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便坐在了方才花月坐的座位上,道:“当今掌权者是何人?”
花月不假思索道:“自然是陛下。”
“为师问的是真正掌权者。”莺时道。
花月看了看周围,这才小心翼翼道:“摄政王殿下。”即便她晓得西厢阁里不会再有其他人,顶多就是还有一个小正子在当差罢了。但她还是这般小心翼翼,与从前的性子并无两样。
“顾大人是谁的羽翼?”莺时又问道。
“自然是摄政王殿下的。”花月道。
“如今可晓得了?”莺时反问道。
花月诚实地摇了摇头。她本就不过是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宫女,她又如何晓得这些事情之间的利害关系?
“殿下可是天下第一剑客,论你如何习武,也不可能超越。陛下要你修的,其实不过是心性。”莺时道。
“心性?”花月不解道:“修何心性?”
“习武者,讲究形神兼备,内外合一。要做得到‘德’这一字,不可用来害人性命,更不可用来做亏心事。”莺时严肃道。
即便他道了如此多话,表情与语气依旧甚是严肃。
花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如今虽被仇恨扰乱了心,但内心不够强大。即便再大的仇恨也无用。”莺时道:“顾大人是殿下的羽翼,陛下都不能碰她,何况是你?”
莺时又继续道:“陛下让你习武,不过是为了让你修炼心性,顺便再让你提升武功。简略些,便是你如今是陛下的势力之一。”
花月这才晓得莺时这番话的意思,略有些惊喜道:“徒儿如今也是陛下的势力之一了?”在花月看来,只有甚是厉害之人,才可成为沈思语的势力,比如她的师父——莺时,便是武林第一剑客,还有其他人,皆不可小觑,唯有她自己不过只是个宫女。
这般想着,花月不禁有些泄气。
“即便只是个宫女,也能起得到作用,陛下既然看中了你,你自然也是有一番令她刮目相看的地方。”莺时道:“陛下的眼光不会差,相信陛下罢。”
花月用力地点了点头。
而后,花月道:“师父,我这就去将昨日教的温习一遍。”
莺时摆摆手,道:“不必,只须扎马步即可。”
花月从来最怕的都是扎马步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敢问师父要多久?”
莺时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伸出两个指头。
花月自然是晓得要两个时辰,但佯装看不懂他的指示,便道:“一个时辰。”
莺时瞪了她一眼,她顿时便乖乖道:“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徒儿去便是了。”
说着,她便跑出去了。
莺时便也不再道些什么了,偶然间瞥见花月题的字,他不禁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
而另一边的沈思语,正一脸投入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红豆凉糕,艰难地咽下了口水。
江子若见她这般模样,不禁道:“为何你不吃?”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进一块红豆凉糕。
沈思语看着他这般脸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不禁道:“好萌啊。”说着便捏了把江子若的脸。
江子若此时嘴里正塞满红豆凉糕,被沈思语如此一捏,他没差点吐了出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沈思语。
沈思语便尴尬地笑了笑。
江子若咽下了那口红豆凉糕后,再抿了口碧螺春,这才道:“为何你不吃?往常无论我吃什么,你皆会陪着我吃,为何此回不吃了?可是当心我下了毒?”
沈思语忙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不过是我这些日子太安逸了,且吃得也甚多,肚子上又长赘肉了。而且你瞧,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一圈?”
江子若瞧了她一眼,淡淡道:“脸不是又胖了一圈,而是本来就胖。”
沈思语无奈道:“原来……”
江子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与你说笑的罢,你的脸本就不胖。且何人规定女子定要骨瘦如柴才好看的?你如今这般模样就挺好的,何须去迎合其他人的审美?”
无他,不过是大禹的女子本就以瘦为美,但并不是越瘦越美,此“瘦”道的是手细腿细,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要有肉,且要生得好看,才可称之为“美女”。
而沈思语,最多不过算是半个“美女”罢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询问画案
“为何陛下又来了?”徐君愁略有些不耐烦道:“今日已是第二次了,说罢,到底有何事?”
沈思语轻笑了声道:“放心罢,此回朕只带了朕的凤君过来,并不是有太多要紧事。”说着,便将自己手中提着的盒子递了上来,道:“本来今日想着来看望你应当要带些什物才是,后来思前想后,想着还是送太凤太君些许云雾茶比较好些。”
想了想,沈思语又补充道:“方才走得急,故才忘了这个,当下来不过只是给太凤太君送云雾茶罢了,并无其他。”
素尘便恭恭敬敬地接过沈思语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案几上。
徐君愁自然晓得沈思语不会就只是单纯想送云雾茶,便拂袖道:“陛下有何话便问罢,方才不是道有话要问哀家吗?”
沈思语不觉欢喜道:“太凤太君可是答应了?”
“你问便是。”徐君愁淡然道。
江子若捏了捏沈思语的手掌,示意她不要这般失态,沈思语这才晓得方才自己的失态,忙干咳了两声道:“既然如此,那朕便问了。”
徐君愁晓得当时沈思语将身边之人皆屏退,此事定然是甚是私密之事,他便看向素尘,示意她退下。沈思语忙道:“不必了,素尘不是外人。”
然,徐君愁还是道:“但哀家不想让他人听见,陛下可懂?”
沈思语尴尬地笑了笑。
倒是素尘,只朝着沈思语点了点头,示意她无妨,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江子若便想着他是否也该退下,便朝徐君愁投向询问的目光,徐君愁摆摆手道:“你就不必了,哀家能看得出来你并不是普通人,且一起听听罢。”
当下,沈思语与江子若正站在外面,而徐君愁正坐在榻上。
如此一般,徐君愁便撩开银蒜,来到了他们面前,道:“且坐下罢。”
三人便一同坐下了。
“既然如此,那朕便不拐弯抹角了。朕且看你,当年‘金陵画案’可是你一手造成的?”沈思语开门见山道。
徐君愁顿了顿,转了转自己手中的佛珠,这才道:“哀家早就想过,此事早就应该有个着落。”
“莫非您当真知道些什么?”沈思语问道。
“其实不止是哀家,陛下身旁的这位凤君,应当也是晓得的。”徐君愁道:“只是碍于天机不可泄露,故他一直以来只是给你些许提示,却不敢直接把此事道出来罢了。”
江子若轻笑了声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太凤太君的眼。”
“毕竟哀家也是在宫里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又有何事是哀家猜不出来的呢?”徐君愁道。
“既然如此,那太凤太君可晓得当年陶霜所画的那副《百鸟朝凤图》到底画了何物?应当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罢?”沈思语道。
徐君愁点了点头,道:“自然如此。且她本来画的原先的画并不是这般模样,后来不知为何在众人面前展示时却变了另外一番模样。不知是何人这般大胆,在凤凰的爪下还添了一条四脚蛇在里边,后来顾梨梨便借故道是陶霜有谋反之心,那条四脚蛇画得甚是像龙,故才会这般罢了。”
“其实,朕还有一事不明。”沈思语道:“太凤太君从前不是支持皇叔的吗?为何皇叔当年没有阻止朕让您搬到这个玉明殿呢?”
徐君愁摇了摇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且哀家的身子骨也不知为何越来越虚弱了,而哀家的家族也越来越不中用了。”
果然还是跟那幅画有关罢?那幅画到底藏了何秘密?能让如此多人发生变故?上回江子若不过是道要带她去看那幅画,却直接昏迷不醒。想来当时的江子若应当也是不小心泄露了天机罢。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太凤太君可晓得陶霜如今身处何处?”沈思语问道。
徐君愁不禁蹙了眉,道:“陛下为何要问哀家此事?哀家又如何晓得陶霜如今身处何处呢?”
“即便找到了陶霜也无用。”江子若淡然道:“陶霜并不是系铃人,不过是传达讯息之人罢了,真正的系铃人,早就仙逝了。”
徐君愁再次转动起自己受伤的佛珠。
沈思语不解,便问道:“为何朕不晓得?”
“陛下问太凤太君便晓得了。”江子若道。
徐君愁叹了口气,道:“正是当年哀家甚是憎恨之人——宁妃。宁妃从前与陶霜的母亲交情甚好,陶霜自然也是晓得些什么的。”
沈思语听他如此一讲,便更加糊涂了,道:“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可不可以一次性把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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