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若无奈地点了点头,道:“莫非娘子还以为我是假的?”说着,江子若便抖落出了自己的那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沈思语看着他这对毛茸茸的兔耳朵,眼眶不禁开始有些湿润,毕竟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何时开始再也无法触碰到江子若的那对毛茸茸的兔耳朵了。从前,她最喜欢触碰江子若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兔耳朵了,奈何那时候的她对兔毛过敏,每回触碰之后皆要吃上好久的药身子方可恢复。
后来她终于可以触碰到江子若脑袋上的那对毛茸茸的兔耳朵了之后,江子若这又成了成人模样,可以将兔耳朵收起来,不再随时随地带着兔耳朵了,只有江子若在想露出兔耳朵的时候才会露出那对毛茸茸的兔耳朵,其余时候,沈思语面对的,皆是一个生得甚是好看的成人男子。
而沈思语因为与江子若恩爱有加,故她根本就无暇去顾及江子若的兔耳朵,如今江子若又主动地将自己的兔耳朵抖落出来,这让沈思语甚是感动。她便捏了捏江子若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兔耳朵,道:“相公,你的兔耳朵摸起来当真是舒服啊。”
江子若只宠溺一笑,将沈思语紧紧地抱住了,而沈思语甚是尴尬地愣住了。无他,不过是沈思语方才为了方便触碰江子若的兔耳朵,便故意站得高了些,故江子若一抱住她的时候,江子若的头便刚好在沈思语的胸口位置。
江子若似乎并未在意这些,只柔声道:“娘子,可否告诉我我昏迷了多久了?这些日子你是如何度过的?”
沈思语听闻此话后,这才忽然忆起自己似乎忘记了甚是重要的事,便只好尴尬地放下了江子若的兔耳朵,再轻轻地推开了江子若,江子若不解道:“莫非我已经昏迷了许久,而娘子如今却与我生疏了?”
沈思语见江子若误会了,忙摆摆手,道:“并不是如此,不过是方才那个姿势甚是尴尬罢了。”
江子若顿了顿,这才意识到沈思语的这句话是何意,只无奈道:“你我本就是夫妻,何须在意这些呢?”
沈思语略有些扭扭捏捏道:“本来就是难以为情的事情嘛……”
江子若也只是宠溺一笑,重新将沈思语拥入怀中,这回,江子若让沈思语靠在自己的胸口处,听着自己胸口处强有力的心跳声,柔声道:“娘子听见了吗?这便是我的心跳声。”
沈思语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相公,我听见了……相公你明白吗?如今已经是普安十四年了,你差不多昏迷了一年了,而这一年里,我日日夜夜都盼望着你可以苏醒过来,与我一同打闹,奈何每回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不过都是昏睡中的你罢了。”
“娘子是我不好。”江子若略有些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脑袋,道:“我不该昏迷如此久,让你如此担心。”
“傻相公,这又如何能怪你呢?要怪便怪天意如此罢了。”沈思语道。
沈思语这才将江子若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都跟江子若讲了一遍。其中包括沈思语一开始为了江子若而罢朝的事情,还有最后沈思语找到了锦囊,为江子若做药引的事情。
江子若听了这些话后,略有些担心地抓起了沈思语的手腕,看着沈思语那白净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甚是明显的伤口,这个伤口还未来得及结痂,想来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罢了。
“娘子,你如今可还疼吗?”江子若不禁蹙了眉头道。
沈思语轻轻摇了摇头,道:“早就不疼了。我本就是习武之人,这些疼痛于我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也确实是如此。因为沈思语是习武之人,故她的手掌并不会像寻常女孩子家那般光滑,纹路甚是多,且甚是粗糙。她也只有手腕处才能这般洁白无瑕罢了。
但是时不时地总会出现新的伤疤,这让沈思语甚是无奈。
那一夜,沈思语便直接歇在了关雎宫,与江子若温存了一番。
翌日,江子若便忆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对沈思语所道的那些话。但是却又不知如何对沈思语开口。
沈思语似乎看出了江子若的心事,便道:“其实我已经命人重新修筑水文站了,至于能不能抵挡得住你所说的那个灾害,便看天意了。”
江子若摇了摇头,道:“无用的,即便是修筑了这些,他们还是注定会死亡。”
沈思语不禁顿了顿,道:“为何?”
也是那个时候,沈思语再次意识到了自己是如何渺小,她身为大禹的主人,却从来都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更是无法保护自己的子民。倘若天道让她的子民死,她便只能按照天意如此,却根本就无法保护他们。
那个时候,她再次晓得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江子若也似乎晓得了沈思语是如何想的,他只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柔声道:“娘子,你放心罢,这些人,便由我来守护。我不能每回都让你作出决定,上回你决定将那些感染了瘟疫之人烧死了之后,我晓得你的心里甚是难受却又甚是无能为力,故这回我不能再让你作出决定了,你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沈思语的心底开始腾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便道:“相公,你可否是想让自己的性命去换他们的性命?”
沈思语这才晓得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嗯。”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既定的命数
普安十六年夏季,江南一带爆发洪涝,财产损失巨大,但有一事令人费解,此回乃重大灾难,却并未伤及一人性命。
黎民百姓皆以为是受到了上苍的恩泽与沈思语的英明统治,这才让他们幸免于难罢了。然,只有沈思语晓得,这是江子若用自己的修为才换来的他们的平安。
“相公,如此一来,你可否是违反了天规?”沈思语不禁蹙了眉头问道。
江子若只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柔声道:“娘子无需担心。”说着,嘴角便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沈思语可不是什么白痴女子,她自然晓得江子若此番如此做是有何后果的。
“相公,我早就与你说过,即便他们是我的子民,但是倘若与你相比较起来,那都算不得什么。”沈思语看向了窗棂外那早已绽放的茉莉,不禁喃喃道:“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便是如此。只是为何你却不愿意听我的劝,当真去救了他们的性命呢?”
“娘子,我晓得倘若此回再生灵涂炭,你定不会绕了自己,你定会自责一辈子的,我不想让你如此难受。”江子若柔声道:“我不能让你如此,便只能委屈我了。”
“可是你如此做,会遭到什么惩罚?”沈思语不禁问道。
江子若听闻此话后,只眯起了双眼,却不再言语了。
倘若是从前,沈思语瞧见他这个神情之后,定不会再问下去的了,可此回是关乎江子若性命之事,她又如何就如此罢了?自然是抬眸,看向了江子若,问道:“相公,此回你是直接改变了这世间的规律,人的生死轮回本就是命定的,可是你却强行改变了他们的命数,想来如今那阴间已经开始乱了套罢。天帝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江子若听闻此话后,并不敢对上沈思语的眼眸,可是自顾自道:“娘子,有些事情,我无法与你解释清楚,你只需晓得,我们的子民如今已经安然无恙,而你也由此而建立了大功便可。”
“相公,你与我说实话,此番举动想来定不会只是遭天谴如此简单而已,是吗?”沈思语不依不饶道。
“娘子。”江子若只无奈地对上了沈思语的眼眸,神情略有些忧伤道:“你为何要晓得如此多呢?即便晓得如此多,对你也并无好处,还让你从此在自责中度过,我不想这般。我只是想让你欢喜罢了。”
沈思语只好垂眸,撅起嘴道:“可是只有你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才是我最欢喜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让你陪在我身边,倘若此回天帝要唯你是问,我定会站在你的面前,替你去挡下那一切的伤害,我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傻娘子。”江子若不禁开始心疼起她道:“说出这番话的人本就不应该是你,应该是我才对。从前,我还是孩子模样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我面前替我挡下了所有,可如今已经不同了,我已经是成人了,应当要保护自己的女人才是。娘子,这一回,你便在我身后,让我为你遮挡风雨罢。”
沈思语抬眸,对上了江子若的眼眸,感动地点了点头。
即便他们如此甜蜜,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好的。
普安十四年秋的某一日,本是万里无云的晴日,顷刻间却突然变得灰蒙蒙的,似乎又有大事情发生了。
沈思语眯起双眼,看着天空如此快的变化,她晓得,这是爆发雨来临的征兆。
江子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强颜欢笑道:“娘子,我要去面对我所要面对的事情了。”
“相公……”
沈思语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失去了知觉,倒在了江子若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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