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进耳畔边的不再是芷荷那熟悉的声音,而是一道陌生的战战兢兢的女孩声:“奴婢不知陛下在此,惊扰了陛下的歇息,还望陛下恕罪。”
沈思语揉了揉双眼,看了下来人,一瞬间便清醒了。无他,不过是此宫女生得极其眼熟,且貌似便是上回她来关雎宫问江子若下落时所问的那个宫女。
由此看来,她此时应该是在关雎宫,而不是在养心殿了。
她忙道:“快快请起。”
“是,谢陛下。”那个宫女这才起了身。
“朕为何会在此地?”沈思语疑惑道。
“奴婢也不晓得。”那个宫女倒是诚实地回答。
也罢,倘若她晓得沈思语为何在此地,方才便不会那般惊讶了。
沈思语只拂袖道:“罢了罢了,将此地收拾好后便下去罢。”
“是。”那个宫女恭恭敬敬道。
待那个宫女走后,她这才忆起昨夜发生了何事。犹记得江子若在她耳畔边还讲着话,她却莫名感到晕眩,最后还失去了知觉,由此看来,定是江子若做的。
再瞧向窗棂外,斜阳高照,如此看来已是晌午了,她这是睡了多长时间?
“并不长,不过是睡了四个时辰罢了。”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沈思语看向声音的发源处,不是别人,正是江子若。
一见到江子若,沈思语便开门见山道:“江子若,我且问你,为何我会在你的关雎宫里?”
“自然是妾身将陛下送回来的啊。”江子若一脸云淡风轻道。
“那早朝呢?”沈思语问道。
“自然是向群臣打过招呼了,便道是陛下身体不适,今日的早朝便取消罢了。”江子若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可为何他人不晓得我在关雎宫里……”沈思语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妾身方才将陛下背回宫里之时,并不曾让他人看见,他人自然不晓得。”江子若无奈道。
“可为何不将我背回养心殿而是背回关雎宫啊?”沈思语问道。
江子若并未答话,只是给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别扭地将头扭向另一边。
难得江子若又恢复成了原先那副模样,沈思语不禁为此感到高兴,这便证明江子若的身子没有问题了。
沈思语便咧开嘴笑了,道:“难得你还能这般有精神,昨夜你那般虚弱的模样可吓坏我了。”
江子若忆起昨夜之事,不禁红了脸颊,只将头再扭向别处,别扭道:“妾身才没有……”
沈思语也是此时才晓得江子若为何没有将她背回养心殿而将她背回关雎宫了。
毕竟晓得江子若失踪的人只有关雎宫的人,但关雎宫的人定不会这般愚蠢去与他人道此事,而倘若沈思语在关雎宫,便很好解释为何昨夜沈思语不在养心殿了。
养心殿之人除了芷荷,他人并不晓得江子若失踪之事。如此这般,他人定会道是沈思语昨夜歇在了关雎宫,且她身子本就有些不适,才会不与江子若同房。
沈思语不禁暗道江子若的手段之高。
“并不算是手段高,不过是极其寻常办法罢了。”江子若略有些别扭道。
她自然晓得他为何会这般,便起了玩心,道:“江子若,你这般倒像极了怀春的少年。”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太好了,娘娘回宫了!(四)
沈思语定睛看着江子若,瞧他从别扭渐变成了懊恼,最后便干脆跺了跺脚道:“陛下你再这般戏弄妾身,妾身便再也不理你了。”
他这番举动,沈思语不禁被他戳中了心事,也顾不得她此刻还坐在榻上,只一把将江子若搂过来,用力地用脸蹭他的脸,嘴里还不忘喃喃道:“江子若你当真是可爱极了。”
江子若略有些嫌弃地挣脱了她的怀抱,还不忘拍了拍身子道:“陛下不要这般,陛下可别忘了上回瘙痒之痛了。”
沈思语再次忆起上回她因碰了他的兔耳朵后而引起的那番瘙痒,她这一生都不想再经历了。
“为何每次你都要这般提醒我?”沈思语不禁“痛心疾首”道。
“自然是不想让陛下再受那般痛苦啊。”江子若佯装一脸云淡风轻道。说着脑袋便歪向了左边,脑袋上那毛茸茸的兔耳朵便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每次江子若的兔耳朵一抖动起来,沈思语便很难按耐住自己要上前去触碰那对兔耳朵的冲动。
“都道几次了,陛下不要这般对妾身的兔耳朵如此耿耿于怀,对陛下并无好处。”江子若略有些嫌弃道。
“我自然晓得啊,可你之前不是道可以让我触碰一小会吗?”沈思语说着就要伸出手触碰江子若脑袋上那毛茸茸的兔耳朵。
江子若依旧眼疾手快地拍掉了她的爪子,并嫌弃道:“陛下,妾身倘若不曾记错,陛下已然不是第一次这般的了,为何每次妾身打完陛下后,陛下还是这般厚脸皮?”
沈思语回想了一下自己从前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忍不住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道:“不过是梓潼你实在是太可爱了罢了。朕实在按耐不住自己这般。”沈思语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故才又将自己的自称改变。
江子若再次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道:“陛下还能这般生龙活虎当真是难得,倘若陛下无他事,妾身便去用午膳了。”
沈思语这才忆起自己今日还滴米未进,忙道:“朕今日还未进食,梓潼你就忍心让朕这般饥肠辘辘批奏折?”
道起批奏折,她才忆起自己还要向他询问如何批改奏折。
江子若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忍心。”便迈开步子走了。
沈思语以为他就会这般走了,他却出乎意料地在内室门口停了步,回眸,认真道:“陛下午后便可将御书房里未批改的奏折拿来关雎宫罢,妾身帮陛下批改。”
沈思语不曾想过他会这般讲,略有些受宠若惊道:“那朕便在此多谢梓潼了。”
江子若只微微颔首,道:“妾身本就是陛下的凤君,是要与陛下共治天下之人,此番举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还望陛下不要这般见外。”
沈思语看着江子若一本正经地讲出这番话,一脸诧异,但也只微微颔首道:“嗯。”
话毕,江子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他走后,沈思语才忆起最重要之事,忙大喊道:“江子若,我还未用膳啊!”
翌日,沈思语本还在早朝上昏昏欲睡之时,却被一道苍老的女声叫醒:“陛下,不知可否给众臣一个交代?”
沈思语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忙扶住龙椅的扶手,佯装淡然道:“不知爱卿所为何事?”
那大臣以为沈思语不曾听清自己道了何话,便又大声道:“不知陛下为何歇在凤君娘娘宫里后便又忽觉身体不适?”
那大臣话音刚落,朝廷上便不断传来咳嗽声:“咳咳。”就连沈亦双也忍不住跟着尴尬地干咳起来,只有夏书寒这个万年冰山脸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沈思语这也才晓得那个大臣话里的含义,“唰”地一下脸颊便全红了,忙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通红的脸颊,佯装淡然道:“爱卿话里之意朕不是太明白,还望爱卿讲话慎重。”
那大臣自然也晓得自己此话的不妥,但这般会下不来台面,只严肃道:“还望陛下节制,为皇家开枝散叶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就这般累垮了自己。”
沈思语没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心道:“我的小乖乖,为何所有人都以为我对江子若做了什么?我冤枉啊!我碰都没碰过江子若啊!”
当然,此番话她只能在心里说道,倘若是道出来了,依旧会被众臣“讨伐”。无他,不过是众臣会以为沈思语极其不称职,明明与江子若感情不错,却还未碰过他,定是心里有问题云云。
沈思语可不想变成那般局面,只好放下了衣袖,依旧佯装淡然道:“朕晓得便是了,爱卿不用这般在群臣面前道出来。”
那大臣忙拱了拱手道:“臣一向快人快语,还望陛下恕罪。”即使是带有歉意的语气,但沈思语丝毫未察觉出她的歉意。
那大臣同样是沈亦双的羽翼,沈亦双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曾晓得。
沈思语不能道些什么,只无奈拂袖道:“朕便恕你无罪,莫有下回。”
“是。”那大臣道。
然,沈思语才想起最重要之事,便是批改奏折之事。她昨日只将所有的奏折都往关雎宫里送去,却不曾问过那些奏折批改得如何了,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岂料,有一大臣道:“陛下既然应允了与西域的大漠往来,今日起,总要拿出些诚意来。”
沈思语自然是不晓得此事的,只一脸震惊地看向那个大臣。
还是夏书寒好心提醒道:“不曾想柳大人自从升任礼部尚书后就这般为国家社稷着想,当真是难得难得。”
礼部尚书忙拱了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论忠心程度,臣自然是不如左丞相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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