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丞相相互抗衡,相互制约,不会有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另外,上官曜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扶植自己信任的年轻人,让他们进入朝堂为自己办事,其中以云氏家族的才俊居多。
这足以证明上官曜对云家的器重和信任。但是,上官曜偶然间发现,自己的信任并不没有得到云家一族的忠心。
半个月前,有线人传来线报,说在耀国西北部的肃州有人私自采矿,采来的矿石一部分用来提炼成财宝,另一部分用来制造兵器。
线人根据线索顺藤摸瓜,查到那私矿的所在地点,并且查到私矿是由京城某高官所有,但是因为线人能力有限,具体是那个高官暂时还不得知。
私自采矿,而且私自制造兵器,这高官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上官曜立刻派出暗卫前去协助探查,最后查到那位高官居然跟云家有关。上官曜不敢置信,自己最是信任的云家,居然在背后私造兵器,他们是想要造反吗?
可是先帝在世之时,云家对自己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曾多次劝自己参与皇位争夺,如果云家想要自立为王,早就可以动手了,为何一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事情扯到云家,上官曜立刻将暗卫召了回来,命令线人停止追查。想了想,上官曜决定先探探左相的口风。
他心里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兴许左相根本不知道采矿的事情,只是族中的人打着云家的旗号在做不轨之事。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左相盯着佝偻的身体就要下跪,上官曜大步上前将他扶住,道:“外祖父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就你我祖孙二人,讲这些虚礼就见外了。”
左相满脸慈爱的笑容,颤颤巍巍地起身来,由上官曜亲自扶着在桌旁坐下。
“皇上如今是天子了,怎能再屈尊降贵唤老臣外祖父?叫外人听见了不好。”
上官曜笑道:“外祖父始终是朕的外祖父,不管朕是天子也好,还是原来的皇子也好,朕对您的尊敬是不会改变的。外人听了去只会夸朕遵守孝道,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左相倒上香茶,又道:“朕记得,外祖父最喜爱喝的茶就是南方滨州的练春茶,这是今年刚上贡的练春茶,朕特地泡的,外祖父尝尝。”
“皇上有心了。”作响笑得合不拢嘴,拈起茶杯抿了一口,连连点头称赞:“甘甜而醇香,世上唯有练春茶能有此香味。”
上官曜笑说:“外祖父喜欢就好,朕已经命人送了几十斤到云府,外祖父可随时畅饮。”
左相抬眼看向上官曜,一脸欣慰道:“皇上还记得老臣的喜好,真是难得。”
“外祖父的喜好,朕自然记得。”上官曜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儿时朕总在外祖父左右学习,很多学问都是外祖父教给朕的。
包括如何做人,如何当政,都是从外祖父这里学来的。
从小到大,外祖父都在背后支持朕,为朕打算,为母妃打算,朕一直都心怀感念,直到今天,朕都还记得那些年在云府跟着祖父做学问的日子。”
左相也似乎在回忆往事,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道:“一晃十几年都过去了,皇上长大了,再也不需要老臣在耳边提醒唠叨,而老臣也老了,想唠叨也没有力气了。”
上官曜的脸上忽然呈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道:“外祖父快这么说,您还硬朗着呢,朕才刚刚登基,还有很多的事情不会处理,需要外祖父像以前一样在旁提点才行。”
左相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快得如同闪电,但上官曜一直在观察他,还是捕捉到了。
“只要皇上需要,老臣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左相用慈祥的目光对着上官曜,仿如一个长者对自己最疼爱的晚辈的承诺。
上官曜脸上挂着感动的笑容,但心里却百感交集,左相的脸依然充满着慈祥的笑,但是他看着却觉得缺少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少了什么,只是觉得跟儿时不同了。
又聊了一会儿,上官曜忽然问起:“对了,朕准备派青宇表哥去肃州担任知府,不知外祖父怎么看?”
肃州的知府前不久在家中暴毙,乃是被人谋杀,但至今未查到凶手。上官曜手下的线人就是因为这位知府突然死亡而追查到私矿一事的。
云青宇是左相的长孙,在京城官拜从三品。如果去了肃州任知府,就是正三品,从官位上来说,是件好事。而且,如果左相如果知道私矿的事情,就会支持云青宇前去。
左相的神色没有什么改变,淡然道:“皇上信任宇儿,是宇儿的福分,老臣没有什么异议。”
“不过,肃州那边环境比京城恶劣一些,朕担心的就是青宇表哥的身子,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吃得消。”上官曜担忧地说道。
“朕知道青宇表哥自小身子骨不好,本想改派别人的,但是肃州是耀国通往西域的交通要塞,至关重要,其他人朕信不过。”
说完暗中观察左相的反应,只见他仿佛毫不在意似的,道:
“虽然肃州那地方不好待,但宇儿的身体这些年已经养得好些了,应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是为了皇上分忧,苦一点也应该去。”
上官曜的心往下沉了一寸,笑了笑,道:“既然外祖父这么说了,那么朕就放心了。过两天朕就会下旨委任青宇表哥为肃州知府,不日上任。”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试探
左相走后,上官曜一个人想了很久,尽管很不想做决定,可到了最后还是召来暗卫,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暗中监视云府,府中人的一举一动都不可错漏。”
云青宇一直是左相最疼爱的孙儿,因为很有才能,左相对他也是极其器重,自然也是十分疼爱,舍不得他吃不得任何苦。
就算是想左相他自己所说的,为了国家为皇帝分忧,也不可能毫不犹豫地就让他去肃州那样的地方。
上官曜不得不起疑心,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城府浅薄的四皇子,登上了皇位,心思就必须复杂起来,因为他身后的是整个耀国,不再只是母妃,他要对整个国家的百姓负责了。
左相回到云府,并不知道云家已经在上官曜派来的人眼中监视。
“父亲!”云川从厅里出来,扶住左相急忙问:“父亲,皇上召您进宫,是为了什么事情?”
云川是左相的独子,在朝中任户部尚书,官居二品,颇得上官曜器重,自从上官曜登基后,就成了朝中那些官位低的大臣们眼中的红人。
左相瞥了他一眼,低斥道:“瞧你这样子,一点都没有一个尚书该有的镇定样子,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父亲教训的是。”云川低头认错,敛了敛自己脸上的慌张神色,道:“儿子这也是因为最近肃州不太太平,乱了心神,这才……”
“不要因为一点点的意外就乱了套,遇事要镇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左相训斥道。
要不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自己又需要一个帮手,他肯定不会把自己暗地里做的事情告诉他。他这个儿子就是胆子太小了,遇到一点波折就蔫了。
云川只有乖乖挨批,老老实实地扶着左相进屋坐下,倒了茶才又问道:“皇上召您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说了些儿时的事情。”左相此时的脸色跟之前在皇宫时简直判若两人,慈祥的笑容退去,只剩下冷然和阴寒,就是天天面对着他的云川见了也不由心生寒意。
闻言,云川彻底放下了心。“看来,是儿子多心了,皇上依然还是从前那个心思浅的皇子。”
左相嗤笑道:“哼,你以为若非他心思浅好控制,我会支持他登上皇位吗?”
云川不置可否,正是知道上官曜的脾气,且他深信云家,父亲才一直都支持他。
“过两天,皇上要派宇儿去肃州任知府。”左相又说道。
云川变了变脸色,急道:“什么?去肃州?肃州那地方环境恶劣,宇儿那孱弱的身子骨,怎么能受得住肃州的环境?”
“受不住也得受!”左相也是满心担心,“肃州那边现在正乱着,如果派了别的人去,迟早会查到私矿的事情。”
“可是,宇儿并不知道那件事啊,以他性子,去了肃州第一件事就是查杀前任知府的凶手,迟早还是会查到私矿……”
“查到了又怎么样?宇儿是云家的人,难道他会把自己的祖父和父亲送上死路吗?”左相打算的是,先不告诉云青宇私矿是云家,万一他真的查到了,到最后关头再跟他说不迟。
前任知府就是因为查到有人在私自采矿,才引来杀身之祸,出手的,自然就是云家人。与其冒着再杀一个知府的险,倒不如就让自家人去做这个肃州知府。
云川虽然不忍心,但仔细一想,觉得父亲说的对,只好不说话了。
父子俩的话被潜藏在暗处的暗卫听了去,并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了上官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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