礼各家都有一幅特别珍贵的字画,而作为罗云意的亲祖父,他竟然没有!
“唉,女生外向,都不知道心疼我这个老家伙了!”乐静堂内,罗良承对发妻陈老夫人抱怨道。
陈老夫人看着独自生闷气的丈夫一眼,低眉浅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争糖似的。
“谁不知道心疼你了?意姐儿吗?得亏那孩子一大早就来我屋里请安,说是有幅好画要送给你和我,还一定要我们两个一起看,我这才让人把你请了来的!”陈老夫人笑着说道。
罗良承一听她这样说,脸上立即有了笑意,说道:“我就知道这孩子是个有良心的,怎么能忘了我这个亲爷爷呢!画呢,快拿出来我看看!”
“香菱,去把画拿来!”陈老夫人笑着吩咐香菱道。
不一会儿,香菱就从里面拿着一个画筒走了出来,然后她和另外一个丫鬟将画拿出来慢慢在罗良承和陈老夫人面前展开,而当看清楚面前的画,两位老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画上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有他们所有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孙媳、姑爷还有重孙辈,就连陈嬷嬷、罗一、罗二和香菱、香秀也在这张全家福上,而每一个人都画得十分逼真。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罗良承看着画良久湿润着双眼说道。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除夕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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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意从梁王府一回来就被罗良承和陈老夫人叫进了乐静堂,两个人看着被陈老夫人挂在寝居之中的全家福问她:“意姐儿,这是你画的?”
“嗯!”罗云意点了一下头,“爷爷,奶奶,是不是画得不太像?我是从爹和哥哥姐姐们的描述中按照自己的想象画得,画好之后我让爹也看了,他说并没失真!”
“像,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且把你大伯他们都画得年轻了,好像他们又活过来在我身边一样!”陈老夫人笑中有泪地说道。
罗震只见过自己三个哥哥和两个嫂嫂年轻时的样子,所以罗云意画出来的画像虽然添加了一定的想象力,但人物整体还是显得更年轻朝气一些。
“奶奶,您别伤心,大伯他们也不想看到您这样的,现在咱们家添丁进口越来越多,以后每年我都送您二老一幅全家福。”罗云意笑着说道。
“意姐儿,你给爷爷说实话,这一次送年礼各府都收了一幅珍贵字画,真的都是你师叔留给你的?”看到这张全家福的画功,罗良承对罗云意投去了怀疑的目光,他这个孙女把每一个人都画得仿佛活了一般,这样的画技就是当世大家也未必做得到。
“爷爷,其实那些画都是我画得,画上有我的署名,只不过藏得比较隐蔽而已,一般人很难发现的!”罗云意笑得有些贼,虽然有些名作是她临摹出来的,但那也是她耗费精力画出来的东西,当然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迹了。
“你的署名是什么?”罗良承和陈老夫人同时看向她。
“二十四公子!”罗云意说道。
祖孙三人正在乐静堂说着话,门外有下人禀告,说是宫里的栗公公来了,还带来了皇上赏赐给罗家的年礼。
“皇上可甚少给臣子年礼,今年这是怎么了?”罗良承带些疑惑地出去见栗公公,然后很快又回了乐静堂,看着同样一脸疑惑的陈老夫人和罗云意说道,“意姐儿,家里你准备的东西还够一份儿年礼吗?”
“够!”因为是过年,所以每样东西罗云意都准备了很多,给各府送了年礼之后,自家也留了不少,“爷爷,怎么了?”
罗良承苦笑无奈一叹,说道:“你再准备一份儿让栗公公带走吧!”
他就觉得皇帝给罗家赏赐年礼有些奇怪,原来是孝和帝一大早听说罗云意给几府准备了成车的年礼,而且里面好东西多得很,便有些眼馋了,这才让栗公公拿着赏赐来到了罗家。
罗云意立即便明白了罗良承的意思,出去准备了一车的年礼,当然也没少了一幅字画。
栗公公高高兴兴回了宫,罗云意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补觉,为了准备这两天的年礼她可累的够呛,而且明天是除夕,她还要陪着罗良承、陈老夫人一起进宫参加宴席,不养好精神可不行。
除夕这天一大早罗云意穿上了崭新的朝服,今日皇家祭祖身为司农官她也是要站在百官之列的,而祭祖之地乃是皇家寺庙之中。
司农官隶属户部,作为正四品官员,罗云意就站在户部尚书和两位户部侍郎后边,稍微抬头就能看到孝和帝和王皇后,不过在祭祖这样庄严肃穆的场合里,罗云意可不敢随意乱瞟,中规中矩地跟着其他官员一起参拜。
在皇家寺庙祭祖结束之后,孝和帝和王皇后就率领百官回到了宫中,此时已近午时,在宫中吃了午宴之后,文武百官便在宫中的泰安殿歇息,以便参加下午和晚上的宫中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