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感叹:景礼还真是个过日子的人。
将东西一点点搬进做为库房的西厢屋,见里面也都被擦洗干净,初夏更觉得这样的男人难能可贵。
景礼也帮着初夏把东西搬进来,看着库房一角堆得小山一样的食材和用品,脸上的神色也柔和许多,甚至还带着些感激。
初夏很想解释一下景礼误会了,这些东西不是她为了他买的,而是王妃怕她一个女人把日子过成糙汉子模样,硬逼着她带回来的。
可被景礼这么感激地看着,初夏虽微微有些脸红,却觉得感觉还不错,想到捡回景礼时他身上就带着一个装着换洗衣物的布包,若没有这些食材她也是要到外面采买,果然王妃是最明智的。
景礼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初夏道:“我刚把屋子都擦了一遍,只是初兄的屋子我没动,还得初兄自己收整。”
“无妨!”初夏这才想到她的闺房,暗暗庆幸景礼是守礼的,虽说她以防万一把属于女子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可景礼这人来历成谜,就是影一影二都说不是他的对手,谁知会不会看出些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个高手却混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太惨了?若不是王爷的情敌,她都想把他收为手下了。
当然,若不是因为他是景礼,开始时初夏可是打算捡个男人回来过日子的心思把他捡回来的。
景礼在西厢房里继续收整食材,初夏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床上桌上的灰都擦了一遍,才去箱子里将被褥翻出来铺上,虽然放在箱子里一冬都没拿出来晾晒有些潮湿,但比起在战场时可好得太多,初夏也没太在意地铺上,想着明日天好就拿出去晒晒。
收拾好了从屋子里出来,就见景礼在堂屋里生了两个火盆,正把他的被褥搭在椅子上对着火盆烤。抬头见初夏进来,景礼道:“初兄怕许久都没回来住了,被褥都是潮的,不如也拿过来烤烤吧。”
初夏答应着回屋把她的被褥也搬到堂屋,景礼已经又摆好了两把椅子,见初夏进来便从她的手上接过还带着潮湿气味的被褥搭了上去。
初夏就觉着这个男人心挺细,倒是个会照顾人的,只可惜对王妃有着不该有的心思,不然真想抢回来啊。
原本晚饭初夏还想到火锅店去买火锅回来吃,可想到离开时一脸不赞同的刘双喜,还有在西厢里堆积如山的食材,初夏还是默默地去西厢房准备拿些食材出来亲手做晚饭。
景礼已将井水都掏了一遍,重新流出的水质清冽,当初初夏买下这座宅子,也是看中这口井里流出的水好,因华阳城临海,地下水的水质都不怎么好,大多都咸涩的难以入口,若是哪里挖出个水质好的甜水井,房价也会水涨船高。
那些家中挖不出甜水井的只能到城中公用的井里取水,如今整个华阳城,像初夏这样刚好家中有个甜水井的不多,定北王府也只有一口甜水井,就是府里挖的两个荷花池里的水质都只能说是很差。
初夏想会所就要开业了,她还是先练练厨艺,就算不能达到刘双喜和彩月的水准,好歹也能让人觉得她不是只靠着形象骗女人的钱。
就着清冽的井水洗了一锅米,进到厨房就看到景礼在菜板前对着一条鱼切切剁剁,初夏笑问:“景兄还会做菜吗?”
景礼点头,他自小就跟着爹娘四处漂泊,爹娘都故去后,他就跟着师父学武,学成之后出师又一个人流浪,若是不会做饭岂不饿死了?可想到刘双喜做的那些美味才叫菜,他这只能算是弄熟,就又摇了摇头。
初夏见他又点头又摇头,也不知他会做还是不会做,反正带回来的食材多,也就由着他去弄。
景礼解释道:“你带回的鱼、肉太多,若不弄出来怕要坏了,我先把这些腌上,回头用柴火薰一薰。”
初夏的车是刘双喜吩咐人装的,当时装的时候她也没注意都有什么,回来后往库房里搬的时候才发现鲜鱼鲜肉似乎是多了些,还有不少海鲜,若不快些吃真要坏了。
见旁边的盆子里已经放了不少腌上的鱼和肉,还泡着不少贝壳,大概是要等吐净了泥沙做来吃。
初夏道:“还是景兄细心。”
景礼不客气地‘嗯’了声便闷头继续剁鱼块,这样的鱼加些盐腌上,吃的时候用油一煎,就着白粥吃很香。
初夏将洗好的米倒进锅里,又添了许多水,炉膛里生了火,就等着米熬成粥。虽然初夏曾经不擅长厨艺,但一个人住得久了熬粥总是会的,这些日子又跟着刘双喜学了不少养颜的汤水和粥,虽然做菜还是不怎么样,但单只是熬粥炖汤,她一口气不重样地能做出几十种,味道还都不赖。
厨房里有两个灶,一个灶上熬了粥,这个粥要小火慢熬,熬上一个时辰才最好,初夏就想再炖个汤,别的菜她也做不好。
瞧着景礼整理出来的鲜肉里有几只鸡,其余几只已经被景礼抹上料挂起来风干了,还有一只放在案子上,初夏就过去把鸡剁成了鸡块。
景礼正在往灶台边上的房梁上挂猪肉,回头见初夏已经把剁好的鸡装到一只炖盅里,加好料后又往里面倒了大半的水,看样子这是要炖鸡汤,景礼道:“不是煮了粥,怎么还炖鸡汤?”
初夏茫然地看着景礼,景礼道:“粥是稀的,配鸡汤不好,要做些干粮吃才对。”
初夏红着脸道:“谁说鸡汤是要今晚喝的?我打算炖一晚上,炖得香香烂烂的明早起来喝。”
正文 第339章初兄的眼神太吓人
景礼恍然般地‘哦’了声,虽然他觉得这位初兄时不时就脸红,像个女人似的,却不让人生出厌恶感,大概是个腼腆的孩子吧。
若是被曾经在战场上也叱咤风云的初将军知道,景礼的眼中她是个腼腆的孩子,估计脸得更红了。
既然景礼说粥和汤不配,初夏就将做干粮的任务交给了景礼,她专心去灶台边上盯着熬粥的锅。
景礼将手上的鱼块都用盐腌上,再去粮箱子里舀了两碗面,加了些鸡蛋、葱花、盐和少许油,再倒了些的水,用筷子搅成糊。在另一口锅里加了薄油,用勺子盛了面糊在锅里摊成一张张饼,虽说样子不那么好看,但摊出的饼颜色金黄,看起来倒是不错。
初夏不时回头看看,越看越对景礼说不出的满意:人长得英俊不凡,武功虽然没和她比过,但据影一影二说是不凡,如今饼都会摊,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惠男人,既然他对王妃有不该有的心思,不如自己收了他,也算替王爷分忧解难。
摊好了一盆饼,放到木盆里上面盖上干净的布,景礼又在锅里放了一些油,将腌了一阵子的鱼放到油里炸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一回头就看身后坐在马匝上看锅的初夏目光闪闪地盯着自己看,眼里都是让人心惊的欣赏,景礼的心猛地跳了两下,但很快便镇定自若。
“不知初兄可爱吃炸咸鱼?若是不喜,我再炖个肉。”
“景兄还会炖肉?”看初夏的眼睛里光芒更盛,显然是对景礼更加满意了。
景礼点了点头,将刚刚炸过鱼的锅好好地涮了又涮,趁烧干的空档去挂在房梁的肉里面选了一条上好的五花肉,刚刚在料水里腌过又抹了一层盐,虽然看着盐很厚,洗一洗也不耽误吃,而且腌过的肉做起来没有肉腥味,吃着更香。
景礼将五花肉用水洗了两遍,切成厚厚的片,在烧干的锅里加了些底油,将肉片里的油脂都炒了出来,再把多余的油盛到放油的坛子里,再抓了一把葱花姜片放到肉里炒,倒入半勺酱油,待炒得滋滋作响,才加了一碗水,盖上锅盖慢慢地炖,一边炖还感慨:“炒的时候加把糖就更好了。”
初夏王爷曾经带着人做的麦芽糖,似乎她的车里带了一罐来。初夏到西厢房去翻找,把麦芽糖翻了出来,抱到景礼的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景礼看了一眼,想不到刘双喜弄的麦芽糖已经传到华阳城了,虽说不能和白糖比,但这个麦芽糖也能用,便加了一勺到肉汤里。
之后两人便一个看着粥锅,一个看着肉锅,不时搭上一两句,稍有些沉闷的气氛却让初夏觉着刚刚好,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呢,偶尔偷看景礼一眼,越看越又俊又帅,初夏的脸就越发的红扑扑的。
景礼在灶里又添了一把柴,待会儿要调些酱汁,回头想问初夏能不能吃辣,就与初夏不掩饰的热切目光对在一处,见初夏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神也显得水汪汪的,心又乱跳了下,下意识就把坐着的木匝往旁边挪了挪,心里却在想:初兄看人的眼神太古怪了,不会是好男风吧?看来明日醒来后就去找份工,赶紧搬出去才是。
初夏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直接,呵呵笑了两声掩饰一下尴尬,也是怕把景礼吓到,这么俊帅的男子想必没少遇到花痴一样的女人,万一他被缠得烦了,最讨厌太直接的女人呢?
初夏收敛了目光,但景礼在心里打了个结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开,一想到刚刚初夏看他的目光,景礼就如芒在背,不时偷偷去看初夏,有时初夏在看锅,有时初夏在看他,每一次四目相接,景礼都黑着脸把脸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