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喷出,洒在长剑上,我勒个去,真的是用尽全力啊!
贝秋也用尽全力的对左文献竖起了中指,再来一次,老娘虐不死你,老娘都不叫贝秋!
脚下一软,跌入了悬崖。
“娘亲!”喜儿激动的大吼一声。
左文献不懂这手势的意思,但拔出剑的刹那,松开了手,长剑落在地上,一个没留神,喜儿挣脱了他的怀抱,冲向了悬崖,纵身一跃!
“喜儿!”左文献立刻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女人,落入了万丈悬崖,自己却只能看着!
公主脸色好了许多,道:“驸马今日所做,本宫甚是满意,摆驾回宫!”
说罢,直接带着所有侍卫离开。
左文献跪在断臂崖上足足一下午,他八年前愧对这对母子,如今,他又亲手将这对母子送入了地狱!
贝秋掉下悬崖的一瞬间,就看见了一个小影子落了下来,还有冲击她耳膜的一声娘亲,忽然间她心底浮现出一股很奇怪的感受,她那时候还不知道,那是母爱。
她瞬间将喜儿搂入怀中,“喜儿别怕。”
“娘亲,喜儿不怕。”
‘扑通’
一声水声。
贝秋落入水中,浑身都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呛了好几口水,第一反应就是将喜儿举了起来,她用最后一口气,游到了不远的岸边,将喜儿放在岸上。
迷迷糊糊中看见了几个人往这边赶来,她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三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喜儿已经长好了不少,贝秋也越发的风韵,两个人在三年前,移居到了边境的一个小村庄。
三年前,贝秋和喜儿从断臂崖摔下来,断臂崖并不如上面看的那般深,只是因为有雾气在半山腰飘荡,所以才显得深不见底,母子两被曾经跳崖殉情的那些人救起,他们在断臂崖的崖下创建了一个世外桃源,提供一对对殉情的人常驻。
贝秋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那一剑就差几公分就刺到心脏,可谓真的是‘情深义重’!
伤好之后,直接带着喜儿长途跋涉的来到了边境一处村庄。
就是在这里,一个小渔女,救下了几乎快要丧命的左文献,小渔女深深爱上了这个叱咤沙场的将军,左文献也对这个小渔女颇有用心,但最后女主找来,左文献毅然决然的抛下的小渔女离开,又是一个可怜人。
到了村子之后,她直接买下了小渔女的房子,然后将小渔女一家子送进了城里。
贝秋则是和喜儿等待着左文献遇难的时候。
她不得不感叹剧情的强大,真死于假死前后不过两天时间,想必这个时候男女主已经互相见面,心生好感了。
这三年她从未想过主动去找左文献,她在等待,等待她的死,她的柔情,转变成左文献心头的一抹朱砂痣。
“娘。”在贝秋思考的时候,喜儿背着竹楼走了进来。
贝秋连忙收了手上的小绘本,接过了喜儿的竹楼:“今日可好好听先生说教?学了哪些?”
喜儿看了一眼贝秋手上藏着的东西,无奈道:“娘,喜儿都说多少遍了,没事少看这种故事书,这些都是给小孩看的。”
贝秋尴尬的笑了笑,随意的揉了揉喜儿的头发:“怎么和娘亲说话的,我这不是刚刚捕鱼回来,无事看看吗。”
“那鱼呢?”喜儿很不给情面的拆穿了她的谎话。
贝秋连忙转移话题,“今日可曾学到什么?”
喜儿将书本放在了桌上,“有何可学的,喜儿不想学习,那先生见到喜儿就问娘亲的状况,银两都白白便宜了那些人!”
“娘亲也是希望喜儿日后可以考取功名。”贝秋将竹楼放在一旁,将刚刚做好的饭菜都摆放在桌上。
喜儿却皱起眉头,心疼的看着贝秋,道:“娘休要再说此话,喜儿此生都不会入朝堂,昏君暴虐无度,长公主淫乱后宫,这般朝堂喜儿厌恶至极!”
三年间,皇帝驾崩。
太子登记,公主与驸马和离之后,便四处搜寻美男进宫,供其玩乐。
民不聊生。
“喜儿吃着,娘亲出去走走。”贝秋拿起鱼叉就往外走去。
喜儿有些疑惑的看着贝秋,问道:“娘又要去那条溪捕鱼?喜儿吃完同娘一起去?”
“喜儿在家中温习功课。”说着便关上了门,走了出去,日复一日她总有一天会等到左文献。
每天她都去打鱼,回来与邻里换些食物,或许是其他人怜悯这对了可怜的母女。原本一些捕鱼的大老爷们纷纷改行做别的,将这块地方全部留给了贝秋。
今日本来就出来晚了,其实她也是真的想捕鱼换点吃的,没想到刚刚到了湖边,湖中一片血红色!
贝秋激动的奔过去,果不其然,湖面上飘着一股血腥味,她仔细的翻找,终于在一块大石头处,发现了卡在石头缝里,已经昏迷不醒的左文献!
此时的贝秋真想放声大笑,又怕左文献并没有完全无意识,故作紧张的跑过去,拍了拍左文献的脸,“左郎,你怎么会这样,谁伤你至此?”
果不其然,看见左文献微微张了张眼睛,最后闭上了。
贝秋扇了几个巴掌,发现左文献再没有睁开眼睛。
就直起了身子。
“他奶奶的,之前用剑捅我是吧?”抡圆了,狠狠的给了左文献一巴掌,拍完之后,整个手臂都麻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多情将军请接招(8)
想着还是不解气。
狠狠给了左文献一脚,也不怕他死,主角那么容易死就不是主角了。
等自己撒气够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岩石上休息了片刻,连拖带拽的将左文献弄回了家里。
喜儿看见左文献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僵住了,随之就冲进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直接砍死!
“喜儿,你做什么!”贝秋吓了一大跳,连忙拦住了喜儿。
“娘,这个忘恩负义之徒,就应该千刀万剐!”喜儿怒气腾腾,几年前的事情,他频频在噩梦中惊醒,他恨不得手刃那两个仇人,如今仇人到了面前,他怎有放弃的道理!
“那娘亲带他回来的意义又在哪里?”贝秋将喜儿手中的菜刀直接丢在了木板上,怒道,“他是娘亲的夫君,是你的父亲!”
“娘!”喜儿不甘道。
“娘亲知道你生气,也知道这些年你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实在气不过,你乘他昏迷的时候,狠狠的揍他一顿。”贝秋松手,直接把左文献丢在了地上。
喜儿倍感无奈,为什么自己的娘亲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幼稚?
“不用害怕,刚刚娘亲踹累了,才带回来的。”贝秋怕喜儿还小,不敢动手,特意说话让他动手。
喜儿无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都不知道从而开口。
“不打?”贝秋疑惑的问了一句,然后就扛着左文献丢在床上,“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煞气,日后走了歪道,娘亲一定不会理你了。”
“娘亲,喜儿甚至怀疑娘亲还没有喜儿年岁大,好不容易仇人送上门,娘亲就这样放过了?在京都的公主我们杀不了,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们也要放过?”喜儿面对这样的娘亲倍感无力。
看着幼年时的遭遇,才成就了如此成熟的喜儿,贝秋不知是应该悲伤,还是应该庆幸,“冤冤相报何时了,为娘要用爱感化他。”
喜儿一僵,单手捂着脸不愿意去看自己的娘亲,“娘亲,你高兴就好。”
竟然被自己的儿子给鄙视了,贝秋顿时感觉不好了,“你年纪小小,心理怎么犹如一个七老八十回的老头子,娘亲只希望你好好读书,日后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这才可以保护好你自己,娘亲就安心了。
喜儿眉头一皱:“喜儿不会入朝为官,喜儿情愿做山野莽夫”
贝秋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任务,也是打心底的心疼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喜儿,不管是哪个国家,朝代都会更换,能者居之,你无需去在意现在的皇帝与长公主。”
喜儿忽然一怔,茅塞顿开。
一抹喜色在眉间一闪而过:“喜儿一定谨记。”
贝秋乐呵呵的就去烧水,准备被喜儿泡一个热水澡。
喜儿却拉住了贝秋,皱眉道:“娘亲如果要获得此人的爱,与关注,如果还这般冒冒失失,凡事亲力亲为,一定会失败而终,此人被公主欺压多年,更期盼着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一家之主,娘亲应该柔弱,柔弱再柔弱,才可以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威风。”
贝秋一愣,笑道:“你呀,哪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转身出门时,她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屋内,缓缓摇了摇头,这三年来她用自己的开朗想要带活跃喜儿,三年过去了,丝毫没有进展。
她何尝不知左文献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唯独知道整个故事背景的她,才可以彻底的了解左文献这个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