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年轻的时候生得极美,如今虽然老了,依然可以看出从前美丽的影子。
都说经过岁月沉淀的美丽才是真的美丽,更让男人惑神。
一个穿着穿着玄色蟒服,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拂去她颊边的银丝,在她脸颊侧轻轻吻了吻,太后没有推开他,那男子顺势从后将太后抱在怀里。
太后侧身,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让男子将她抱起,两人直奔床榻。
外面的宫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整理着行装,好明日装车去郊外行宫。
一时间云雨完毕,太后虽然已经过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可这个偷起来的滋味,格外的好,竟还有些不过瘾……
那男子按住她作怪的手,道,“外头是怎么回事?”
一说起这个,太后就气恼,“那个孽障,让我明日搬到行宫里去……”
那男子按住她的手抽了回来,“怎么好好的,和他吵起来?不是让你和他好好的说吗?这个时候出宫,接下来让我怎么行事?”
太后佯怒,推开男子,“哀家是他的娘,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才做上这高高在上的太后之位,从前都好好的,这些年,真是越发的不听我的话了。”
“明日出发前,你再派人将他请来,好好的说说,服个软,如果能留下最好,不能留下,再从长计议。”
男子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还有埋怨。
太后蜷在男子的怀里,手指一下一下的勾画着,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许久不见了……”
说完就要去揽男子的脑袋,却被男子给推开了,“以后去行宫再说吧,这里到底不安全……我就先走了。”
说完,起身捡起衣裳一件件穿起来。
太后脸上浮现起一丝怒容,“以前怎么不见你说不安全……恨不能就生在这宫里,是哀家老了,你嫌弃了?”
那男子穿衣的手顿了一下,转身,温柔的道,“也不在这一时,你不是要去行宫了?这样也好,以后我们见面就方便许多了。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
太后被男子温柔小意的哄了半天,脸色这才慢慢的好转起来,她点了点男子的胸前,如同小姑娘一般,道,
“哀家就是被你这花言巧语给哄骗的。也不知道你那满府的姬妾是不是就被你这样哄来的。”
男子轻轻一笑,掐了掐她的脸,“那些女人的用处,你又不是不知道……”
太后斜睨了他一眼,“走吧,走吧,知道你的心也不在这里了。”
男子穿好衣裳,就闪身出去了。
第154章,真凶显现?
第二日,太后才刚刚起床,早膳都未曾用过,就听殿外一阵喧哗。
她心头不悦,让身边的老宫人出去看看,只一会的功夫,老宫人回身禀报,“娘娘,是陛下,陛下让人来送您去行宫……”
老宫人身子颤抖着,说完之后一下跪倒在地上,头轻触地面。
过了许久,也不曾见太后扔东西,或者将东西砸在她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太后。
只见太后咬着牙,唇角竟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看什么?还不起来给哀家梳妆?”
老宫人连忙起身,快速的帮太后梳妆,又服侍她将太后的礼服穿上,然后扶着她往殿外走去。
外头等着的公公是于公公派来的,见太后出来,连忙跪了下去,口中道,
“奴婢李贵,奉陛下的旨意,来送娘娘去行宫。”
太后冷哼一声,睥睨着李贵,“哀家如果不上车呢?”
“娘娘恕罪,奴婢等也是听差行事,娘娘莫怪,还请娘娘上撵车……”
太后扬手,“啪”的一声,手就朝李贵挥过去,她冷冷地盯着李贵,
“哀家再如何,也是这东离朝的太后!哀家自己会去,要你们这些贱奴来催?”
李贵被打了,也不生气,而是将身子躬的更低,声音更为恭敬,不但如此,还又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道,
“奴婢有罪,奴婢自罚,奴婢怎么敢催娘娘,娘娘肯自己上车,去行宫,那是再好不过,奴婢感激不尽。”
说完,他直起身子,冷下了脸,朝外大声厉喝,“都是干什么吃的,陛下有旨意,太后娘娘梦到先帝,一时心下惶然,又想到去年各省发生的洪涝灾害,民生艰难,自愿去西郊的行宫,反省自身,为百姓祈福……
你们还不帮着太后娘娘一起迁宫?”
地上跪着的宫人都是后面来太后这边服侍的,如今想到还要跟着去郊外行宫那样偏僻的地方,均是如丧考妣,再无奈,也还是纷纷起身,帮着派来的人一起将早就准备好的行装,装上车。
太后脸色惨白,转头,回望了一眼这座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宫殿,终于迈开步伐,朝前而去。
她出了永福宫,过了坤仪门,外面的宫道上,有几个人正在走着。
此时是下早朝的时候,平王和靖国公,三皇子等人走在一起。
太后将目光投向那几个人,死死地盯着,没有说话。
如今的皇帝,已经不是从前的皇帝了。
将杨阁老和英国公赶下台,他大权终于全部握在手中,就变得如此翻脸无情。
她将眼神从那几个人身上收回,回身看着坤仪门,她从一个无名的妃嫔走到太后,花了多少的力气?
她以为她可以在这永福宫到终老,可如今,竟然被赶出宫去,非诏不能回!
不,她迟早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走过这道位于中宫的北正门,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将眼神又投射在停在宫道上的那几个人身上,一步一步,从他们面前走过,看着那些人跪下朝她行礼,之后又站了起来。
可惜,命运就是这样的捉弄人,给人希望,到了最后,往往不过只是为了让人越发的深刻体会当初希望破灭的那种痛苦。
太后在这一刻,她并不知道,这确实是她最后一次走过这道北正门。
太后走远后,平王唏嘘的对三皇子道,“你皇祖母也够可怜的,以后,你可要多去行宫看看她。”
靖国公走在两人身后,对平王的话不置可否。
早朝的时候,永平帝就在朝会上宣布太后迁宫的事情,满朝文武百官自然是无不吃惊。
礼部还谏言,说要颁文表彰一番,下了朝,朝臣们纷纷出宫,一路上说的,都是这件事情。
不过,议论了很久,大家依然是不明就里,但均有一个念头,在英国公倒了之后,张太后,也是彻底不容于皇帝了。
京中的就是已经显现出乱象,面上看着好像有能力的皇子都已经失败了,可其实底下暗流涌动。
太子蛰伏在东宫,不愿意当那出头的鸟。
永平帝这段时间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见,精神也比不得从前,心性更为冷酷,竟然很少有人能琢磨透那位帝王的心思了。
……
春光易逝,很快,就到了承平二十三年五月,小旭儿被护国长公主照顾得极好。
顾念虽没亲自放在身边养着,处理完府里的事情,她就去护国长公主那里看儿子,抱一下,看他一天翻一个样地成长,心里也软乎乎的,有时候忍不住亲几下,亲得他嘟起嘴巴吐泡泡抗议。
萧越和顾世安翁婿俩依然是两看两相厌,只是有事情的时候,两人又是很默契的样子。
两个人经常在一边说着悄悄话,顾念看过去的时候,两个男人都同时回以温柔的笑。
顾念也是抿唇一笑,这样的日子很安静,威仪不好的,大概就是出了月子后,她照了下镜子,看到镜子里那个五官轮廓依旧,只是肤色蜡黄,面上的色斑还未消失,头发随意地挽着,穿着家常服,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的人,吓了一大跳。
好丑!
她不得不成,这样的自己,那位王爷不仅看得紧,甚至每天帮她换衣衫时,还能亲得下,那眼睛得被眼屎给糊成什么样了。
黄芪见她一直摸着脸,抿唇道,“王妃放心,公主身边的苏嬷嬷说了,孩子出生后,这色斑很快就会消失的,到时候好生养着,保养好,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气色。”
“还有,张老先生也说了,会给你弄一些条例肌肤的药方,到时候,就和从前一样美美的。”
顾念感觉世界都灰暗了,摸摸腰上的赘肉,再试试从前的衣裳,都穿不上了……
正巧,萧越进来,见她垮着脸,看看黄芪,黄芪只是笑着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他的语气和神情仿佛只要顾念说有人欺负她了,立马挽起袖子去将那人修理一顿似得。
顾念忍不住嘀咕道,“生一个孩子,就变得这么丑,你是怎么亲得下去的……”
萧越闻言,笑了一下,转过她的身子,温温柔柔地在她眼皮上亲了几下,“丑么?我不觉得。
还没那些在战场上退下来的人丑,那些人受伤了,伤口甚至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