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语的笑容转变成了不屑的笑,道:“呵,朕又不是文盲,为何会不晓得李公公方才所言呢?不过是不喜欢李公公这般讲罢了。倘若是换做他人,定会恨死李公公了罢?”
李公公的内心终究还是善良的,与某些攀炎附势的公公不同,他只无奈地叹了口气,跪了下来,道:“陛下,奴才今日不过只是忍不住跟陛下道了实话罢了,还望陛下莫要取了奴才的性命。”
沈思语不觉讶然,连忙扶起了李公公,道:“李公公这是说的什么话?朕又如何会想要取你的性命呢?且朕还是不晓得为何李公公要那般讲朕呢?莫非是朕平日里与从前的行为不大一样了?”
李公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奴才也说不上来。奴才在从前便跟着先帝,且也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的性子如何,奴才也是有些了解的。陛下明明甚是聪明,却总是伪装出一副懦弱的模样,后来从鬼门关回来之后,陛下却变得与从前不大一样了。从前即便伪装出一副懦弱的模样,但也绝对不会是陛下平日里的模样,且奴才的直觉告诉朕,从前的普安帝早就不复存在了,如今的普安帝,不过是他人罢了。”
沈思语还当真不得不佩服李公公的直觉,居然可以这般准确。
“那李公公可晓得朕的真实模样呢?”沈思语问道。
李公公同样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其实奴才也说不上来。毕竟平日里陛下待人的那副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假的,确实待人真诚。然,陛下的聪明才智又岂能是奴才可以随意猜测的呢?陛下就权当奴才今日在胡言乱语罢,莫要理会奴才了。”
沈思语便也不再去追究了。
“你说,李公公可否是猜到了些什么?”沈思语问道。
江子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确实是猜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却不敢去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李公公是个聪明人,他晓得该如何做的,他是不会与他人道此事的。”
“相公,李公公此人,看起来似乎并无城府。可是我却总觉得他应该埋藏得很深,且不争不闹的模样,不大像一个太监总管的作风啊。”沈思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都道娘子的直觉向来都甚是准确,但是我想与你讲,此回你还当真是想多了。李公公可不是那等攀炎附势之人,自然也不是这等城府极深之人。”江子若道:“你毕竟与他相处的日子不多,不明白这些。李公公正因为是看透了朝堂中的腥风血雨,平日里才不会这般罢了。倘若可以,他兴许会去出家罢,奈何却放不下你,故才会继续当着这个太监总管罢了。”
“放不下我?”沈思语不觉讶然道:“莫非你的意思是这个李公公喜欢我?不对,这个李公公喜欢普安帝?”
江子若听闻此话后,只给沈思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为何你任何事情都能往儿女情长方面想呢?”
“不然还是因为什么?”沈思语问道。
江子若无奈地戳了一下沈思语的脑袋,道:“果然真如你所言,一孕傻三年。你平日里明明那般聪明,却因为你如今怀了身孕,却变得如此迟钝了啊。自然是因为李公公从前便答应了先帝要好好辅佐你治理好这个江山啊,不若李公公又如何会这般心甘情愿待在你的身边呢?李公公这一生只效忠于一人,那便是先帝,倘若不是先帝的遗诏,想来他也不会服侍你的罢。”
“可是,即便没有李公公,我也不曾有什么损失啊。”沈思语道。
“这你便不懂了。”江子若紧紧抱住了沈思语,耐心道:“宫中的许多事情都要经过太监总管之手,倘若太监总管被他人收买了,那这个皇宫,基本上是被其他人控制的了。”
“一个太监总管居然可以起到如此大的作用?”沈思语不禁讶然道:“这不就是宦官专权吗?”
“这与宦官专权不同,宦官专权,可是权力比皇帝还要大的啊,平日里也可以直接跳过皇帝这一步,直接自己便可以为所欲为的啊。”江子若道:“可李公公却不是这般模样,李公公还是盼着大禹永远都在沈家的手上。先帝之所以会让李公公继续担任太监总管,不过是为了巩固江山罢了。毕竟你登基的时候,年纪还小,身边能用之人并不多。想要慢慢培养出一个太监总管,那可当真是难。故先帝便直接让自己的太监总管继续服侍你,且有李公公在,万事皆可放心。”
沈思语聚精会神地听着江子若给自己分析。
江子若见她一直都不曾有反应,便瞧了她一眼,只瞧见她一脸“我的相公最帅”的表情看着他。
江子若只无奈扶额,道:“走罢,今夜我便歇在养心殿罢。”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又一对苦命鸳鸯
“美人,我们又见面了。”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
一袭玄衣的霁华并未抬眸,便晓得是何人来了,只继续练习着自己的暗器。
“不过就几枚飞镖而已嘛,何须这般认真呢?”那道温润的男声又继续响起。
霁华扫了那半空中的那一袭白衣,道:“说罢,今日来找本座有何事?”
“哟?”安歌落了地,收了自己手中的折扇,道:“明明城笛司司长对别人都不是这般模样的啊,即便是蛇蝎美人,但也热情似火啊,为何对在下却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呢?”
霁华听闻此话后,也不觉顿了顿。对啊,明明平日里她对其他人皆不是这般模样,为何却唯独对安歌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呢?
霁华对上安歌的眼眸,扭着水蛇腰走到他的身旁,捏起他的下巴,道:“那这位公子,是想要本座如何待公子呢?倘若公子当真想要热情似火,那本座不妨可以让这位公子尝尝被毒蛇撕咬的滋味。”
安歌只佯装哆嗦了一下,道:“在下当真是怕怕啊。”
安歌晓得霁华不过只是在吓唬吓唬他罢了,霁华从来不会轻易对人用这等酷刑——百蛇窟。霁华确实养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什物,但是她也不过是当作宠物养罢了,她对外宣称自己发明了“百蛇窟”这个酷刑,但是她还当真从未对任何人用过这个酷刑。
霁华只好放开了他,道:“虚伪的男人。”
安歌只好赔笑道:“在下可不是什么虚伪的男人啊,为何姑娘要这般道呢?”
霁华并不答话,只瞪了他一眼。
霁华也说不上来是为何,自己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的内心深处便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如何回事。
她在年轻的时候,并不是不曾有过心动的时候,但是她如今也三十好几了,又如何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有这般感觉呢?应当是自己的错觉罢。
莫非是一见钟情?可却又与一见钟情不同,毕竟倘若她心尖上的人当真是他,她又如何会在每一回见到他的时候都冷言冷语呢?
“原来姑娘对在下,居然是这般感情啊。”安歌佯装恍然大悟道:“在下原本还以为姑娘不过是讨厌在下罢了,不曾想,姑娘居然对在下居然这般用情至深,是在下不曾早些察觉到,当真是罪过罪过。”
“本座不是什么姑娘。”霁华冷冷道:“本座如今已三十好几了,与你娘亲的年纪差不多了,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姑娘。”
安歌无奈道:“在下原先还以为姑娘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不曾想居然已经三十好几了,只能道姑娘甚是会保养罢。”
“不许再叫本座姑娘。”霁华道:“你应当不是皇宫里的人罢?城笛司的影卫本座全都见过,并不曾有人是生成公子这般模样的。倘若公子是侍卫,又如何会这般得空来找本座呢?且此地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即便是城笛司的影卫,也是需要通过通报才可进入,可公子却轻而易举地绕过本座的人直接进来,只能证明公子的武功兴许还在本座之上呢。今后,公子便直接唤本座为姐姐罢,亦或者是霁华罢。”
霁华道出自己此话后,自己也不觉讶然。明明她对他是冷言冷语的模样,内心深处却还是渴望与他拉近距离,似乎他们二人从前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样。
明明,她初次见他,不过是在普安四年啊,且还不过只是匆匆一瞥罢了。
霁华是城笛司司长,自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那便是她能记住所有自己见过的人,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但也只是待她要回忆事情的时候才可回忆起来。
然,她那一日却直接将安歌烙印在了自己的心里,她也说不上来是何滋味。
后来,有一回她在采摘梨花(至于一个城笛司司长为何要去采摘梨花,这便要去问问沈思语了)的时候,却偶然间遇到了安歌,安歌也是自那回起,便开始了对霁华死缠烂打。
霁华自然晓得自己不可能当真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发生什么故事,故才没有去理会罢了。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安歌听闻这番话后,只沉思了一会,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不是侍卫,也不是影卫,但是我真真切切是皇宫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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