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自己的将士,风风火火地走进皇宫。
此时宫殿里,各大臣规规矩矩地坐着,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些什么。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陛下驾崩了!”
司马煜一听,跑出大殿,向司马律义的寝宫飞奔而去。
“禹王殿下!”守卫的将士不敢阻拦,让道给司马煜。
司马煜进去,只见司马律义安详地躺在龙榻上,而皇后娘娘则无神地跪在一旁,手里拿着一道诏书。
“父皇!”司马煜失魂落魄地走到司马律义身边,跪倒在地,随后赶来的司马齐也一并跪在司马律义榻前。
没想到,这几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搅得他们头昏脑涨,心烦意乱,此刻的他们除了悲伤便是迷茫。
父皇竟然毫无征兆地就离开了他们,司马煜原以为,他只要大晋的皇位,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割舍,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能割舍的不是一切而是这个他筹谋多年的皇位。
如今父皇驾崩了,言芷画离开了,他突然觉得身边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只要他再往前一步,便可以君临天下,可是,就算能君临天下又如何?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反而会失去的更多。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的时候,皇后娘娘站了起来,她举起手里的诏书,“司马齐,司马煜,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王司马齐人品贵重,深得朕意,能承大统,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司马煜抢先一步接过诏书,他不信,不信父皇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他不信父皇就这样把皇位传给司马齐!
果然,这诏书上其他字都是工工整整,唯独越王司马齐这五个字是刚添上去,而且是仓促间添加上去的。
恐怕就是皇后娘娘趁他们没来之前自己添加上去的吧!
司马齐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皇后娘娘,难道是母后为了让他顺利登基,而不惜害了父皇!
他不敢想,他知道皇后娘娘可以做的出来的,例如欣儿,她明明答应放过欣儿,可是,她做到了吗?
她没有做到!
司马煜放下诏书,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母后,你可真狠,为了皇兄,你竟然对父皇下手?”
这就是皇家,皇家从来都是无情的,即便是自己的枕边人,也要千般万般地提防着,否则,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后娘娘摇头,“不,不是本宫!本宫没有!”不是她,她来的时候司马律义已经没气了,她只不过是在诏书上添了几个字,其他的,她没有做。
就算她希望司马齐顺利登基,可是,她也不会忍心去害司马律义啊,比起司马齐,她更爱司马律义,她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他!
司马律义驾崩,她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伤心,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要振作起来,让司马齐顺利登基,她不能倒的。
“也罢,既然诏书在此,臣愿意奉皇兄为陛下,只是,臣需要皇兄给出一个承诺,陛下登基之时,便是上官氏打入冷宫之日,陛下可答应臣这个条件?”
上官氏也是害她母妃的凶手之一,他怎会让她继续风光无限?
司马齐闭目,“我答应你!”
“齐儿!你……”皇后娘娘没想到会有此变故,等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一个是她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出来的皇儿,一个是她辛辛苦苦呵护长大的孩子,他们两人竟合谋要将她关进冷宫!
不,不会,不是这样的!
“你们!”
“母后,不要怪儿臣,要怪也怪你自己,你害了父皇,陷我于不忠,你要欣儿的命,陷我于无情无义,我若要做一个好皇帝,自然不能让母后在身边了。”司马齐说得很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可以容忍她做任何事,唯独不能原谅她伤害欣儿和父皇!
若不是言芷画她们及时赶去,此刻的欣儿已经失去清白,失去性命,她明知道他很在意欣儿,却还是要伤害她,这是断了他们的母子情分。
正文 第275章打入冷宫
“齐儿,母后也是为你好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司马齐竟会这么重视欣儿,为了这个贱奴竟然连她这个母后也不要了。
“母后,儿臣也是为你好,你就在那冷宫里颐养天年吧!”司马齐说完,转身向后面的宫女太监,“把太后送回去。”
司马齐和司马煜一起走出大殿,命太监宣读诏书,此时南宫桦正押着上官寒羽进来,“殿下,叛军已经尽数剿灭,这……如何处置?”他本来想说小侯爷的,但似乎不妥,但说他是叛军,他又不忍,毕竟,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交情,此刻上官家叛乱,他不能落井下石。
“上官家的血脉,一概不留!”司马齐想都不想便开口,比起司马煜的狠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狠起来,可远比司马煜要狠。
司马煜设计诛杀上官宫陵是为了给母妃报仇,他不愿意伤及无辜,可上官菲菲因他而死,他还是有所愧疚的,如今,他本想赦免上官寒羽一命,但大晋的新帝是司马齐,他说了算。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不可!”不知什么时候,司马嫣然走了出来,她跪在司马齐和司马煜面前,“皇兄,嫣儿从小到大没有求过皇兄什么,如今嫣儿求皇兄放过羽哥哥,求你了。”司马嫣然泪流满面地哀求着,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寒羽丢了性命。
况且,这次叛乱上官寒羽并不知情,他也只是刚从外面赶回来,如今,还伤了一条腿,已经成了废人,对司马齐他们毫无威胁了。
“嫣儿,你起来,你要明白,眼前这个人是叛军,他想毁了我们司马家的江山,皇兄不能放过他。”司马齐没有松口。
“皇兄,你从小最疼我们,嫣儿求求你,求求你放过羽哥哥,你……你可以把我们贬谪到边疆,永远不回洛阳的。”只要能保住上官寒羽的性命,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可以从此舍弃这尊贵的身份,和他远离洛阳,再也不回洛阳了。
“傻嫣儿,为了这么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上官寒羽喜欢的是言芷画,若不是为了言芷画,他会离开洛阳?离开这个伤心地!
“我不在乎!”司马嫣然知道上官寒羽不喜欢她,但又如何,以后陪在他身边的是她,就足够了。
“皇兄,你就成全嫣儿吧!她也不是三岁小孩,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况且父皇生前最疼嫣儿了,如今父皇尸骨未寒,我们可千万不要生了嫌隙才好。”
司马嫣然虽然是皇后娘娘的女儿,但从小就跟他这五哥亲近,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伤心欲绝的样子。
也可能是因为他和言芷画不能永远的在一起,他格外看重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只是他那傻妹妹的单相思。
司马煜开口为司马嫣然说情,司马齐也不忍心伤她的心,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既然五弟为你说情,那皇兄就答应你,放过他,但,等父皇的头七一过,他便要到北漠边境,永不得回洛阳。”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也是给天下人的交代。
先帝薨,新帝立,大赦天下,言家,陈南王,还有犯事的上官家全部流放,而这次平反有功之臣南宫桦拜为镇南侯,世代袭承。
延平山下。
言芷画日夜照顾受伤的欣儿,又有洛神医和翁前辈替她医治,基本痊愈,可是,这身上的伤就算好了,也会留疤,还有欣儿的心伤,身上的伤可以医治,可心里的伤怎么抚平呢!
“师父,欣儿已经躺了半个月,怎么还不见她醒来呢?”言芷画边擦拭着欣儿的颈部,边问坐在一旁的洛神医。
洛神医摇了摇头,“不应该啊!她应该会清醒过来才是啊!”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来说,欣儿这伤虽然重,但没有伤及筋骨,或许,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取欣儿的性命,只是想在她身上添上几道疤痕罢了。
最可惜的就是她那如花似玉的脸要毁了,这触目惊心的伤痕就算她醒过来,也是一种煎熬,倒不如一直这般沉睡呢!
“可她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自己不愿意醒来,这外伤能治,可心里的伤啊,我们可无法医治咯!”洛神医耸耸肩,表示无奈。
他只是医师,而不是神仙,不能起死回生,更不能解开别人的心结。
“对了,丫头,你又没有给我那傻徒儿解了体内的蛊毒?”洛神医试探地问着。
言芷画带着满身是伤的欣儿来找他医治,这段日子,他一直在为欣儿的事情忙活着,根本忘了问这件事,司马煜再冷漠,可终究是他的徒儿,他和翁祁嫣没有孩子,司马煜便是他们的孩子,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我……”言芷画一脸羞耻地低着头,想起那日她主动勾引司马煜,天呐,她再也不想想起那画面了,简直不要太骚!
洛神医虽然放荡不羁,可察言观色的本领可是一流,她这样娇羞的样子不用说也能证明一切,看来这丫头对司马煜真的是真心真意,否则,她怎么会这般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