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躺在床上的白茶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突然,床子被人从外悄悄打开一条缝,紧接着一只手拿着一个木盒伸了进来。
木盒微倾,啪,一只蜘蛛从盒子中掉落在地。
白茶迅速睁开双眼,大声对房顶喊到:“十三。”
一道人影迅速从房梁上飞身跳下来,迅速跑出了房间。
门外传来了打斗声,惊醒了沉睡中的众人。
大家迅速披上衣服拎着武器就跑了出来。
可是看清正在打斗中的两人,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中一人是十三,另一人是这个院落的管家金久。
大家纷纷面面相觑,心中都只有一个疑问,金久居然会功夫吗而且看起来武功还很不弱,居然可以和十三打成平手。
要知道,十三可是少爷师父亲手调教出来的,就算是在整个江湖中也算是高手了。
这个一直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管家竟然可以和他打成平手,这么些年,金久竟然隐藏的这么深,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之高。
但是当前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十三会和他打起来,而且每一招都是拼了命一般。
可是一时之间,大家也不知道应该帮谁。
而屋内的白茶先是找了个盒子,想办法把嗜梦蛛关进了盒子中,这才急匆匆走出屋子。
抬起头看看已经打到房顶之上的两人,白茶出声:“去帮忙,务必活捉金久。”
虽然在许多人心中还有许多不解,但是少爷在离开之前,特意交代要所有人都听从白茶的指挥,所以听到白茶这话,大家倒也毫不犹豫的拎着武器冲了上去。
不过他们还是小心的避过所有要害,只是渐渐逼近金久。
最终,在大家的通力协作之下,金久很快就被制服了。
十三绑着金久来到白茶面前。
金久看着白茶,眼中满是不屑:“我今日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茶仿佛没有看到金久眼中的鄙视一眼,微笑着说:“金久,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你”
金久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白茶竟然会这么问。
他避过白茶的眼睛,闷声说:“你要杀我还需要理由吗”
白茶嗤笑出声:“哦如此说来,倒是我无理取闹了”
金久抿着唇,再也不肯开口。
这样一来,反倒有些人的心悄悄的偏向了易久,毕竟他们和金久已经相处了好几年了,就算是金久隐瞒了自己的满身武功,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于是有人按耐不住的开口:“白捕头,我们毕竟是少爷的人,虽然少爷暂时让我们听从你的命令,但是你到底也不是我们真正的主人,你这么无端端的要惩罚金管家恐怕很难服众吧。”
话音落下,倒也有一些人纷纷表示赞同:“是啊。”
“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不能随便处置了金管家。”
……
白茶只是脸上挂着浅笑看着面前闹成一团的人们,一言不发。
见此情景,金久不禁松了口气,这个白捕头,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个草包,说不定这回他还有脱身的机会。
而十三则是悄悄靠近了白茶一些,虽然他不是很明白白茶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说出金久的所作所为,反而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但是作为暗字头的近身护卫,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听从少爷的命令,完全的信任和服从眼前这个人。
所以他坚定的护在白茶身边,以便在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保护住这个对少爷来说无比重要的人。
第198章:杀人放火金管家
金久眼眸微垂,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委屈:“白捕头,我承认,我隐瞒了自己的功夫到这里来做管家,但是我只是为了躲避仇家,你如今何必又来找我麻烦呢”
这话说的极有技巧,既解释了自己隐藏的功夫的原因,又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果然,话一出口,刚才支持金久的人面色更加不忿,白茶默默记住了那几张面孔。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金久,既然你还不死心,那我就一件件一桩桩的说给你听。”
“我今日让十三绑了你,有四个原因,其一,你伙同他人一起给你们少爷容若飞下毒,其二,你放出嗜梦蛛杀害了张文文,其三,你试图故技重施,想要用嗜梦蛛取我性命,其四,因为你是天坞教派出来的奸细。”
听到白茶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金久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慌。
但是他立刻恢复平静:“没错,我承认嗜梦蛛是我的,但是它偷跑出来咬死了那个女人,也不是我所愿,更何况取你性命更是无稽之谈。再说了,大家都知道少爷是中了五毒掌,这件事情你又如何能栽赃到我的头上来还有奸细之说,简直是荒唐至极。”
说到最后,金久的声音都有些嘶哑,看起来仿佛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随后,金久轻轻的说:“我就知道,无论如何都逃不掉,逃不掉啊,呵,也罢,今日落到你的手上,随你发落了。”
这样一说,现场的人立刻想到金久刚才说的仇家之事,不由得想到面前这个白茶到底是不是和金久的仇家有关。
毕竟她的这些指控,实在是没有证据,又太匪夷所思。
白茶弯了弯嘴角:“金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金久低头,一副随便你怎么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表情。
白茶抬头环顾四周已经有些躁动的人,脸上一片惬意,仿佛丝毫没有受到这些人的气愤和质疑的影响。
白茶看着其中闹的最厉害的一人:“就你吧,你去把金久关进暗室,明日天亮我再来审问他。”
那人脸色一阵涨红:“我不去,我们是少爷的人,由不得你如此来侮辱我们。”
白茶脸上的笑意褪去,冷着声音说:“快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那人咬着牙低头一言不发,直到旁边的人看到脸色不善的白茶,推了推他,劝到:“不管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快去吧。”
那人依然还是不肯动,白茶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一个木盒扔在金久脚边,木盒应声而碎,碎片四处飞溅。
白茶满脸怒火的呵斥:“快去。”
那人终于动身带着金久朝暗室走去。
白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十三使了个眼色,随后转身回房,懒洋洋的说:“我要去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留下满院子各怀心思的人。
第二天一早,白茶走出房间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想来是所有人都听说了昨夜的事情。
白茶伸了个懒腰,对十三说:“去把金久带来吧,对了,昨天送易久去暗室的人在哪里”
紧接着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白茶挑挑眉:“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沉声说:“于琪。”
白茶挑挑眉,故意拖长了声音的重复到:“于……七”
那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白茶的话,白茶也不计较,扭头对十三说:“十三,把昨天晚上找到的东西拿来。”
十三面无表情的把一个小包袱放在了白茶面前:“全在这里了。”
白茶看了看站在面前满脸迷惑的人,轻笑说到:“哦,这些东西是昨夜十三在这个于琪房间找到的。”
听到这话,自称于琪的人猛的抬头看向白茶,看起来满脸怒气,但是白茶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慌和无措。
他大声的质问到:“我做了什么了你凭什么去搜我的房间”
白茶轻轻看了于琪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于琪立刻就意识到,他和金久都看错这个捕头了,他绝对不是个草包,他和金久被他骗了。
昨夜的种种,恐怕都是他故意给自己挖的坑。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忍不住冒出了许多冷汗。
白茶慢条斯理的说:“我想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容若飞曾经受伤,损伤了心脉,所以沈大夫用银针封住了他体内的各处大穴,这次他受伤中毒,为了救命不得不用银针解开穴位。”
“不过,你们大概不知道,这毒,是有人特意下给他的,目的就是解开他的穴位,让他要么死要么疯。”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要么死要么疯,太恶毒了。
就连一直面瘫的十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茶。
白茶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纸包,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夹着,在于琪面前晃了晃:“他中的就是这种毒。”
不等于琪反应,白茶继续说到:“如果你还想狡辩,咱们可以去找沈大夫,沈大夫一看就知道到底是不是这种毒了,就算你们不信我,沈大夫的话,总不会有假了吧。”
于琪脸色铁青:“你胡说。”
白茶不置可否道:“胡说我哪一句是胡说的”