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上门提亲,都被言列拒绝了,也不知道言列在等着谁来提亲。
“好了,丞相夫人不必太过担忧,将军夫人也不必自责,既然已经去请太医,便等太医来了再说,大家都散了吧!别围堵在此了。”这时司马绮嫣忍不住开口。
这样的场面,也只能她站出来,用自己的身份压住他们,别看司马绮嫣平时天真单纯,处理事情来也是有模有样的,毕竟是皇室中长大的人!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既然司马绮嫣都已经开口,大家便不再说什么,众人把言芷燕抬到客房,等待太医来诊治。
很快,太医连走带跑地赶来,放下医药箱,便去查看言芷燕的伤势,观察一阵,确定并没有伤及筋骨之后,太医才松了一口气,站起。
“回公主,丞相千金并无大碍,没有伤及筋骨,只需开副药,早晚敷一下,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听完太医的话,钟氏松了一口气,“请问太医,这会不会留下什么伤疤?”虽然伤在脚踝,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只见太医笑着摇摇头,“请丞相夫人放心,大小姐只是扭了一下脚,并没有擦破皮,不会留下什么伤口的。”
这下钟氏才彻底放心。
可是言芷燕到底是在南宫府上受的伤,这笔账,她可要向南宫府讨!
不过,还未等钟氏开口,年氏便主动站了出来,“今日之事虽错不全在我,可大小姐是在我南宫府受的伤,我年氏难辞其咎,他日定会登门拜访,亲自探望大小姐的伤情。”
“南宫伯母,是燕儿不好,不应该随便走动,还望伯母不要怪罪燕儿无理。”言芷燕有些理亏,见钟氏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不想让她在人前出丑,也不想让南宫家难堪,把事情搞大。
把事情搞大,最后受苦的只有自己,这一点,她很清楚。她只不过想借摔倒之名,来解释自己凌乱的发丝,还有沾了尘土的衣裳,并没有想要刻意为难任何人。
“燕儿还真会体恤别人,你好好回去养伤,过几日伯母忙完了,就去看你。”
钟氏见年氏已经这么说,便识趣地不再闹事,在丫鬟嬷嬷的帮助下,扶着言芷燕离开。
宴席因为言芷燕受伤而结束,众人纷纷告辞,年氏只是让上官氏和南宫圆送送宾客,自己则去花园勘察一番。
言芷燕摔倒的地方明明没有任何东西,若是说有人陷害,这也不可能,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洛阳这几日一直下雪,可是,她已经命人把雪打扫得一干二净,而花园里言芷燕站的那个地方上面有篷挡着雪,此时的地也是干的,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摔倒了?
难道是言芷燕自己摔的?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计谋得逞,为何还这般轻易就放过自己?
年氏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令人把花园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好好查了一遍,终于让她找到了些端倪。
就在矮小的丛林中,捡到了一颗遗落的珍珠,这珍珠似乎是言芷燕头上的叉子落下的!
这珍珠怎么跑到草丛里去了?难道……年氏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另外一个人会是谁?
事关丞相府千金的清白,没有真凭实据,她不敢随意声张,原本南宫府和丞相府就不和,莫要因为这件事把两家的关系弄得更僵。
此事还是作罢吧!年氏紧握着手中的珍珠,往前院走去。
此时,大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她便上前询问上官氏的状况,“如何?宾客都送的差不多了吧?”
“姐姐放心,妹妹这点事情还是能办妥的。”
“公主殿下呢?”
“公主殿下也已经回宫,对了,姐姐可以查到些什么?”
上官氏也觉得奇怪,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摔了呢?而且言芷燕没事干嘛独自一人跑去后院!这不是没事找事?还是说她刻意要害南宫府!
在这件事情上,上官氏还是和年氏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在外敌面前,还是要一致对外嘛!
“没事,确实是雪天地滑,大小姐一不小心才会踩空了脚,好在没什么大碍,过几日我亲自去一趟丞相府看望一下大小姐便好。”她没有跟年氏说出在后院里搜出珍珠的事情。
此事就她一个人知晓就好,不需要再作伸张。
“哦,原来真是这样,这也怪那丫头自己不小心!把好好的宴会给搞砸了。”上官氏半信半疑地念叨着。
她妒忌言芷燕是正常的,言芷燕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受万人瞩目,成为洛阳城多少公子哥梦中渴望的对象。
而她的女儿只是一个庶出,她自己是上官府庶出的女儿,这些年受尽的苦有多少只有自己最清楚,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重蹈覆辙!
所以,她只想为南宫圆寻一门寻常人家,好好过日子就好。
只可惜,有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任何一个娶的起的男人都希望自己妻妾成群,这就是贪婪的男人!而女人,从始至终都相信一个男人,为他奉献了自己所有的清楚,最终换来的是什么?无尽的期盼与等待,等他好好的看自己,在担惊受怕之中度日。
这个世界从来就很不公平,没有人会可怜你,同情你,这会无情的嘲笑你。
所以,上官氏不能坐等着命运的眷顾,她要主动出击,为了南宫圆的未来,好好搏斗一番。
她只希望,南宫圆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没有一个做娘的会害自己的女儿。
毕竟,这个世上,她的女儿才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其他人,都不会全心全意地待她好。
正文 第151章南宫寒辞官(上)
两日后,南宫寒一行人回到洛阳。
好事的百姓早早起来,想要一睹将军的风采。
南宫寒虽然已经花甲之年,却身材魁梧,精神抖擞,给人一种威严,他面无表情地骑在马上,目光直视前方,完全忽视两旁为之呐喊的百姓。
而身旁的南宫振华和南宫权则很照顾百姓们,他们边走边对两旁的百姓微笑,跟他们打招呼,让人觉得很亲切,如此一来,人们完全忘却南宫寒的不理不睬。
不过也是正常,南宫寒本来就有冷血将军之称,他年轻时也一样,冷血无情,北漠人对他闻风丧胆,以至于这些年不敢有所行动,如今,南宫老将军已经年老,也不知道还能保西北多少年安宁。
好在南宫家几个儿郎都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能统领将士,有他们在,西北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安宁吧!
“祖父,我们到家了。”南宫莲率先跳下骏马,把缰绳交给上前的小厮,自己则去牵着南宫寒的缰绳。
南宫寒难得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翻身下马,牵着南宫莲的手,走进南宫府。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南宫寒不禁叹了一口气,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些年一直在西北,洛阳变化得还挺大的。
“父亲,夫君!”这时,年氏领着一群人匆匆赶过来。脸上露着疲惫的笑容。
南宫寒看着年氏,露出一个慈祥地笑,“阿词,辛苦你了!”
“父亲哪里的话,这都是儿媳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有他这句话,年氏再辛苦也值得。
南宫寒走在前面,而南宫振华经过年氏时,温柔地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宽大的手里,感激地说了声,“这些年,苦了你了。”
年氏眼里含泪,“阿词不辛苦,夫君你在西北寒苦,才是真正的苦呢!”多少个日夜的期盼,这些年所受的苦,在这一刻完全释怀。她知道自己与别的妇人不一样,别的妇人有丈夫陪在身边,天塌下来,也有人替她们撑着,而她,独自一人在洛阳,自己的夫君虽然势力庞大,她却要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祸端。
人,站的位置越高就越容易被人注意,千万双眼睛在盯着你,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如今,自己的夫君就在身边,年氏可以放下强势的一面,做一会真实的自己。
南宫寒看着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南宫府,不禁有些敬佩起年氏,他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不禁感叹道,“物是人非呐,南宫府还是原来的样子,却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几名年纪轻轻的丫鬟和家丁一脸好奇地看着南宫寒,想必,他们是第一次见这位老将军,关乎他的传闻他们听过不少,没想到今日却能近距离地看一看他的真容。
“是啊,父亲,这些都是南宫府进来的丫鬟和家丁,上一次您见的那些,已经出府成家了呢。”
他们南宫府从来不签卖身契,进府的丫鬟和家丁只签了了一张四年为期的合约,到期便可出府婚嫁,而且每一个从将军府出去的人都能领到一锭银子作为贺礼,当然,也有一些一直留在南宫府,舍不得离开的老人。
“一代新人换旧人,也是正常,康叔,每个人发一贯钱,当做老夫给大家的新年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