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佳瘪了瘪嘴,也没说什么,走到鸾凤殿的时候,才有些好奇的问道:“陛下,这男子,当真如此让人欢喜?”
贝秋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石青,快看,石佳开始思春了。”
石青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也抽动了一下嘴角,想笑。
石佳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猛地握住剑,坚定道:“陛下,我要那无用的男子做什么,我可以自己做食物果腹,亦可以上战场杀敌,倘若有一日,要迎娶夫郎,我一定也要一个如我一般顶天立地的人!”
“荒谬!”石青怒斥一句,低声道:“你此生都是陛下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石佳脸色骤然一变,猛地跪在地上:“望陛下赎罪。”
“干什么,孤可说了孤生气了?”贝秋摇了摇头,将石佳扶了起来,面对做事情一本正经的石青,她反倒是更喜欢这个还未彻底被同化的石佳,“终有一日,孤也会给你们选择夫婿,怎舍得你们陪孤孤独终老?”
“陛下,此言,休要再说,吾等,誓死守护陛下一生一世!”石青脸色铁青,她自小就接受教育,从小就守在陛下身边,她是唯一一个先皇太夫培养的人,她比陛下足足长了十岁,她知道自己一生的使命,便是守护陛下一世安泰。
石佳本想要高兴的欢呼,但一看石青这么说,也连忙低下头不敢表示出自己的欣喜。
“孤与你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誓死。”贝秋留下这么一句话。
走向了桌前,“今日,这皇城外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陛下,并无。”一谈到正事,石佳也一本正经的跪在地上回禀,“从这些安插下去的心腹传信来看,各大藩王似乎没有兵变的打算,在各个藩地也算是安分守己。”
贝秋微微蹙眉,点了点头:“传令下去,看紧一点。”
“是。”石佳道。
贝秋微微蹙眉,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距离政变的时间,就越来越近。
“朝堂上,又如何?”贝秋看向石青。
石青恭敬道:“如今朝野上下正在为甄选正皇夫的事情私下也是争论不断,左相派似乎另有打算,反倒是护国公派,似乎在族内挑选顶尖男子。”
贝秋点了点头,“他们有的忙便好,免得闲来无事,坏了孤的好事儿。”
“为何陛下不对圣僧表明一切,陛下为了圣僧所做,倘若他一点不知,如何知道陛下的心意?”石佳顿时有些不满,陛下为了圣僧遣散了后宫,看似是为了钻研佛法,想要追求圣僧,但她们这些心腹知道,陛下无非是为了保护圣僧的安全,后宫人多嘴杂,之前已经有人将事情传到前朝,日后会发生什么更是无法得知。
陛下现在又将一切的重担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圣僧只知,陛下心意与他,却不知陛下究竟做了多少,这让她们这些下人看着,都有些心疼。
“石岭那可传来消息?”贝秋跳过这个话题,问道。
石佳有些不甘心的瘪了瘪嘴,点了点头:“回禀陛下,石岭传话回来,圣僧一切安好。”
“嗯,明日早朝之前,将所有宫人撤离御花园,孤要同竺篱一同游园。”贝秋疲惫的吩咐道。
“是!”
石佳笑眯眯的看着贝秋,一副,她就知道的模样。
贝秋笑而不语,唤男奴进来帮她换上寝衣,便让石佳与石青退下了。
她点着珠光,望着天空上一轮明月,四周的星耀被这明月照的遮住了色彩,让这片黑夜,变得更加宁静,她喜欢这样的夜晚,耳边的虫鸟声已经寂静。
“吹灯吧。”贝秋吩咐了一声,便上了床。
男奴毕恭毕敬的吹了灯,缓缓地退了出去。
次日刚刚下朝。
贝秋就满心欢喜的去禅房方向,却被上前禀报的女宫人拦住了,“参见陛下。”
“何事?”贝秋颇感不满。
女宫人道:“前正皇夫沈凝霜求见。”
贝秋原本还在往前迈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沈凝霜,左相之子。
贝秋思索了片刻,左相近期没有动静,这让她着实有些不安,现在沈凝霜有来了,可是因为左相有什么新的动作?她看了一眼去禅房的路。
正文 第九十七章圣僧太冷淡(12)
微微蹙眉:“将左相之子带到御书房。”
“是!”
女宫人退下。
贝秋看了一眼石佳,道:“去禅房,通知竺篱,不必等孤吃早膳。”
石佳点了点头:“是。”
贝秋则是摆驾御书房。
御书房内,笔直的站着一个人,沈凝霜。
一身青色的衣服,飘逸的长发几乎快到腰际,笔直的站着,背对着门。
“陛下驾到。”女宫人喊了一声。
沈凝霜这才立刻转过身,跪在地上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贝秋淡笑的走了进去,“平身。”
沈凝霜才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微微低头,与当时做皇夫时并无差别,但眼前这清秀的打扮,确实会让人眼前一亮,这让贝秋隐约的猜到左相的意思。
“左相可是让凝霜来传话?”贝秋坐在皇椅上,淡笑的望着沈凝霜。
沈凝霜立刻又跪在地上,道:“妾身惶恐,家母没有让妾身来传话,只是,只是妾身想陛下了,所以才来探望陛下。”
沈凝霜是凰贝秋第一个男人,也是陪在凰贝秋身边最久的一个男人,最了解她的男人。沈凝霜无疑是这些皇夫侍郎里最聪明的存在,他会刻意的装作柔弱,也可以强势的雷厉风行,但在凰贝秋面前,他只是她的夫。
“凝霜,你已不再是孤的夫,无需在自称妾。”贝秋将他的美梦整个捏碎。
沈凝霜浑身一颤,低着头紧抿着唇:“陛下,凝霜从您是王爷的时候,就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您就这样不要凝霜了吗?”
“孤以为,那日,你在鸾凤殿外已经看的一清二楚。”贝秋直视沈凝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眸中闪烁着似笑非笑。
沈凝霜有些惶恐的瞪大眼睛。
“你是聪明的人,你自知道孤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孤也以为你是聪明的人,但你却让孤很失望,左相的计划打的很好,你确实是孤很信任的人,你是孤曾经最信任的枕边人,但孤不想做的事情,单凭左相如何算计,凝霜认为,孤会就范?”贝秋微微挑眉道。
沈凝霜狠狠的磕了两个响头,惶恐道:“陛下,家母绝无算计陛下的意思,这一切之时凝霜自作主张。”
“哦?”贝秋走下皇座,走到沈凝霜面前,食指挑起他的下颚,直视他那双通透的双眼。沈凝霜比她大了五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贝秋才十三岁,十年过去,他依旧肤白貌美,那双眸子似乎可以吸进所有人的注意。
“陛下,还不信凝霜吗?”他目光柔和的望着贝秋,薄唇微张,睫毛微微颤抖。
“孤自然相信凝霜。”贝秋的拇指轻轻地摩擦沈凝霜的薄唇,盯着他的薄唇呢喃道:“你所付出的孤都知道,亦如,你在后宫所做的一切。”
沈凝霜眼神大震。
贝秋松开了沈凝霜的下颚,背过身,“回去吧,告诉左相,别在费尽心思,念在你是孤曾经的皇夫份上,对于此事,孤不再追究。”
沈凝霜面露痛苦之色,跪拜:“是。”
禅房内。
竺篱正安静的吃着早膳,贝秋就风风火火而至,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垫子上,随意的夹了几口菜丢进了嘴里,嘟囔道:“可饿死孤了。”
竺篱一愣,唤来小沙弥,给贝秋添一碗稀粥。
“还是竺篱对孤好,念着孤。”贝秋挑眉,调侃道。
竺篱面不改色的吃早膳,对贝秋的调侃,一概不予回应。
没想到刚刚吃完早膳,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今年以来,是最大的一场雨,没想到就在近日,她想要与竺篱游园的时候下下来了,“这雨说下,就下了。”石佳有些奇怪的看着天空。
贝秋也微微蹙眉:“天不作美。”
反倒是竺篱一脸坦然的目光,不惊不喜,道:“陛下不如今日再读读经书。”
“好啊。”贝秋回过头看向竺篱,猛地靠近他几分,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与竺篱便是读经书,都可以读出荡气回肠。”
竺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当贝秋回鸾凤殿批阅奏折的时候。
偶然看见一个男奴坐在走廊旁,拿着荷包似乎在等谁。
男奴一看见贝秋,惊的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将荷包缩在身后,害怕的看着贝秋,跪下请安:“陛下。”
“拿来孤看看。”贝秋伸出手。
女宫人则是立刻上前,问男奴要荷包。
男奴浑身一颤,眼睛就红了一圈,连忙把荷包放在了女宫人手上,女宫人再毕恭毕敬的递给贝秋。
贝秋拿着荷包左右看了看,似乎上面绣了一对鸳鸯,她看了一眼男奴,“秀这荷包,是要给哪位女宫人?”贝秋随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