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不愿教刘四喜,刘双喜还不放心把刘四喜放在霍水的眼皮底下。而白山见事情解决得还算完满,不用退钱,又不用被刘双喜闹,绕过霍水的门前去敲了隔了三个门的房间门,甚至忘了带刘双喜过来的初衷是要给霍水陪个不是。
当然,刘双喜也没有给霍水陪不是的想法,虽刘四喜把人打得有些惨,她回去肯定要教育刘四喜打人是不对的,可这个霍水也真是欠揍,刘四喜不揍他,她都想揍了。
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年纪在二十许的青年,一身细棉布的白袍,头戴方巾。肤色略白,弯眉大眼,相貌算得上俊美,衣着也很普通,却因他眼下的一颗泪痣,愣是透出一抹风情。
门打开后,青年却斜斜地倚在门框上,望了白山长和他身旁的刘双喜两眼,目光落在跟在刘双喜身旁的喜悦脸上时,眼前一亮,伸手要在喜悦的脸上摸一下,“好可爱的妹妹,告诉哥哥,你是谁家的孩?”
喜悦不怕生,可青年的目光太闪亮,让她不免生出戒备,吓得躲到刘双喜的身后,“姐,我怕……”
刘双喜看向白山长,无声地询问这人难道就是杜先生?一点都不像为人师表的模样。
白山长尴尬地清了清嗓,“这位是我们青山学堂的杜乐生杜先生,年纪轻了些,学问却是极好,往后刘四喜就跟着他学吧!杜先生,这位是刘四喜的姐姐。”
刘双喜轻轻地叫了声:“杜先生!”
心里想的却是,青山学堂就没有个看起来正常点的先生吗?这个长得倒是好看,可这没骨头的模样,可别教出一堆懒骨头啊。
而且这模样教书真不像,倒像是在戏台上
杜先生朝刘双喜懒洋洋地扫了一眼,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眼神却往喜悦的脸上瞟,怎么看都像对喜悦很有兴趣。
白山长怕他再看下去不知又要发什么疯,了几句明日让刘四喜回来读书的安排,就要带着刘双喜和喜悦离开。
杜先生却突然开口道:“白山长,当初答应来青山学堂教书时,你可没青山学堂的饭菜这般差,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也没那么差啊。”白山长尴尬地看了看刘双喜,刘四喜也在青山学堂吃午饭,杜乐生张嘴就青山学堂的饭菜不是人吃的东西,那刘四喜吃的什么?看他那一身肉和刘双喜如今还很丰腴的模样,可见家里吃的不差,别以为刘四喜在这里是吃苦了。
可他也没办法,束修都是夫人收的,每日买菜也是她亲自带人去,她舍不得买好菜,学生们吃得自然是差了。
只是他们一家也一直吃的饭堂做的饭菜,也没觉出太难吃。
杜乐生哼了声:“这还不差?难道你还打算往后吃馒头喝凉水?”
白山长无奈道:“你也知道学堂里的情况,要不我回去同夫人?”
杜乐生也知白山长做不了主,摆了摆手,“去去,别让我等太久,不然……”
白山长忙拱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想请杜先生去讲课的学堂多着呢,能请来杜先生是我们青山学堂的荣幸!”
杜乐生满意地点头,“算你还明白,我就等着看明日的饭菜了。”完,杜乐生才从门框上直起身,转身进屋。
白山长望着又关起的门一阵唉声叹气,“唉,夫人不给买好菜,我有啥办法?我也想吃肉,我也想吃鱼,可也得夫人给买啊。”
刘双喜弱弱地问道:“白山长,看来你很怕夫人?”
白山长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这在青山书院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怕四喜姐姐你见笑,我这夫人别的都好,就是太过节俭了,不但对别人节俭,对自己也节俭。你看我身上这件袍还好吧?”
见刘双喜点头,白山长叹了口气,“这就是瞧着还好,里面的衣服都是补丁套补丁,有的地方都补了三块补丁了。”
刘双喜张着嘴不敢相信白山长所言,白山长被刘双喜怀疑的眼神刺激到了,“怎么着,四喜姐不信?要不要我把外袍脱了看看?”
刘双喜忙退了几步,离着白山长远远的,摆手道:“不必不必,我信还不成吗?”
见刘双喜看他就像看登徒一样,白山长将伸在衣襟襻扣上的手拿下来,讪讪地道:“我就是,还能真脱?呵呵,呵呵……”
刘双喜觉得,若不是她拒绝的快,白山长真有可能脱了。但她相信白山长并不是有意失礼,而是被压迫得太久,很需要别人的同情。
白山长头疼地道:“唉,这位杜先生的学问好,我可是使了好大力气又托了很多人情才把人请过来,若是因为吃食不合口味把人逼着离开,可就是青山学堂的损失了。”
刘双喜道:“不如这样吧,青山学堂的饭菜太差的话,我们家四喜往后也不会吃了,我中午会让人给四喜送饭,顺道给杜先生带一份也不费事。”
白山长为难地道:“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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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5章求安慰
刘双喜点头,“没什么不好,不过是加双筷的事儿。”
白山长一喜,又严肃地道:“束修可不能少。”
刘双喜笑:“知道白山长做不得主,束修自然是一文不会少的。”
听了刘双喜的保证,白山长总算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怕刘双喜对夫人有不好的想法,解释道:“我家夫人也就是节俭了些,别的地儿好着呢。不但能歌善舞、还通音律、晓诗文,可是难得的才女,人也善良,就是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啊。”
刘双喜睨了白山长一眼,不赞同地道:“白山长好像你也是青山学堂的山长,你们束修又收得那么贵,即使没有家财万贯,也不至于受苦吧?”
白山长摇头叹气,却是一副不想的模样。刘双喜也不好再问,眼看天也不早了,吃过饭的学生已经陆续往学堂里走,看到刘双喜与白山长站在院中,都规规矩矩地向白山长问好,可看刘双喜的目光却都有些审视。
甚至有几个快速跑开时还在议论,“你们看那女的长的怪好看的,不会是山长要娶吧?”
“别胡,师娘那么凶,给山长的胆。”
“你们不知道别瞎猜,那女的是刘四喜的姐,比刘四喜还凶呢,没看咱们山长一脸不想跟她话的样吗?没准是来找山长讨束修的。”
“哦,难怪了,钱都到了夫人的口袋里,还想往出挖?啧啧,刘四喜他姐胆儿真大”
“刘四喜的胆儿就了?没看上午他把霍水给打的,课没授完就躲起来了,还不知明儿的课他能不能来呢。”
“呵呵,那坏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刘四喜打得真好!要不我都想打他了。”……
学生们着话就跑远了,白山长讪讪地笑着,刘双喜恍然,看来白山长惧内这件事就不是什么秘密,她还真想见见那位传闻中的夫人。
白山长一路将刘双喜送到学堂门前,所有路过身边的学生都对刘双喜好奇地打量着。让一直因为胖很少照镜的刘双喜成就感‘欻欻’地往上升。
却不知她已经是怪好看的了,回家一定好好照照镜看看,到底有多好看。
正美着,就听有声音叫她,“刘双喜,你怎么来了?”
刘双喜一愣,抬头就看到拎着食盒的云珞,“你怎么来了?”
云珞道:“早上我送四喜上学时,听他学堂的饭菜不好,刚在地里忙完,看她们做了饭菜,顺路就给他送些。你怎么来学堂了?不是刘四喜闯祸了?”
着,拉住刘双喜的手认真地看着,生怕刘双喜吃亏的模样让刘双喜心里很慰贴,可刚感动了没一秒,就听喜悦脆声脆气地嚷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不许碰我家姐!”
云珞看喜悦的脸都黑了,伸手把刘双喜搂在怀里,示威地对喜悦挑了挑眉,喜悦脸胀得通红,咬着嘴唇,“男女授受不亲,你还要亲我家姐咋的?”
刘双喜怕云珞真就当着青山学堂的学生面前亲她,赶忙道:“我起床时刘四喜带着侍书哭着回去的,问他怎么了也不,后来问了侍书才知道,学堂里有人四喜偷了砚台,教四喜的霍水先生不问明白就罚四喜抄书,四喜抄不好他就拿戒尺打四喜……”
“我们家四喜偷砚台?”云珞朝旁边的白山长瞪眼,“谁的?让他出来!”
白山长是看出来了,这位打眼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脾气可称不上斯文,不好了没准霍水还得挨顿打,赶紧朝刘双喜使眼色。
刘双喜却慢吞吞地道:“就是陈县令家的二少爷,这事儿就先不了,问题是四喜没挨着打,他戒尺抢过来,反把霍水先生给打了。我过来看了,打得还不轻,那脸肿的,啧啧。所以我就给四喜换了个先生教,毕竟咱们四喜把霍水先生打成那样,往后也没法儿再跟他念书了。”
云珞‘哦’了声,见刘双喜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就没再想去给刘四喜讨个公道,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拉起刘双喜往回走。
白山长抹了把头上的汗,就不明白这年轻人咋这么强大的气场,扫他那一眼让他有种命要玩完的错觉,好在刘双喜还算有良心,看在他让刘四喜回来念书的份上,把这件事儿给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