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秋浑身一颤,紧抿下唇,道:“皇上,言王一定有苦衷,看在他这些年辅佐您的份上,饶了言王吧。”贝秋扣头在地,心意满满。
众人不禁猜测,难不成,德妃对言王还念念不忘?
“国师乃是向天祈福之人,杀了国师,便是想要毁了朕的国运!”郁翰逸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赵氏,朕当真是太宠你了,让你恃宠而骄了!来人,将言王打入死牢!”
锦衣卫瞬间从外面冲了进来。
下方的人看来,贝秋的身子摇摇欲坠,瞬间从发间拔下一根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道:“皇上若是赐死言王,今日,臣妾便死在这朝堂上!”
轰!
郁泽言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那抹倩影,她一直都不愿意服软,在他面前从不服输,讨厌书生,却从不在外人面前言他的断袖之癖,今日见到她竟然为了他,威胁皇上,心中大动,这个叫做赵贝秋的女子,真的爱他。
然而高堂之上。
郁翰逸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捏住赵贝秋的下颚,危险的眯起眼睛,“德妃,今日朕,对你刮目相看!”他将她的脸往外一撇,贝秋随着惯性摔在地上,“今日之事,朕记下了,将刺杀国师之人,拖出去斩了,退朝!”
说着,郁翰逸愤怒拂袖离开。
“娘娘,您今日,真的伤了皇上的心了。”海公公看着地上的贝秋,摇了摇头感叹道。
贝秋犹如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瘫软在地上。
朝堂上的人慢慢的都散了。
唯独留下言王与贝秋两人,一人在堂下,一人在堂上。
言王看着四周的人都走了,走到了贝秋的身旁,伸出手,“你还好吧。”他没想到,第一次与贝秋好好的说话时,贝秋已经是别人的妾。
贝秋泪眼莎莎的抬头,连忙低下头,擦了擦眼泪,自己站了起来,“很好。”
“你其实不必为本王出头,成为了皇妃,又何苦为本王求情。”言王微微蹙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贝秋看着言王道:“没什么,王爷既然安好,回去吧。臣……”贝秋微顿,“本宫三番两次让莲儿去王府,告知王爷皇上已经找到证据,王爷为何不信本宫的话,在朝堂上依旧不承认此事,将皇上激怒?”
“莲儿曾到王府?!”言王大惊,他为何不知道。
贝秋点了点头:“所幸,在皇上心中,本宫还有一席之地,既然王爷无碍,本宫也安心了,本宫要去和皇上请罪了。”
正欲离开。
言王一把抓住贝秋的手。
贝秋一惊,立刻抽出手,疑惑道:“王爷可还有事?”
“你何时让莲儿上府的。”言王问道。
“在坊间未有王爷不曾杀害国师一流传之前,那时皇上听闻传言国师被王爷所杀,便下旨秘密查案,刚刚查到王爷头上,拿到了证据,本宫立刻让莲儿前往王爷府邸,通知王爷,坊间就传闻,王爷并没有杀害国师,本宫也不得而知,以为皇上得到的证据有虚,便没插手这件事了。”
言王脸色一变。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王爷是个基?!(25)
贝秋继续道:“本宫深知王爷想要保全秦公子,才会杀了国师,秦公子曾经污蔑本宫,对本宫做的不敬的事,本宫可以看见王爷的份上不予惩罚,但本宫还是要告诫王爷一声,秦公子绝非善人,对曾经故乡情人如此,对王爷又会如何?”
“听皇上言,国师与秦公子在故乡,可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国师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与秦公子交好,那为何,秦公子还会成为王爷的人?”贝秋说完,深吸一口气,“本宫别无他意,王爷若是觉得本宫诋毁秦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日后之路艰难,还望王爷安好。”
说完。
贝秋狼狈的离开。
言王脸色铁青的出了皇宫,今日与贝秋交谈才知道,自己竟然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莲儿曾经前来报信,却被人刻意组织门外。
在整个王府之中。
唯独只有书生一人能办到,暗卫都听他的去留,其他的家丁,还不是唯命是从!
为什么?
书生为什么要挡住这个消息,反而让他去澄清谋杀国师一事?!
埋在言王心中一颗怀疑的种子,经过贝秋浇水,施肥,开始慢慢的生根发芽。
贝秋被莲儿搀扶的走向后宫,四周的人都看着贝秋的眼神各异,贝秋慢慢的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只有海公公站在那,四周还有一些太监,低头站在原地。
贝秋走进御书房后,直接跪在了中央。
海公公道:“都给洒家下去。”
那些太监和宫女连忙走了下去,御书房大门关上,海公公连忙走到贝秋身边,小心翼翼的将贝秋搀扶起来:“娘娘,快快起来。”
贝秋点了点头,问道:“皇上呢?”
海公公毕恭毕敬道:“回禀娘娘,皇上马上就来,命奴才在这等着娘娘,怕娘娘着急。”
“本宫等着就好,公公若是有事儿要忙,可以先去忙。”台步走向皇座,直接翻看上面的奏折。
海公公与莲儿则是退到一旁,不去打扰。
对于德妃可以随意看皇上奏折这件事情,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现在朝堂上很多的点子,都是德妃娘娘的提议,这让他们对娘娘刮目相看。
不久,郁翰逸就来了。
默不出声的走到贝秋的身边,轻声道:“等急了?”
虽然声音很轻,但贝秋还是被吓了一跳,看向郁翰逸,笑道:“皇上走路没有声音的吗,吓到臣妾了。”
“朕的错。”郁翰逸一点都没有刚刚在朝堂之上的愤怒,拉着贝秋坐在皇座上,拿出一张手帕,擦拭贝秋的手,“下次,不要再让那贼子碰你。”
贝秋微微挑眉,刚刚在大殿之上,郁翰逸竟然在一旁看着:“是。”
“捏疼你没?”郁翰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
贝秋将头往后一昂,错开了郁翰逸的手,“皇上,越距了。”
郁翰逸的手将在半空中,最后尴尬的收回,也没有生气,继续道:“接下来,贝秋打算如何?”
“大肆宣扬今日早朝之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言王杀国师,毁国运。”贝秋微微勾起嘴角,冷意在眼中一闪而过,“今日通过臣妾一番点拨,想必郁泽言会去调查那人在乡里的事情。”
郁翰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朕明白了。”
贝秋便没有在说话,她倒是发现两个人很有默契,只要是她想的,不用说出来,郁翰逸自然而然的就会知道她的意思,她也一样。
京城里,流言四起。
当言王出行的时候,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眼神在言王的身上晃来晃去,指指点点,言王想要毁了国运,甚至还有流传,言王其实是密谋造反,被国师发现后,杀人灭口。
这样的留言,一个比一个激进。
郁泽言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差。
面对一直很宠着的书生,他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
每生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那日在朝堂上,贝秋跪在地上替他求情的样子,每次都会想起,那次贝秋对他说的话。
对书生,是越来越怀疑,为什么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对自己那么不利?当初似乎也是他自己来到王府做食客,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样的疑惑在他的心里越扎越深。
所以在回王府的第一时间,郁泽言就开始调查这个书生。
但让他有些诧异的是,从那一天开始,贝秋就再也没有上过早朝,似乎朝野中也不见贝秋任何一点声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没过几日,宫中的人线人就传来消息,贝秋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他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他是为贝秋所做的而触动,但他并不喜欢贝秋,确是铁打不动的事实。
书生的资料,很快的就放在了郁泽言的桌子上。
这才知道了书生的底子。
国师与书生竟然是师徒关系,而国师的父亲,竟然是前驸马!这让他有些诧异,也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桩惨案,长公主被人谋杀在一个小山村里,郁翰逸却没有处死前驸马,而是处死了左相的女儿,定下来谋杀长公主的罪名。
但最可疑的是,左相一家却没有受到牵连。
他曾远远的看过那个为夫请命的女人一眼,如今记不起她的脸,却依稀记得,她倾国倾城。
没想到,国师竟然是这两人的孩子。
里面仔细的记载,国师自小就住在书生的家里,他知道两个人发生过关系,但没有想到书生竟然动了只有十岁的国师!这让他骇言。
后来书生便于国师进了京都,不到一年的时间,长公主便找到前驸马,屠村。
书生年迈的父母,就在这次的屠杀中,全部死亡。
而书生也是在那一年,到了他的府上,成为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