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声音,便推门进来。
“小姐,你没睡啊?”
“我哪里能睡得着,反正都睡不着,倒不如不勉强了,你是有何事?”言芷画见欣儿方才在门口犹豫着,定是有什么事情来找她。
经她这么一问,欣儿想起来找言芷画的目的,“是银黎国的太子托人送了一封信前来,来人说,是专门给小姐贺喜,小姐看了就知道了。”说着,欣儿给言芷画递来一个精致的荷包。
言芷画接过,犹豫地要不要打开,银黎国在这个时候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中隐隐不安,担忧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言列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难道黎珞就不知道?
这是,这么多年银黎国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眼看着她要成为禹王妃才想要来认回她。
这样比起来,黎珞比言列更可恨!对南宫茵茵始乱终弃不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扔在别人家里十几年,这十几年间言芷画吃了多少苦,她从不奢求当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只希望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好好的活着,可以抛去这一切,只为自己而活着。
不过,这样的生活确实很难求,毕竟,她的身份不简单,她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其他人却不一定让她如愿。
所以,她要为自己的生活而抗争着。
“小姐?你……”欣儿见言芷画迟迟没有打开锦囊,便提示一下。
言芷画回神,最终还是选择打开这个锦囊,也许,事情没有她想的这么复杂呢!就只是简简单单的祝贺而已呢!
打开锦囊,里面除了一张记着她自己生辰八字的字条,什么都没有!
这……算是什么?真的是来提醒她,她不是言列的女儿,而是他们银黎国的公主吗!若真的想认回她,在干嘛去了,为什么要到此刻才来找她!
这是警告?是威胁?还是什么!
欣儿见言芷画神情紧张,握着锦囊的手也微微颤抖。
“小姐?”
她接过言芷画手里的纸条,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看向言芷画。
“这是小姐的生辰八字,银黎国想要做什么?”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言芷画,想要知道言芷画的生辰八字也不难,只是,银黎国这是想要做什么?
“把它藏好。”言芷画把手里的锦囊也给欣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越不能乱了阵脚,毕竟银黎国的人还没有露面,也没有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猜测的罢了。
正文 第230章沐浴更衣
欣儿没有多说什么,把锦囊给藏了起来,回到言芷画身边,才缓缓地开口,“小姐,你银黎国此举是为了什么?”
欣儿总觉得言芷画还有许多秘密瞒着她,只是,言芷画是主,她是仆,不好问太多,可是,言芷画什么也不说,就独自承受这一切,她又如何过意的去呢!
言芷画开口,把在西北部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遍。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她又不是神仙,无法预测别人的内心,也不敢枉下定论,她们只有等,既然银黎国的人把这锦囊送来,就一定还会再来找她的。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欣儿一时难以接受,原来,小姐不是丞相府的三小姐,而是银黎国的公主!想小姐当时也会和她一样,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在丞相府待了那么多年,突然跟她说,这里的一切和她一点干系也没有,这多打击人。
就算知道自己的身份比现在的高贵,也不会有多少高兴,人一直习惯了一个环境,一旦改变,便会束手无策,难以接受。
“那,小姐准备如何应对。”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说明他们一定是知晓此时的,至于他们为何要此刻找上门,也只有他们清楚。
“敌不动,我不动,等他们来找我吧!”只能等银黎国的人来找她,她不可能主动去找他们的,毕竟,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若是轻举妄动,只会给别人留下把柄。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傍晚,丞相府开始热闹起来,尤其是言芷燕和言芷画的院子。
言芷画被几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要求着沐浴。
说是沐浴,实则在检查言芷画的身体,言芷画被她们五个人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终于忍不住,“嬷嬷,请问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下去洗澡?”
几位嬷嬷意会,彼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开口,“三小姐请。”
言芷画这才可以下浴池。
“三小姐,你也别怪奴才们,嫁给王爷,和嫁给平常人家的公子是要繁琐得多的,奴才既然被派到三小姐身边,三小姐就相当是奴才们的主子,奴才给三小姐提个醒,也是为三小姐好。”
方才那嬷嬷怕言芷画不习惯,便解释道。
每个嫁入王府的女人出嫁前都需要好好检查,身子上有一丝一毫的缺陷都得上报,这王府可不是一般的夫人,还有可能是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他们岂能马虎。
言芷画摇了摇头,“辛苦嬷嬷了!这个道理画儿是明白的。”
言芷画倒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记恨她们,只是,被她们的啰里啰嗦搅得心烦意乱,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不安了。
老夫人已经给她提醒过,今晚,她都是不能入睡的,接下来,还有许多道工序需要弄,只能慢慢等了。
沐浴完成之后,言芷画被带到一个充满香气的房子,这淡淡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三小姐,这是禹王最喜欢的荷花香,三小姐需要在这里等上一等。”
言芷画裹着薄薄的一层丝巾,坐在这充满香气的房子,竟能迷迷糊糊地打盹起来。
这个时候,无疑是放松的,将一切的烦恼暂时放下,一旁的嬷嬷见言芷画想要入睡的感觉,怕她受凉,便开始和言芷画唠叨起来。
“奴才进宫四十多年,服侍过进宫的秀女无数,为王妃梳妆打扮无数,三小姐是最特别的一个。”那嬷嬷感叹道。
言芷画听她这么一说,好奇心满满,“为何?”
“无论是要进宫的秀女还是要嫁入王府的王妃,她们娇羞地同时会千方百计地想奴才打听入府之后的事宜,而三小姐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奴才看得出来三小姐心中也没有想问的意思。”
言芷画笑了笑,“我只是不太想考虑往后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担忧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那嬷嬷继续说,“但凡出嫁的女子都会欣喜,也会惶恐,但看三小姐,却是难得的冷静。”
从她接触言芷画开始,言芷画便一直是一个神态,除了方才那一刻的不耐烦,她都是沉着冷静的,并没有像一般女孩那般雀跃,那般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但她不知道的是,言芷画并非没有恐惧与迷惘,只是她掩饰得很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至于欣喜,或许会有,但不强烈。
她找不到欣喜的理由。
“嫁入王府要面临的问题并非我能预想得到的,一入侯门深似海,更别说是王府,我为何要雀跃?又有什么值得我去雀跃。”言芷画如实回答。
嫁给司马煜,她只有不安,至于高兴,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但都被惶恐不安所代替了。
况且,他们这场婚事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她借司马煜来躲避其他婚姻,而司马煜的目的她虽没有清清楚楚的知晓,却也能猜出一二来。
一场相互利用的婚姻,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那嬷嬷沉默一会,才点了点头,“是啊,人人都想往皇宫挤,撞破头颅都想嫁入皇家,殊不知,想要在偌大的深宫中存活确实不易。”
见言芷画坦诚,嬷嬷也发出感慨。
她八岁进宫,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年,这四十年里,她在深宫恪尽职守,度过了她最青春的时光,是那深宫见证了她的成长,而她却见证了深宫里的险恶。
能在深宫里存活下来,她自然也有不少手段,这四十年来,她看见一批又一批的秀女进宫,却没有多少个能够和她一样,在这深宫里生存下来,很多时候,她想想阻止这些懵懵懂懂的少女,只可惜,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奴才,怎能管得了那样的大事?
而且,每一个进宫的秀女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有谁肯听她的劝?
言芷画明白她的意思,在那深宫里活下来的女人,有多少个是没有心事烦恼的!
“画儿想要请教嬷嬷一个问题,嬷嬷认为,嫁入禹王府,我会幸福吗?”
抛去她和司马煜的恩怨不说,单单只从这场婚姻出发,就当是两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猜测他们的以后。
“禹王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三小姐若是真心相待,老奴认为禹王不会辜负三小姐的。”嬷嬷毫不犹豫地开口,似乎很懂司马煜一样。
正文 第231章上花轿
“嬷嬷怎知禹王重情重义?”她和司马煜接触过那么多次,是不是重情重义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司马煜胸怀天下,有帝王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