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今我回来了,却不愿转身看我一眼吗?”贝秋眼睛微红,压抑住自己的心跳再度开口。
缪紫砚一僵,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猛地回头。
如风一般冲向了她,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无言中。
贝秋的眼前闪过了一行字。
‘恭喜完成任务,三天后传送回舱,请做好准备。’
贝秋也紧紧的抱着缪紫砚,哽咽道:“公子,我好想你,一遍一遍的想着你,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想要来见你。”
缪紫砚缩紧了手,几乎要将贝秋陷入自己的身体,常年不开口的他,声音沙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这天下,有公子之处,才有我。”
两人抱着久久没有放开,接下来的三天,却始终捅不破那层窗户纸,明明喜欢着比此次,却只能远远看着,缪紫砚似乎怎么也打不破心里的那个束缚。
贝秋带着缪紫砚下山,安排了一场烟火。
漫天的烟火闪烁出不一样的光芒,不一样的形状。
照亮了正片黑夜,也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她紧紧的攥着缪紫砚的手,不允许他退缩,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上了他的唇,“公子,我爱你,此生,非你不嫁。”
缪紫砚只觉得心猛地一停,随后是激烈的跳动,红润了眼。
烟火美艳,却没有面前的人撩拨心弦。
“人间有烟火,更有你。”她轻轻地将他的碎发撩至耳后,带着满腔的不舍,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是否选择接受余后记忆。’
“是。”
没有盛大的婚礼,也没有过多人的祝福,两个人对着天地一拜,便像这上天宣布,他们结为夫妻。
两人在药王谷生活了一辈子,贝秋也生下了一个俏皮的儿子,缪紫砚依旧仙气飘飘,依旧对任何的事物都没有任何兴趣,却唯独疼爱贝秋,比起自己的儿子还要疼爱。
儿子很害怕父亲,却又继承了父亲的强大占有欲,不想让父亲独占母亲,父子之间的争斗是喋喋不休。
缪紫砚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老毛病,在贝秋哄儿子的时候,直接会将儿子丢下山,让儿子一个人在山下风中凌乱。
儿子不负众望的成为了新一代的药师,比起缪紫砚有过之而无不及,成年后,直接下山去了。
缪紫砚和贝秋则是相互依靠,度过了一生。
二皇子的命运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他从未找过贝秋要过一颗长生药,因为他没有活到老,暴政,让他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被推翻,王朝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他狠了陆兰淇一辈子,却再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贝秋的一撮头发,流下了一滴悔恨的眼泪。
他想,幼年时他是爱贝秋的,只是父皇和丞相的双重施压,让他想反抗之余,又将所有的不满推到了贝秋的身上,逃避了自己的心,一步错,却是步步错。
倘若当年灯会下,他放走的是陆兰淇,搂住的是陆贝秋……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缪紫砚番外(上)
师父常说,越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歹毒,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哪怕是中毒昏迷,她都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我以为她是上山寻药救人,却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拜师学艺,而我却直接拒绝,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丝毫没有灵根的人。
对于草药的辩解,她更是一窍不通。
但是她执着,却让我又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想要找上药王谷学医?
而她却用她的毅力在告诉我,哪怕没有一点点的尝试,用心的学习也可以学的很好,也是她的天分,彻底的打动了我。
我欲收她为徒。
她却拒绝,只想要做一个药童。
那一刻,我是生气的,我气得想要将她直接丢下山,但奇怪的是我竟然也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几年后我屡屡想起,都觉得,她的私心明显,而我的呢?或许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不受控制的偏离了最初。
她的天赋,是我望尘莫及的,我与师父在山上多年,却也比不上她上山的几个月。
这让我倍感欣慰,药王谷一脉,有一个如此聪慧的人传承,也是药王谷的福气。
她忽然病倒,让我有些无措,而我心里才知道,原来她比我想象中的更弱不禁风,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我熬了药,想要她喝下去。
她却一直推脱不愿意喝,最后怕是看到了我脸色不好,便强忍着喝了下去,看着她小心翼翼吹药的模样,我才恍然。
有了她在身边帮衬,我似乎早就已经忘记,药刚刚煮完,是什么样的温度。
她咳嗽了。
药撒了。
她惊慌失措了。
而我的心,却莫名的静了下来,我想我还可以给她再熬一碗,让她喝一碗不那么烫的药。
我的好心,却换来了她的得寸进尺。
我的药,正常人服用三天便可痊愈,而她竟然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天?还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我可以当做她身体娇弱,却一直奄奄一息也让我起疑。
想要在给她把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拒绝。
当真是把我当做了山野里的傻子?我二话不说就将她丢下了山,看她日后,可还会如此待我?
我以为她与我一样,清心寡欲。
一次过年,却颠覆了她在我心中的所有模样。
药王谷是冷清的,我喜静,而她却时时刻刻都在闹腾,愣是宣言要将药王谷打扮成另外的模样。
我就这样看着她闹,看着她笑,从未阻止。
看着她将整个药王谷装上了星点红色,她说,过年就是要有过年的喜气,她几乎把山下的村庄都跑了个遍,逛了一遍又一遍的集市,似乎有数不尽的精力。
爹娘灭门的那一天,我总是会莫名的生一场大病。
很快,那一天到来了,我躺在床上,浑身难受,时而冷如入冰库,时而热的似火焰熔炉。
虽然人在昏迷,但是我的意识却又是清晰有时模糊,我感觉到了她的惊慌,我想要告诉她,过了这一日便好。
而我却没法说出口,只能与这滚烫的身体,相互折磨。
她在我的额头上摸索了片刻,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那日,大雪纷扰,一柄长剑刺入了父亲的胸膛,我似乎看见哥哥们被一个个砍去了头颅,我更是看见姐姐们被那些土匪侮辱致死。
母亲看着面前惨案,咬舌自尽。
我痛苦的哭喊,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要离开我,而全族,却如约在我面前死亡,献血流在地上,染红了我的衣袍。
那些人走到我面前,高高举起长剑,我想死了也好,我可以随着父母离开,可以在世界的另一头与哥哥姐姐再玩耍。
然而所有人都到底,一个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带我离开,告诉我要活下去。
在难受中的我,只记住了师父的那句话,要活下去。
等我隐约有些清醒,而她却脱光了我,将我放在了澡盆里,摸遍了我的全身……
我没有办法动弹,却意识清晰的感受着她手抚摸过的每一个位置,我感觉浑身上下的皮肤,滚烫,不只是因为病,还是因为她手的温度。
她此生见到了我的身体,又该如何嫁人?
她的名誉,这一夜,竟然毁到了我的手里?
我醒了,看着趴在床边的她,竟不知应该怎么面对,慌乱而逃,我想,即便她看过,我不说,她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罢。
过年的时候。
她换上了一袭红衣。
煮了一桌子的菜。
甚至还给我准备了一身的红袍,似乎上了药王谷后,我再也没有穿过这么耀眼的颜色,但是抵挡不住她眼中的期盼,我换上了。
她惊的瞪大了眼睛,那双美目里倒映的全是我。
她甚喜,我亦然。
那一夜,我与她站在庭院里,她说我是否有心愿,我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竟然当真是无欲无求。
她却说,她的愿望是嫁给我。
那一刻我没来由的觉得心跳加速,训斥她休要胡说后自己却慌乱而逃。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我警告自己断不能毁了她的清誉,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而我却不知,这样的想法,让我在余后的人生中,足足痛苦了两年,爱而不得的苦,折磨的我几近疯狂。
皇宫中一道秘制,我不得不进宫。
她也跟着我去了,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她似乎一点都不把进宫的事情当回事,这一路走来,竟然快半个月的时间。
她总是喜欢租一个房间,告诉我租金很贵,然后占了我的床,让我无处可睡。
她总是尝试路边的物品,会忽然间想到什么冲我嫣然一笑,引的那些公子哥盯着她看,我颇为不满,逼着她戴上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