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礼物众女子就有些激动,能来参加宴会的定然是费了不少心思,个个都想着能够在此次宴会上出彩夺目。
沈犹怜抬手示意身边的婢女香莲,只见一个婢女从沈犹怜身后走了出来,手上托着一个木盘,上面用红布盖着,让人看不清里头放着是什么。
沈犹怜道:“犹怜祝太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与此同时,侍女香莲掀开了红布,只见里头躺着一张黄色的符贴,上面用用笔写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字。
谁也看不懂,沈犹怜送一张符贴有什么意义,半响突然听见了韦如芙的轻笑声,“我说犹怜姐姐,怎么说也是堂堂尚书府的嫡小姐,送这么不上台面的小东西,倒也是只有你一人了。”
韦如芙刚说完,一群人哄笑,沈犹怜人不仅长得漂亮,还得体大方,这是她们学不来的,女子多少都有些嫉妒心理,表面上恭敬万分,但私底下还是想让对方出丑。
秦太妃的目光接触到那张符贴,眼神不禁一亮,急忙问道:“这可是出自逍遥道人张道虚之手?”
在秦太妃的目光中,沈犹怜点了点头,道:“去年家父曾出行五台山,犹怜恳求随同,在山中得遇一道人,此人仿若仙人,犹怜有幸同道长一同饮茶畅谈,后来才知那人是逍遥道人张道虚。”
秦太妃点了点头,羡慕道“确实是有缘啊,哀家曾久闻道人的名号,多次想要拜访求一张护身符贴,可道人云游四海,哀家多年也未能睹一眼道人真容,说来还真羡慕犹怜你啊。”
秦太妃又问道:“那这符贴也是你在那时同道人求的?”
沈犹怜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傻了眼,没想到她们所不屑的礼物居然会让秦太妃这般激动,像秦太妃活了这么久,什么宝物没见过,能讨她欢心的也不过寥寥几个。
沈犹怜又道:“今年犹怜在城外有幸又遇见了逍遥道人,犹怜听闻太妃早就想向道人求一张符贴,奈何无缘,犹怜想着太妃临近太妃生辰,便厚着脸皮同逍遥道人求了一张符贴,护得太妃平安。”
秦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忙道:“快快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韦如芙脸上已经没什么笑意了,刚刚她竟说了那番话,现在别人定然是在心里笑话她。
更何况二王爷还在场,本来今日要出彩的,现在居然让二王爷看了笑话,这个沈犹怜真是该死。
这般想着韦如芙微微示意了韦如杏,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只见韦如杏起了身,带着笑意道:“这里这么多小姐,皆是带着礼物来的,太妃娘娘今日莫非只收犹怜姐姐的礼物?”
闻言秦太妃抬头,放下手中的符贴,笑道:“杏儿既然这么说了,莫非今日也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韦如杏本来是一个庶女,上不得台面,但韦如杏很会讨人欢心,比起韦如芙那般直言的性子好多了,所以秦太妃倒是很喜欢这个韦如杏。
只见韦如芙站起身来,抢答道:“当然了,这个礼物可是芙儿和妹妹备了许久的,太妃娘娘可莫要嫌弃我姐妹俩的手工。”
韦如芙拍了拍手,半响便有人抬着一个精美屏风上来,韦如芙道:“此屏风是我姐妹俩按着百鸟朝凤的图案修的,花了几个月的功夫,全都是为了太妃娘娘的生辰,希望娘娘喜欢。”
秦太妃定晴一看,白色的屏风上果真飞着许多鸟儿,其中两只凤凰飞跃其间,婉转盘旋,身姿飞舞,这绣品当真是可以拿来同宫中绣娘的成品相比了。
秦太妃忍不住夸赞道:“韦家姐妹的女红当真是无人能比,这样的绣品,整个宫里也没有几件,好好好。”
得了夸奖韦如芙心里高兴极了,此次不仅扳回了面子,还得了太妃娘娘如此高的夸赞,韦如芙偷偷看了一眼二王爷,只见他头也没抬,全程都在看着身边的花月。
韦如芙心里顿时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二王爷的眼里难道只有花月吗?居然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韦如杏也偷偷瞥了二王爷一眼,见到二王爷盯着花月看,心中顿时委屈至极,这副绣品虽然明面上说是和姐姐一起绣的,但其实是她一个人绣的,姐姐一个嫡小姐,怎么会干这些。
韦如杏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尽心尽力的绣了这副绣品,本来以为能够在太妃娘娘的宴会上出彩,别人暂且不谈,她只是想要引得二王爷的注意罢了,可是二王爷看也没看她一眼。
韦如杏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她不求能嫁给二王爷,只求他能够看自己一眼,就心满意足了,毕竟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不是一个庶女能够沾染的。
花月将韦家姐妹所有的神情都看在心底,花月不禁冷笑了一声,两姐妹都喜欢拓跋御,若是其中一个嫁给拓跋御,不知另一个会如何。
花月一直感觉到一股灼灼的目光看着她,抬眼是拓跋御的目光,花月面色变冷,冷冷道:“好看吗?”
拓跋御没细想,点了点头,道:“还不错。”以前他倒是没发现花月的美,略圆的小脸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倒是展现出了别样的美。
花月没再理他,爱看就让他看去,反正又不关她何事。
秦丽儿一副惟恐天下不乱,在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礼物后,秦丽儿看着花月笑道:“别人都拿出自己的礼物了,那月儿来参加姑姑的宴会,可否准备了什么礼物?既然是摄政王府的,想必是很特别的礼物了。”
众人一听秦丽儿的话,顿时都看着花月,她们也很想知道花月准备的礼物,听说摄政王府里的奇珍异宝众多,据说比皇宫里的宝贝还多,她们倒是想看看花月要送什么礼物。
花月嘴唇一勾,礼物她倒是准备了,定然是很特别的,只不过这太妃喜不喜欢她就不知道了。
只见花月抬手,若然托着一个木盘走了上来,众人翘首以待。
若然小心翼翼地走到大殿中间,心里忐忑不安,小姐居然送这东西给秦太妃,若然胆子小,她已经能想到秦太妃见到这东西后的面容了。
若然掀开红布,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包括秦太妃,才一眼秦太妃的面色剧变,抬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秦太妃一副受惊的模样,怒吼道:“出去!把这东西给哀家扔出去!哀家永远都不要见到它。”
众人都不明所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发簪,太妃怎会这般反映?只有沈犹怜皱了皱眉,抬眼看着花月,只见花月嘴角一勾,明显是知道这支发簪的故事,既然知道了还这般做,花月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犹怜突然有些看不透花月了,花月为何要故意惹怒秦太妃,这样做对她到底有什么意义?
花月知道沈犹怜看着自己,这帮人中恐怕只有沈犹怜知道这支簪子的故事了,花月确实是要刺激秦太妃,对付秦太妃这种女子,只有比她更狠才能够镇住,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经过这一次,想必秦太妃和这些小姐也不敢来惹她了,反正花月也不在乎得罪人,反正有花琰撑腰,怕谁呢?
想到花琰,花月顿时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涌现,花月心里暗暗压住心绪,心里嘲讽了一下自己,她这是在干嘛,花琰本就是个陌生人,以后说不定也会站在对立面。
花月暗暗想着,看来要布置好退路了。
大殿之上秦太妃已经快晕了,激动万分,还对着空中摆手,好像是见到了什么不赶紧的东西搬,花月冷眼看着她,都是自己造的孽。
这只簪子本来是一对,只不过另一只找不到了,它本来是宫中一个妃子的首饰,后来几经辗转到了摄政王府,再后来被花月看到,本来想随便寻个东西当礼物的,裴姑提醒到这支簪子的来历,目的是想让花月别选它的。
簪子的主人原本是秦太妃,后来被秦太妃赠与另一位妃子,那个妃子当时并不得宠,但是却和秦太妃关系不错,后来借着秦太妃的关系接近了皇上,盛宠一时。
过了不久那妃子便有了身孕,再后来她不知怎么的流了产,就受到了皇上的冷落,后半生都在冷宫里度过,据说那妃子得了疯病,死前还紧紧拽住这只簪子不放。
秦太妃这般反映,看来此事定然和她脱不了关系,花月嘴角挂着冷笑,自己做的孽,怎么都逃不掉的。
花月前世杀了这么多人,现在有时梦里还会出现那些人的身影,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劫,终究是逃不过,这又何妨,欠的债终究是要还的,她等着那一天。
第21章
“姑姑,您这是怎么了。”秦丽儿被秦太妃紧紧握住手,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秦太妃,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秦丽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瞪着花月,怒道:“你到底对姑姑做了什么,你竟敢如此放肆,这可是在宫里。”
花月勾了勾嘴角,起身拿起那支簪子把玩道:“我可没对她做什么,不过是一支普通的簪子,她这般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该问问秦太妃到底做了什么!”
秦丽儿眼神有些虚,以前的事情她多少听老人提起过,可那又怎么样,敢跟姑姑对着干的人就该死,想到这秦丽儿猛地抬头看向花月,怒道:“花月你竟敢以下犯上,来人!把这个冒犯太妃的人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