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沈亦双的眼线将此事告诉沈亦双时,沈亦双不过只点了点头,道是任由沈思语去吧。
而她的眼线都不觉纳闷了,既然都任由沈思语去了,为何还要让他们在沈思语身边观察沈思语的一举一动,又来汇报呢?
他们不得而知,却又不敢问。
沈亦双的党羽里,皆甚是害怕她。与其道是合作关系,不若道是上下级关系,所有人皆不敢对她大声讲话,更不敢顶撞她,对于不该问的事情也都不会去问。
但她的党羽里,只有二人敢这般对她。一个便是清秋,可清秋尚来并无什么好奇心,便从来都不去问这些,而还有一人,便是薛灵梦了。
但薛灵梦即便好奇心再甚,也只有偶尔提及罢了,不会专门来问这些无聊之事。且薛灵梦也只有在有事情之时才会来找沈亦双,其他时候,皆待在自己的雨泽阙里。
故也无人去问这些事情了。
倘若说还有一人可以随意顶撞她的话,大概就只剩下沈思语了罢。
沈思语便是自从那回落水昏迷醒来后,性情大变,且上回沈亦双不过只说了江子若的一句不是,便直接被沈思语扇了一巴掌。
依沈亦双的性子,倘若是换了他人,她早就直接将此人杀死了。可那人是沈思语,她便也无法再这般了,也并不还手,只默默地离开了。
她也不知为何,对沈思语就是下不了手,即便自己如今已对她起了杀心,却依然还是下不了手。
她本可以让雨泽阙里的杀手帮自己这个忙的,可她曾经发过誓,沈思语只能死在自己手里,其他人皆不可插手。故沈思语才会这般安全罢了。
都道初冬时节最是清冷,其实也并不全是如此。
即便所有人皆换上了冬衣,但江南的冬季总来得这般迟,且江南的雪也同样是柔和的,衬托出了江南的婉约。
沈思语从孩提时期开始便憧憬着江南了,原以为江南是何地,原来长江中下游的地区皆成为江南,而那时她所生活的苏州便也同样属于江南。
苏州在古时候被成为姑苏,而杜旭鹤的《送人游吴》中的“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更是恰好描写出了姑苏的美好。
而沈思语此前在姑苏生活多年,居然完全不晓得此事。她也是上了初中学了地理后,才晓得此事的。
她原先以为江南的水乡小镇里的女子皆温婉贤淑,贤良美好。可当她一想到了自己的模样时,便不觉泄了气,她与那些形容词根本就不沾边。
她如今生活在金陵城,也便是现代的江苏的南京城。与姑苏有一定的距离。
“你又在想些什么?可是想家了?”耳畔边,江子若的声音响起。
沈思语回了神,这才道:“家?你道的可是我原来生活的地方?我在那里可并没有家。”
江子若自然晓得她道的话是何意,便也不再提起这个了。
此时,窗棂外雪花纷飞,都道江南的雪甚是柔和,也确实如此。即便雪花纷飞,但也不过只是些许小雪花,并不曾下过甚大的雪。
已数不清这是入冬以来下的第几场雪了,但沈思语记得,每回下雪之时,她的身边定有江子若。
这是她在大禹朝里过的第一个冬季,即便是多年以后她再看见雪,也定然能忆起从前自己与江子若一同赏雪的场景罢。
江子若与她不同的是,江子若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自然是并无什么兴奋的情绪。但是见她如此兴奋,也自然不好扫了她的兴。
沈思语其实多年以来,真正见到雪的机会并不多。
似乎是因为“全球变暖”等原因,姑苏也甚是少下雪了。她分明记得她在小时候还时常看见雪来着,可长大之后却甚少见到了。
然,每回一下雪,定会下个几天几夜,最后,天地间皆白茫茫一片,当真不敢穿白衣出门,因为不知不觉便和雪融为一起了。
“相公,将来,我们去一趟姑苏罢。”沈思语柔声道。
江子若也并不去问原因,只点了点头。
“你就不问我为何要选择去姑苏而不是其他的地方吗?”沈思语问道。
“可倘若你不愿意讲的话,我又如何能逼你讲呢?”江子若道。
“其实,我原先便生活在姑苏的。”沈思语诚实道:“虽然算不上是我的家,但我从小便生活在那里,自然是想要看看,在古时候,它又是何模样罢了。”
江子若只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并不再去追问。
而另一边,与沈思语同样在看向窗棂外的雪之人还有沈亦双。
沈亦双已彻底查出了当初害了沈思语之人,可她查得越深,却越害怕。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
沈亦双是何许人也?她又如何会轻易害怕?自然是查出了什么不该查出来的事情罢了。
起初,所有人皆以为沈亦双才是害沈思语落水之人。可沈亦双也并不做解释,毕竟清者自清,可如今越查下去,她才只觉,此事并不简单。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雪中堆雪人
倘若是换了别的小孩,在下雪天最喜之事便是在雪地里与伙伴们奔跑嬉戏、丢雪球、堆雪人,唯独沈思语从前最喜在下雪天里托着腮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而那时的她,也并不会与福利院的小孩一同玩耍,只默默地一个人在窗前发呆。
她也是自从上了中学后才开始渐渐有了笑容,也是上了中学后才开始变成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
如此这般,何人又能想到她会成了如今的模样呢?
再过几个月,大漠的使者便会来到大禹朝,一来二去,大禹朝与大漠才算是真正的友好往来。
她也是听闻此消息后才发觉自己来到大禹朝依旧差不多一年了,在这一年里,她经历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性子也在她并未察觉到额情况下稍微变了些。
“相公,你说,我们真的能白头偕老吗?”看着窗棂外的雪花纷飞,沈思语忍不住问出了如此一句与方才之事完全不相干的话。
芷荷听闻沈思语这般,晓得沈思语要与江子若单独相处了,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江子若又如何不晓得她此话是何意呢?他们很久没聊过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了,如今沈思语这般提起,不觉有些伤感。
江子若也不曾答话,只默默地从沈思语背后搂住了她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背里。
沈思语不觉凄凉一笑,道:“也罢,本就只能活到三十而立之年,又谈何白头偕老之说?我本就是已死之人,是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得以遇见你,倘若换做从前,我当真是想都不敢想,只能道是缘分罢了。只是苦了你,在我驾崩后你还要为我守孝,还要让你守着我们的家,守着我们的记忆。”
“娘子你莫怕。”江子若不禁喃喃道。
“我并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后你并无依靠罢了。”沈思语道。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伤感,沈思语便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会堆雪人吗?”
江子若顿了顿,继而才反应过来道:“堆雪人?”
“对啊。”沈思语佯装欢快的语气道:“我从小便看着其他小孩在雪地里堆雪人,可我那时候没有伙伴,一人堆雪人并无趣,故我从来没堆过雪人。后来长大后,却再也没有这般情怀了。”
“那如今又为何又突然有这般情怀了?”江子若柔声道。
“因为有你在啊,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做了那些我之前所留下的遗憾,也未尝不可。”沈思语道。
江子若只轻轻地应了声:“嗯。”
二人也并未吩咐芷荷去备什物,只披上了斗篷撑着伞直接来到了养心殿的后院里,静静地看着冬雪飘落。
“其实雪还有另外一个雅称,便是素尘,我原先一听闻素尘的名字之时,便觉得此名字甚是雅趣了,素尘原先的主子能给她取如此名字,也当真是妙。”沈思语莞尔一笑道。
“可素尘的名字其实也是你取的。”江子若道:“应该说,是普安帝取的才对。”
沈思语顿了顿,她原先本就想过普安帝甚是厉害,也罢,一个精通算法算数卜卦之人,又如何会弱到哪里去?她越如此想,越替普安帝可惜。
即便如今她才是普安帝。
他们看着漫天飞雪,只觉当真是甚是柔和,并不适合堆雪人,也不知沈思语为何突然就有了这般情怀。
沈思语尴尬地笑了笑,道:“即便是堆积一个小雪人也甚是美妙的啊。”
话毕,便直接将伞扔给了江子若,跑去了雪地上。
江子若只在她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思语还是初次堆雪人,故并未有啥经验,便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雪花,然,她才刚碰到,便只觉双手冰冷至极,连忙缩回了手。
江子若无奈地走过去,捂住了她早已冻得通红的手,道:“你都不晓得不可直接碰雪花的吗?即便它再如何美好,终究还是冰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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