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有了爵位,又能怎么样了?隔壁府的爵位倒在大老爷身上,可是叫他说大老爷还比不上二老爷呢。
再者说,这位到了他手里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而且看他爹的态度,也未必愿意把爵位传给他,他爹现在还算得上年轻气壮,说不定哪天就给他生出个弟弟来,以他爹的德行,说不定就能干出越过兄长,把这位传给弟弟的事来。
但是假如想的开,并不代表胡氏就能想得开,她嫁过来做填房图的是什么,还不是贾家的荣华富贵,以及未来的诰命。
要不然就假如这个德行,但凡是疼女儿的家,都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贾母的犹豫大家都看在眼中,虽然不知道贾母为何犹豫,但原因也无外乎那几种,支持贾蔷的自然有些不乐意,毕竟贾蔷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家族好,更何况大家都能从这次的行动中得到好处,他们自然不愿意眼前这件事黄了。
贾家人有支持贾蔷的,自然也有反对他的,见贾母犹豫,他们自然就高兴了起来。
反对贾蔷的人不多,一个是贾蓉的妻子胡氏,虽然贾蓉早已经对他跟贾蔷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习惯了,并没有对原本该到他手的爵位跑到了贾蔷手里感到气愤,毕竟说到底是他爹做的事情太出格了,贾蔷这个倒霉娃子又被他爹坑了而已。
再说家族遭逢大难,如果不是贾蔷出手,他们现在还在四处奔波,惶惶不可终日,连明天在哪里都看不到,别说爵位了,说不定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在监狱里待上几天,贾蓉便觉得能够在外头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更何况有了爵位,又能怎么样?隔壁府的爵位倒在大老爷身上,可是叫他说大老爷还比不上二老爷呢。
再说了,爵位到了他手里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而且看他爹的态度,也未必愿意把爵位传给他,他爹现在还算得上年轻气壮,说不定哪天就给他生出个弟弟来,以他爹的德行,说不定就能干出越过兄长,把爵位传给弟弟的事来。
但是贾蓉想的开,并不代表胡氏就能想得开,她嫁过来做填房图的是什么,还不是贾家的荣华富贵,以及未来的诰命。
要不然就贾蓉这个德行,但凡是疼女儿的都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胡氏在宁国府过得并不开心,支撑着她继续忍下去的便是未来的前景,但没想到一朝梦碎,前途也没了,富贵荣华也没了。
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峰回路转,爵位又回来了,只是这位置上换了个人,原本该是他们的东西成了别人的了。
大起大落之下胡氏本就心存怨愤,很容易便钻了牛角尖,对于贾蔷满怀怨恨。
在座的所有人当中除了胡氏还有一个人对贾蔷也心生不满,同样也是为了爵位,这位便是王夫人了。
王夫人这一生也不知该说是顺遂还是不顺遂,要说不顺遂吧,她嫁的虽然是小儿子,然而贾母偏心,家里是二房掌权,作为小儿媳妇她却掌管着后宅大权。
刚嫁过来没两年她便生了儿子,大儿子一贯表现优秀,女儿也十分出色,后来又入宫做了贵妃娘娘,凭着娘娘生母的身份,便是老太太也要让她三分,后来大儿子没了,但她又生了一个衔玉而生,生而不凡的小儿子,靠着小儿子,她在贾母面前十分有脸面,贾家后宅当中谁不羡慕她?
即便前几日贾家突逢大难,她却还有个会读书又懂事的孙子,又比别人先看到了希望。
可真要说顺遂,却也不尽然,嫁过来之后丈夫与她不过是相敬如宾,关系还没有一个小妾来的好,被她寄予厚望投入了全部心血的大儿子早早就夭折了,对她体贴入微的大女儿年纪轻轻便被送入宫中,此后十几年里不过就见了三四面,每次皆是匆匆而过,又碍于礼法规矩,连句贴心话也不能说。好不容易看见女儿的希望,可没过两年,她又年纪轻轻的便去了,这还不算什么,老了老了,被她视作后半生希望的小儿子这会又痴痴傻傻,即便贾兰看着还不错,然而他到底还太年轻,未来谁也说不准。
况且贾兰这个孙子她一向是不喜的,祖孙两人关系并不算得好,大孙子更明显亲近她的母亲,这些让王夫人更觉得未来迷茫了。
荣国府的爵位其实怎么算都不应该算到二房头上,不过老太太太过偏宠宝玉,而且宝玉身上到底有衔玉而生的光环,这便让王夫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奢望。
可是一转眼间小儿子疯了,被视作囊中之物的爵位也成了别人的了,哪怕知道这件事跟贾蔷没什么关系,但王夫人只能看着贾蔷意气风发,被大家视作是家族的救世主,她不免心中暗想,这个位置该是他儿子的才是。
王夫人性情是有些天真烂漫的,然而这种人又总是带这些偏执,最开始她还只是有些迁怒于贾蔷,但最后她便慢慢的把所有罪过都推在了贾蔷身上,对他恨之入骨。
不过好在现在这两个人在这个屋子里都是没有话语权,两人也只敢默默的在心里腹诽,当面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因此,表面上反对这件事的就成了贾母一个人。
不过贾母一直以来都是态度鲜明的支持贾蔷的,这时候自然不会打自己的脸,因此她便笑着委婉的试探道:“这些都是黑了心肠、没了良心的白眼狼,咱们家自然是万万不敢留这些人的,只不过我心里还有些想头,一来,现在正逢喜事,不好添霉头,二来咱们贾家现在也算是好转过来了,自然是要给亲友们派信,请他们过来乐一乐的,到时候人肯定多,若是将他们打发了出去,到时候谁来招待人呢,岂不是丢了脸面,叫人家笑话我们经不住事,一遇到事便失了分寸,裹不住面子了。”
贾母将这话说完,其他人也不免跟着犹豫起来,毕竟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那些银子可以留到后头要,但是脸面却不可以丢。
看出他们的犹豫,贾母自然又接着开口,她还不了解他这些晚辈们吗,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贾母自然一清二楚:“不过他们犯下的错却也不能够轻易姑息,以我老婆子的主意,倒不如将他们贪下的银两收回来,或打或骂一顿,再让他们将功折罪,看他们日后表现如何,你们觉得这法子怎么样?”
钱能够拿回来对于贾家这些男人来说便已经足够了,不得不说贾母对于她这些晚辈的心理抓得很重,这一句话便让他们的态度软和了起来,不在那么强硬。
贾蔷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好的时机错过去,现在正是贾家不破不立的时候,抓住这个时机,还能将贾家的毒瘤割下来,待过了这个时机,别说是他,就连贾母想动手都未必动得了这些人。
因此他也顾不得什么晚辈的谨慎了,当下便开口道:“老太太的话固然有道理,不过侄孙却还有些话要说。”
贾母当然知道,以年轻人的倔脾气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因此她仍然笑着,道:“那也不过是我老婆子的一家之言,你们有什么主意都可放心的说,大家一块合计合计,岂能让我老婆子一个人做主了?”
贾母说这话的时候笑呵呵的,倒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好像把贾蔷的抗议当做了贾宝玉平常的撒娇,这让贾蔷有些脸黑,看来想要说服这个顽固的老太太并不太容易。
他略微沉吟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道:“此次家族遭逢大难,几乎快要将祖上的荣光丢尽,幸亏陛下宽悯,念及祖上的功劳跟娘娘的旧情,方才宽恕了咱们家,这时候我们自然应该低调行事才是,万万不可张扬,这才能显出我们虔心认错的态度来,若是亲友们担心,或是派人来看望,或是咱们家派人去报信,都好,不过招人来庆贺就不必了,这太过张扬了,不如等到以后。”
贾蔷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众人心中一喜,立刻就想到了蔷哥儿之前提到的献宝之事,而他们又立刻就想起来了蔷哥儿之前进宫便是要面见陛下详说献宝之事,这件事其实还并未有确定的消息,但是陛下便已经给了他们如此大的好处,由此可见这件宝贝有多重要。
若是宝贝真被蔷哥儿寻来献给陛下,以陛下对宝贝的看重一个爵位是少不了的,要是陛下恩重,万一给了一个伯爵,亦或是侯爵,公爵他们是不敢想了,毕竟这不是开国那时候了,爵位难得,便是他们的老祖宗,那也是跟着□□一仗一仗打出来的。不过要是贾家人要是知道贾蔷要献的是什么宝贝,他们的野心肯定更大,不过幸好现在他们并不知道这件宝物的重要性!
不过即便如此,得出的结论也足够他们兴奋了,那么为了未来更远大的前程,一段时间的蛰伏当然是必须的,也是能够忍受的,既然这般那么那些下人就不需要留了。
贾蔷的这些话足够这些摇摆不停的贾家男人们动摇主意了,不过贾母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但不得不说贾蔷的这些话提醒了贾母贾蔷的重要性,她不能再把蔷哥儿当做一个孩子那样糊弄,蔷哥儿不是宝玉,她可以把宝玉像孩子一样随口敷衍糊弄,对于蔷哥儿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